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儿这么短短几个字便已经哽咽起来:“我知道蛇有毒,我就是想死,没了娘亲,我在世也没有什么意思。”
也不知哪里来的恻隐之心,像是从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便不自觉去摸了摸他的头:“娘亲肯定是希望你好好活在这个世上。”
“你怎么可以自暴自弃,辜负她的用心呢?”
那小男孩一时没说出话来,眼中的泪依然止不住往下掉,小声喃喃着:“可是我没有家了……”
这时,白衣男子冷冷的声音传来:“收留他,我帮你朋友解鬼毒。”这意料之外的一番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不行置信地看着他。
“我看女人是富朱紫家,多一小我私家少一小我私家应当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这孩子实属可怜,你若能收养他,保证他一辈子安好无忧,我便允许救你朋友,你看……”没等他说完,我便应声允许了此事:“好!”
白衣男子愣了愣:“我说的是一辈子。”
“我说的也是一辈子。”我十分坚定地看着他,其实自己心中也十分心疼这个孩子,倒真是了了我的心意。
我笑着看着那小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娘亲一直唤我福星……只是我没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小男孩再次擦了擦泪,眼睛已哭得通红。
“那我便送你个名字好欠好?”
小男孩儿强忍住哽咽,有些卑微地看着我点了颔首。
这小男孩的脸上有些泥土未净,待我为他擦去,露出的是一张清秀俊朗的脸,虽说年纪尚小,可已然能看得出些日后的眉目。
“就唤你做……浮生吧。”这个名字印入我心中,男孩儿的眼睛眨了眨,貌有几分出尘绝世。
浮生若梦,希望他能忘却前尘,开始新的生活。
“喜欢这个名字吗?”面对我的问题,小男孩点了颔首,他再次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带着些许哭腔:“姐姐,为什么我感受似乎在哪儿见过你……”
说起这嘴甜,这浮生倒有这么一套,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找到了归属,面对他这一番话我也没有反驳。
白衣男子缓了缓:“既然女人与浮生有缘,那在下定当不惜毕生所学,可否让在下看一看你的朋友?”
“嗯……”
刚刚的街上,沈慕言与沈慕寒早已不见了踪影,偏偏在我准备想要带这白衣男子入言王府时,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中,看到了他。
他如同一个平民黎民一样,丝毫没有崎岖贵贱之分,端着手中的酒坛狠狠往嘴里灌。
白衣男子察觉到我的神色,指着酒馆的沈慕言:“他即是你的朋友?”而沈慕言也在这时注意到了我,连忙跑到我身前,想要抓住我的手又徐徐退缩:“小景,你去哪儿了?”在看到我身后的浮生与白衣男子时,他的神情徐徐缓和:“这两位是……”
“他是我请来帮你解鬼毒的。”
我向白衣男子随了个手礼:“劳烦先生。”
白衣男子冲我笑了笑,转头便看着沈慕言,在没有任何预防下,他抓起了沈慕言的手腕,可他并没有切脉,而是隐隐有一丝蓝光透过。
这手法……我似乎在哪儿见过。
可现在我也来不及想这些问题,只看着沈慕言丝毫没有反映:“小景,你也开始信这些江湖骗子了?”
我还没来得及接话,浮生便一语回怼了去:“乱说,大神仙才不是骗子,你才是骗子呢。”
白衣男子微微闭的双眼徐徐睁开,松开沈慕言的手笑了笑说:“一些余毒而已,说什么没有几天时间未免夸诞了些。”
他这一番话说得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你说什么?”
男子挥挥衣袖:“他这毒早就应该解了,只是另有些余毒尚未清除,早也没什么生命危险,只是依然服用着洗血丹,将身体弄得虚弱了些而已。”
“怎么可能?”不光我不相信,连沈慕言也一脸不行置信。
“如果我没猜错,这位令郎怕是……喝了什么奇怪的工具……”男子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好比……血。”
“你乱说八道些什么?!我看你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沈慕言略有些怒。
可我慢慢追念,似乎在几个月前那夜,因为我的事,他与沈慕寒泛起了冲突,那时理智不受控便咬了沈慕寒一口,而沈慕言嘴边恰好也有血迹。
沈慕寒至今也没什么问题,而沈慕言也出奇的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要再服用洗血丹了。”说着,男子从怀中拿出一颗丹药:“服下它便可清余毒,你便没什么大碍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沈慕言一脸质疑,那白衣男子只淡淡笑了笑,将握在手心的药丸给沈慕言看了看:“你看……”说着,趁沈慕言不注意,直接便塞到他的嘴里。
沈慕言有些艰难地吞咽下去,白衣男子指着他又说道:“仅此一颗,你若吐出来便一辈子也别想好了。”说着,这白衣男子挥一挥衣袖,转身间涂了一个奇异的目光。
浮生抓住白衣男子的衣袖,投去充满渴望的眼神:“大神仙,我还可不行以见到你?”
白衣男子浮生跟前:“你很想再见到我?”
“虽然,能够再见到大神仙我一定会很兴奋的。”浮生绝不犹豫回覆道。
白衣男子笑了笑,顺手摘下飘落在九黎头上的树叶:“会,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这时,沈慕言的脸色似乎已经好了大多,说这白衣男子给的是神药,倒也不足为过了。
白衣男子徐徐站起,一本正经地冲我说道:“女人可一定信守允许,照顾好这孩子。”
“那是自然。”
听到这个答案,白衣男子满意一笑,转身欲走。
“只是还未请教先生台甫?”面对我这一番问,白衣男子停顿了片刻,淡淡道:“安子逸。”就这一番姓名相告,白衣男子扬长而去。
这男子的背影渐行渐远,身侧的浮生却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袖:“姐姐,我真的似乎在哪里见过你,似乎是一幅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