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老者的声音再次传来,却似乎不是藏眉的救兵。
听到这句话,藏眉脸色微微一黯淡,照旧敬重的跪在地上:“岂论如何,照旧谢谢师父当年授我药术。”
此时,空中的暝照天王不耐烦了,冷道:“既然这贱奴不是你的徒弟了,那本尊就劝你少管闲事。”
“哼,真的好大的口气,你一个修道不足二百年的小娃娃,也敢在我面前称雄?”
神秘老者似有不满,当下一道红色火焰凝聚的大手从天而降,拍向暝照天王。
“嘭!”
一声巨响事后,原先倨傲的暝照天王被一掌拍进了沙里。
半晌事后,暝照天王才从沙坑里爬了出来,全身黑火也萎靡不少。
“你,你,你究竟是谁?”
暝照天王声音里有着忙乱,几十年了,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狼狈过。
“老夫的名字,你不必知晓。藏眉曾是老夫的门生,如今老夫要带走她!”
老者不容置疑的威严声音响彻天地,就是暝照天王也自认不是他对手。
暝照天王思索片刻,终是下定决心:“好,既然前辈要求,我自当遵从。只不外,追回我成朝九公主的事,还望前辈不要加入。”
“师父!”下方的藏眉脸色微变,刚要开口。
“可以!”神秘老者一口允许下来。
“那就多谢前辈了。”
黑火包裹下传出笑意,暝照天王拱手,立即朝着冲鹿关的偏向飞去,走之前还不转头讥笑的看了藏眉一眼。
“你这劣徒,随我回药宗狱峰,受三十年死罪!”
老者悠悠一叹,随即狂风大作,很快将跪在下方的藏眉卷走,不知去向。
一直向前飞去的暝照天王心中有些愠怒,没想到自己刚闭关十年出来,正值元力大涨,志自得满之时,就碰上这样难缠的老怪物。
“不外,那冲鹿关的将领,总不会堪比极道天王吧?”
黑火之下,传来一阵狞笑声。当年的孽种,照旧铲除掉比力好。
今天的夜黑漆漆的,静的吓人。
无边无际的荒原夜色下,唯有少女一人在拼命的奔跑。
“嬷嬷说了,前面就是冲鹿关。”
绯心中喃喃,给自己鼓劲。
她适才转头的时候,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元力颠簸,她也明白嬷嬷可能被人拖住了。
所以绯明白,自己最需要做的就是听嬷嬷的付托,才气不让她担忧。
约莫跑了个半个时辰,绯终于到了关前。
冲鹿关城墙高达百丈,乃是用黑铁岩所铸,坚韧厚实,如一座洪荒巨兽匍匐在这片荒原上。
城墙上头,每十丈设一盏启明灯,将离城墙百米内的景物照的清清楚楚。
“叶副尉,有名粉衣少女正朝冲鹿关偏向跑来。”
城墙上,一位站岗的白狼军跑到一处休息室中,高声陈诉。
休息室中,一位穿着白狼军制服,领中尉衔的男子正躺在靠椅上休息。
“一名少女?”男子睁开双眸,他可从没见过大晚上的另有女子孤身一人跑来这冲鹿关。
“走,去看看。”青年军官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一路上,绯跌了一跤,可她照旧咬牙跑着,她不能让嬷嬷的努力白费。
“慢着,你是何人,敢擅闯我冲鹿关!”
就在绯即将冲到关门口处,城墙上传来一声大喝。
那青年军官带着一小队白狼军,踏在城头上,用怀疑的目光审察着面前这个少女。
“我,我,我是来找林无的!”
绯支支吾吾的,最后才回覆到。
“林无?”
那叶副尉眉头微皱,似乎在哪儿听过这小我私家,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白狼军中叫林无的有许多,你说得又是哪一个?除此之外,可有信物?”
青年副尉再次开口,似乎有些不相信绯的说辞。
“我……”
这次,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说林无是她第一个朋友,可他对林无身世不算了解。
“我想起来了,他是你们符朝林相的孙子。”
绯最后照旧记起了当初嬷嬷和林无的对话。
“呵,哪里来的他朝特工,你莫非不知道林相至今未娶,何时有了后人?”
城墙上,青年军官发出讥笑的声音。
“怎么会,我明明记得的。”
绯难以置信的低声喃喃,脑海中还浮现出那位俊美白衣少年的身影,和他真诚有熏染力的笑容。
他不行能骗我的,绯坚定着自己的想法,并一遍遍在心中重复。
城墙上的青年军官见到此景,觉得她是因为被自己看穿了才露出这种心情,立即冷笑挥手:“来人,将她带至白狼军大狱,等以后审问。”
立即关门打开,四名白狼军走出,将毫无反抗之力的绯擒住,按往大狱。
“叶副尉,您可真是目光如炬,短短几句话就让那特工露出了马脚。”
身旁有白狼军战士不惜吹嘘道。
青年军官淡淡颔首,内心却是极为受用。
就在他欲转身回去的时候,天地之间的元力突然暴乱起来,宛若风暴般压迫向冲鹿关。
“这是,天王强者!”
原先从容的青年军官突然面露出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捂着胸口,有些喘不外气来。
远处,弥天黑炎席卷而来,似乎要焚尽一切。
“快,快,去通知总部,有不明天王来犯。”
那姓叶的年轻军官两股有些发颤,忙不迭地指挥道。
“是!”
一位白狼军领命退下,急急遽的朝身后那道最雄伟的大楼赶去。
青年军官再次回过头来,眼前的一幕宛若神迹。
天王之威,恐怖如斯!
白狼总部大楼顶层
几位须发尽白的老者依次而坐,他们穿着同样的素朴白袍,一位位都是仙风道骨,似乎马上会羽化升天一般。
他们,就是这五十万白狼军的最高指挥,年轻时都是符朝名将,手中更是喋血无数。
“终于到了。”
坐于首位的白袍老者放下手中茶盏,徐徐说道。
“我们五人都是枯荣巅峰的实力,想必暝照天王也不敢乱闯。”
其下一位老者开口。
“非也,暝照天王既然敢来,一定有他的底气。”另一位老者反驳道。
“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帝室的空羽天王,在此之前,只要将暝照拖住就好。”
首位的白袍老者抚须,眼中露出精芒。
现在,离总部大楼不远的一处,是阴森诡谲的白狼大狱。
绯被人擒住,用寒铁链紧紧绑在足有一人合抱的巨大铜柱上。
大狱内四处是腐烂的气息,就连那将绯押解到这里的白狼军也不敢多留,快步走了出去,整座大狱空荡荡的只留下绯一小我私家。
“他不会骗我的,他说过,我们是朋友!”
绯一小我私家小声喃喃,脸上的清泪却不停滴落下来,浸湿了衣裳,也打在胸前挂着的生辰锁之上,八个小字镌刻的格外清晰。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现在,身处青原的风北夜突然从修炼中惊醒过来,捂着胸口,感受到一股浓烈之极的伤心。
“我这是怎么了。”
风北夜轻舒口气,适才那种心悸的感受让他觉得自己需要接纳一些行动。
“莫非是绯失事了?”
风北夜思索片刻,推测这种感受来自于他送给绯的生辰锁。
因为对绯救命之恩的谢谢以及对她的好感,风北夜送出了生辰锁。
可自己没有告诉她,其实这生辰锁以前是用自己的精血培养的,更附有他的一缕本命神魂。
只有这样,风北夜才气在绯说出那八个字的时候感应到,并通过天涯咫尺到她身旁。
“快点召唤我呀!”
风北夜不禁十指紧握,暗自心急。
冲鹿关万丈高墙前,暝照已到。
冲天烈焰蔓延着城墙往上,玄色火苗窜跃,如同一条条噬人的黑蛇。
城墙上守卫的白狼军也是面带惊骇,心志不坚者更是被这灭世黑炎吓得两股战战。
“冲鹿关的人听着,本天王这次是为找一小我私家而来,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交出她。否则,葬身火海,即是你们唯一的下场!”
高空中,暝照天王声如洪钟,音浪滔滔,传入冲鹿关所有人的耳朵里。
这时,有五道白袍老者从冲鹿关内飞了出来,立于城墙上空。
他们一泛起,原本压在众人心头的天王之威瞬间消失,就是即将窜到墙头的黑炎也被逼退散。
“原来是你们这几个老家伙,十几年不见,怎么照旧在原地踏步?”
暝照天王周身包裹的黑炎下传出讥笑声,显然不是第一次晤面。
“我们几个都是老骨头了,自不像暝照天王那般有活力,要否则,也不会胆大到去挑战空羽大人。”
为首的老者拱手,实则暗含讥笑的道。
“你……”
暝照天王气极,随即冷笑。
“少扯这些没用的,我问你,可曾见过我成朝九公主。”
白袍老者目露疑惑:“天王莫非糊涂了,我符朝的冲鹿关,怎会藏有你成朝的公主。”
“少跟我油嘴滑舌,我说过,一个时辰内,交不出来人,即是你们五个老工具拦着,我也会一举焚毁整个冲鹿关。”
暝照天王冷哼,下方的黑炎又开始摩拳擦掌。
一时间,陷入了剑拔弩张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