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其实一直都在我们身边。”
我有些疑惑:“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云霓又许久不回应。
我急着想知道,想在开口问她时她却突然开口:“情蛊是没有药可以治的,唯一能解的,是心爱之人的心头血。”
“让陆苍遥喝下疏疏的心头血,就是解掉情蛊唯一的措施。”
我瞬间就愣住了,许久都没有缓过来。
天底下另有这样工具,天帝竟真的给陆苍遥出了个死题,是放弃陆云疏,照旧继续成就大道,其实他们大可以选择不晤面,两两相隔,却也都相互牢固。
我刚想着他们可以今后离开,说不定两小我私家还能安好,可云霓却说:“如今情蛊已经是第九次发作了,如果再不解,陆苍遥就只剩下不足人间三月的寿命了。”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谁都不知道陆苍遥是情蛊复发,所以凌葭才会请安子逸来,那一次,就已经是情蛊第八次发作了。”
我听着难免为他们感应惆怅,我想如果是真的爱相互,定不愿意接受生离死此外结果,只有一小我私家可以活下去,那他们又会做何选择呢?
“那……那个陆云疏知道吗?”我问。
“疏疏知道,可是陆苍瑶他不知道。”
我心中已经有了料想:“所以……她不计划告诉陆苍遥?”
“对,她说她要陪陆苍遥走过这最后三个月,她让我们都不要告诉陆苍遥。”云霓说着,眼泪又不争气的掉。
听到这儿我难免佩服这个陆云疏,取出心头血是何等痛苦的事,有了永生之术的她,灵魂也不会像其他凡人一样投胎转世。我曾听爷爷说过,神仙是没有来世的,半仙也一样。除非是特殊的情况下,能够重塑肉身与灵识,如此或许算是重生,但他们依旧是他们。可陆云疏纷歧样,她是以一个凡人身躯修来的,并没有真身重塑,肉体没了即是真的没了。
我慰藉云霓直到天渐暮色,她心情才稍微平复,只是这样自责的心理一直困扰着她,我想她需要坦白才气真正解脱。
入夜,她终于回了房间休息,我披着外衣却怎么也不得安息,头另有些晕,身子也另有些虚弱。
天净山的夜风确实是比人间的风来得冷些,我在外面没走多久便冷得直打哆嗦,正想回房休息时却见那大树下离境一人独坐在地上,那一身暗紫色的衣袍在这夜里略显单薄,融进这夜色里。
从来时他便一直护着我,从我们第一次尴尬的相遇,再到如今他会纷歧样的紧张我。另有他捡到簪子时,在得知我不是送给他的时候,他眼中的失落……真的如云霓所说一样,仅仅是因为我是他的侍女吗?这个理由显然已经说服不了我,我很想知道,他喜欢我吗?而我这份心思,到底是一厢情愿,照旧两心奔赴,我真的好想问个明白……
我顶着风慢慢走近了他,他起初不知是我,察觉到脚步声后十分警惕地转过来将我吓得停下脚步。见到是我,他眉眼也放松了些,而我也慢慢走近坐在他身旁。
“我听说……你为了救我受伤了……”异样平静的气氛下,我这句话显得有些突兀。
“小伤而已。”他轻描淡写地回应。
此时我竟找不出话来,想不到怎么谢他。憋了许久,才生生憋出一段话来:“不管怎么说,我应该是要谢谢你的,我一个侍女,你都能这么掩护我……”
“谢倒不必,若是你出了什么事,皓君大闹冥府,岂不是更麻烦?”
我听着这个答案有些失落,小声着:“这样啊……”想说的话一下子又说不出口了。
“夜里这么凉,你穿这么少出来干什么?”
我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低头回应:“你不也是嘛……”
“我自小住在冥界早都习惯了,可看你的样子……”他边说着,目光便移向了我。
“作为冥王大人的侍女,这点冷怕什么?”才刚说完便来一阵凉风,我整小我私家打了个冷颤,已经感受得手脚冰凉,冷得快麻木了。可就在此时,他突然抱住了我,似乎平静的心一下子急剧跳动。
他开窍了?他喜欢我?我心里想了无数句接下来他要说的话,不管他说什么,我都市允许。我陶醉在自己的理想里,听到他开口说了一句:“似乎有人……”
而我也没管他说的什么,满心欢喜回了一句:“我愿意……”
此时四目相对,我尴尬的想找个地方钻下去,看他质疑的目光,皱着眉头问我:“你愿意什么?”
“额……我说……我愿意跟你一起去看看……”我以笑掩饰尴尬,东张西望着说:“哪里有人啊?”
“气息差池……”他警惕着说:“你先回去。”
“我为什么回去啊?我是你的侍女,理当跟你形影不离的嘛,况且你还为了救我受伤,你要是有什么危险……”我话还没说完,他急遽起身:“你再说,人都走远了。”
他虽然不让我去,可我照旧随着他追了一路,直到在逍遥派后山那片橘子林里,我见到一个青色的背影,似乎是位身形娇瘦的女人。
“你来了……”那女人开口,声音让我觉得有些耳熟,可似乎她是对离境说的。
离境下意识拉我的手,将我护在他身后,我见那女子徐徐转过身来,诡异的笑着:“很久不见了,离境哥哥。”
我听这女子叫他叫得亲密,忍不住看那女子的样子,竟发现她是昨日给我橘子的那个小姐姐,顺口惊呼:“是你!你是那个妺欢小姐姐?”
没等妺欢回覆,离境低声说:“别说话。”
我还没弄明白原因,妺欢却徐徐走近,那抹笑就跟我昨日见到她时一样,常挂在脸上。
“还以为咱们可以叙叙旧呢,究竟当初在镜花水月那处宅子里,你也曾跟我讲过冥界的事。现在你怎么变了,变得不像以前那样洒脱了?”妺欢的话似乎句句都在套近乎,可离境眼中对她满是厌恶,看起来他们以前闹过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