安城不仅仅是小,信息流通也不发达。
当地大部门民众的意识形态,仍停留在半封建时期,看法十分迂腐守旧。
魏丽给林婳看的书,是有关两性情感的,在老师和家长眼里,属于“禁书”。
林婳平时阅读一些中外经典小说时,遇到有颜色的段落,免不了来回多扫几眼。
虽然,正儿八经的文学著作,对隐晦事物的描写,具有一定的素养,往往巧妙地一笔带过。
“禁书”就直白多了,大篇幅都是实质性的内容。
林婳闭关在家五六天,仔细研读后,受益匪浅。
书看完了,如何送照旧个问题。
拿着这种书招摇过市,万一被人撞见了,搞欠好被当成女流氓。
她用玄色的塑料袋把装书的盒子包裹严实,跑到魏丽家楼下,压着嗓音喊:“魏……丽!”
一其中年妇女探出头说:“你是林婳吧?魏丽不在家,上班去了。”
林婳赶忙问:“阿姨,我有事找她,魏丽在哪里上班呀?”
“靖远路59号,太平人寿保险公司。”妇人回道。
“好,谢谢阿姨。”林婳笑着说。
妇人点颔首,关上了窗户。
林婳走到熟悉的靖远路,很快找到了魏丽上班的地方。
前台叫她稍等一下,例会还没结束。
约莫一刻钟后,魏丽抬头挺胸,精神奋起地泛起在她面前,故意挖苦道:“小妞,找爷有何贵干呐?”
林婳将包裹往魏丽怀里一塞,说:“还书。”
魏丽烫手山芋似的捧着,苦笑不得道:“我不是说不用还吗?”
“你没说过呀。”林婳觉得莫名其妙。
“这种只可意会不行言传的事,需要明说吗?”魏丽呲牙裂齿地说。
“横竖书还给你了,我走了啊!”
林婳如释重负,拍拍手,正准备走人,魏丽扯住她,说:“你整天游手好闲的,想不想挣点零花钱?”
某人扭过头来,两眼放光。
魏丽的眼神瞟向二楼,继续道:“前两天招了一批新人,正在培训,带你去看看。”
她们经过楼梯拐角,魏丽趁周围没有其他人,手一抬,包裹被扔进了杂物间。
林婳疑惑地瞅了魏丽一眼,意思是:不要啦?对方无所谓地耸耸肩。
二人在培训室最后一排落座,魏丽小声介绍:“这个事情要经过培训,然后考一个保险署理资格证,就能上岗了。销售性质的事情不用坐班,每天早上来报个到,就能自由运动,主要照旧看业绩。”
“那要是短时间没业绩,岂不是一分钱都挣不到?”林婳问。
魏丽意味深长地撇撇嘴,似笑非笑道:“有无责任底薪,但是要跟公司签正式条约,才气拿到。”
林婳望着台上的培训师,正在大讲特讲自己如何赚到大钱,发家致富的经历。
他的手在半空中挥舞,似乎在向目光呆滞的学员们催眠,强烈的体现汇成一句话:想要钱吗?
利用涉世未深的新人,迫切想赚钱的心理,虚构一个美好的幻梦,让他们陷入钱很容易挣的假象。
林婳遭受过非人的精神折磨,这点小伎俩,显然迷惑不到她。
“你们是自己找客户,照旧公司提供资源?”
出于对魏丽的体贴,林婳特意问她。
魏丽撑着头,眼珠转了转说:“公司会提供一些意向客户,但是很难签单,究竟不熟。刚开始只能找身边的亲戚朋友,然后是亲戚的亲戚,朋友的朋友,慢慢地,客户就积累起来了。”
“喔。”林婳有些丧气地说,“我只想做一个月的兼职,赚钱买个新手机,这个事情可能不适合我。”
“早说呀,现成的!”魏丽边说,拉着林婳下楼,出了保险公司。
她们走到隔邻一家教育培训机构。
魏丽阔步进门,跟一其中年男子打招呼:“老沈,你不是要找个发传单的兼职吗?这是我同学,你看她怎么样?”
男子乐呵呵的,说:“行啊,就看能不能刻苦了。”
林婳上前说:“请问,人为怎么算?”
男子指着面前的一摞票据,回覆:“这是一天的量,你把它全发完,算你二十块钱。”
“老沈,太抠门了吧,一天才二十,打发小孩呢?买防晒霜都不够!”魏丽帮林婳谈价钱,想涨一点。
男子摇摇头道:“庙小,只给的起这个价。”
“可以!”林婳抱起那一摞传单说,“我从今天开始发,麻烦您记下账。”
“先别慌,过来签个字。”男子递过来一张a4纸说,“尽量去人流量大的地方发,不能偷懒啊。”
“知道了,您放心吧。”林婳信心满满地保证。
虽然只是一份临时的事情,钱又不多,但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意味着社会对自己的一种认可。
她每天六点钟起床,去人比力多的菜市场发传单,十点钟转移阵地,到商场、大超市门口发。
中午十二点,餐厅人潮拥挤,是个好位置,再发一波,顺便买点吃的。
下午实在没什么人,就进小区,挨家挨户塞一张票据在门把手上。
另有路边停靠的私家车,每个窗玻璃上也可以放一张。
有一次,林婳顶着大太阳在东风广场发票据,被老沈看到了,远远跑来递一块西瓜,赞赏道:“小林,吃块瓜,天太热别中暑了,现在像你这么能刻苦的年轻人不多了啊。”
她笑嘻嘻地接过西瓜,坐在树荫下的休闲椅子上啃,目送着老沈有些佝偻的背影,很奇怪他为什么会那样说。
其实,林婳一点也不觉得苦,反而感受生活变得多姿多彩,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