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水，没挂……哪里敢挂断，怎么也得听完姚医生的谆谆教诲不是嘛！”小小喝了水，感受整小我私家的状态都许多几何了，意识清明了不少，说出的话还带着几分的强硬：“你到底想说什么，要是只是为了发泄情绪，你就回家找石凯，我这儿不治精神病。”
“呀，你是不是找揍！”虽远在千里之外，姚伟的恼怒情绪却来的排山倒海。
敏感如她，小小感受得真切，却没什么时间，也什么心情，再与他逗闷子。便直截了当地交接：“说不说，不说我挂了，要是想揍我，现在来我家。”
电话那头泛起了短暂的缄默沉静。小小没空抚慰，但也不急于挂电话，拾起那张被她摊平在桌上的A4纸。她的手指轻轻所在在其上，闭合双眼，一寸一寸地抚摸过纸上的纹理。
“你……”姚伟自识无趣，开始说起了正事：“我妈让我22日陪你加入一个晚宴。”
“还以为啥大事儿呢，我爸昨儿就交接我了。”小小搭着腔，注意力却全在纸上，薄薄的纸张中涌出一股淡淡的松香，幽静严寒的气息中透出一股让人放松的安宁感。那香气勾着她的指尖，缠绕着攀爬进她思绪的每一个漏洞。
“你现在就去打电话，和我妈说，你不需要我陪你去……你到底听到没有，我让你现在立刻、马上打电话，我忙的很，没时间陪你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
“好。”
让姚伟意外的是，小小这次回复得爽性利落，没有半点的犹豫，但是这又让他很是的警惕，以他对小小的了解，无利不起早才是“王姓商人”的本质。
果不其然，小小紧随其后的后半句话，让姚伟整小我私家都泄了气：“我无异议，横竖我也不想和你去。你正好给我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我这就去和阿姨说，你们姚家就不要对我痴心妄想了。另有也请你转告石凯，以后你们两个的忙，我也不再加入。至于晚宴的事情，您老也不必担忧，斗胆的去完成您救死扶伤的人生使命吧，我绝不纠缠！挂了吧……”
“别别别，你别挂电话。”姚伟作声阻拦，声音都软了下来，听得出来是彻底的颓了：“我去，我把22日晚上给你空出来，我去还不成嘛！”
“乖，这就对了，你今儿是白班吗？”
“是的，又咋了？”
“晚上我去你医院接你，咱们去星光买一身儿晚宴的行头。”
“不去行吗？我累了，想回家。我和你纷歧样，我不是只身狗，我是有生活的人。再说我衣服多得是，也没有裸着出门溜达的习惯，不需要买衣服。”
“可以，那我挂了，我找孙阿姨去。”
“小小你这个魔鬼！我去，6点你来医院接我吧！”
姚伟挂得突然，小小却仍旧闭着双眼，她把手机随手扔在桌上，享受起现在的宁静，彻底让几日来的繁杂思绪融入那冷冽的气息之中，逐字逐句地读着纸上看不见的词句。她的手指轻柔，如拂过恋人的肌肤，顺着纸的纹理摸索，一寸一寸的，像是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酷寒黑夜中，一位挑着一盏油灯探路的巡夜人。飞扬而下的雪花散落在她的身上，她全然不觉，夜色之浓，她只能摸索前行，但未知的恐惧，却让她兴奋地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她就这样，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姿势，待了足有半小时之久，等她再次睁开眼睛，一夜的困倦已经全然消散，眼眸清凉透彻。
小小起身，拿起那张纸回了书房，直至出门前她都没再踏出书房半步。一下午的时间，她赶了几章稿，预计年前就可以完结。馨馨很兴奋地收到稿件，还和她分享了“王二”昨天到公司的一些小细节，怒赞了“她”的美貌。还给她发了许多几何张她们的合照，小小从中挑拣了几张自己比力满意的，和昨天林怀给自己拍的那张照片一并导入了电脑。一切告一段落，时间已是黄昏四点一刻。小小出了书房，简朴妆扮便急遽出门赶往了姚伟所在的医院。
二人碰面时时间已临近6点，姚伟带着一身的低气压，坐在她的副驾驶位上，尴尬的气氛，在不宽阔的车厢中蔓延。
“开车吧，咱们速战速决。”
小小挑眉：“怎么姚医生，不负隅顽抗了？”
姚伟双臂环在胸前，鼻中哼出单音节，尔后讥笑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你错了。”小小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在他们二人之间，画着一个不大的圈，解释道：“是人为刀俎，我们为鱼肉。”
“你现在说这种凉爽话有意思吗？”
“有意思呀，逗弄一只总是和你呲牙的野犬，让他臣服，这个历程不是很有趣？”
“你说谁是狗！”姚伟握紧双拳，怒目而视……
“诶，我和你讲，现在在马路上，我开车，你殴打司机的话，搭客是要付全责的。”
姚伟其实也没有真要和小小较真儿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个小妮子说话未免太刻薄。于是便装装样子，可小小却只用了三两句话的功夫，就又让他败下阵来：“你这样……会遭报应的。”
“小伙子，若是这世界上唯一的真理就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我真的想看看那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乌托邦。”
此时，路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可车内的人，却是各怀心事的陷入了缄默沉静。姚伟的目光移向窗外，决定今晚都不再主动和小小这种天生会抬杠的女人理论。
但好景不长，不知道为何小小今天的兴致却是格外的高涨，她主动挑起话题：“你们两口子最近……有没有给我准备什么我不知道的礼物？”
“礼物？”
试探无果，小小索性摊开了，解锁了自己的手机，扔给姚伟，说道：“看相册，里面有一张照片，你自己先看。”
“这么相信我？”姚伟打开相册，发现真的不是小小信任他，而是小小相册里就这么一张照片。姚伟点开放大，照片是一张大合照，小小站在一群人的中间，冷漠的心情中带着一抹疏离的笑。可他看了半天，却不明所以，于是问道：“看什么？”
“看我身上穿的那件粉色的外套……我就是想确认一下，这件衣服是不是你们两口子送我的？”
“这一看就很贵，好吗？我为什么要给你买这么珍贵的工具，我疯了吗！”
“恩。”小小从姚伟手中抽回手机，似是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一般，颔首说道：“想也不是你。”
“这件衣服怎么了吗？”姚伟反问，后又补了一句：“这衣服……我怎么看着有一点眼熟。”
“可不是吗，你的娘亲是不是给你看过一件相同款式衣服的照片呀！”
姚伟名顿开：“对，你怎么知道。我就说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不会是我妈给你买的吧，我不是不让她乱花钱了嘛。”
“我谢谢你，你和你妈真的是亲母子，想法都是一样一样的，不是阿姨给我买的，但是阿姨却误会成是你给我买的。”
“哈？”听罢，姚伟便有些着急：“不行，我要给我妈打电话说清楚，我又不喜欢你，我给你买什么衣服呀，她是不是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