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眼神让宁清莫名生出一股恐惧,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不成她长得还不够吓人吗?
恰时一队衙役悄然进门,为首的是一个颇为清秀的男子,宁清心下大定,若是有这队衙役在场,那她用饭便吃地放心许多。
而宁清却是徐徐觉察出差池劲儿,为首的衙役在掌柜面前站定之后,掌柜竟是向宁清指了指,顺手递上一张看似银票的纸。
宁清的眼睛蓦地睁大,不!不是看似银票,那就是银票,照旧她刚刚给了掌柜的那一张!银票上的折痕还在,那是她为了装进袖袋特地叠小的!
为首那人接过银票,直直向着宁清走来,面色冷然,自顾坐在宁清劈面,道:“我是钦天监捕头周子谦!”
宁清盯着他,茫然所在颔首。
“敢问这位小哥是哪家贵寓的仆人?”周子谦肃穆道。
宁清张了张嘴,刚刚要说长公主府,却是突然想起上一次她偷偷溜出府后清儿与浅儿遭受的板子,便将话咽进了肚子。
她的头垂得很低,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看眼前神色肃然的周子谦,又迅速垂下,她实在想不出找什么理由好。
宁清这副神情,看在周子谦眼中即是做贼心虚,甚至另有些猥琐。
“你说不出?不如我帮你说,你可是长公主府的仆人?”周子谦一眼便看出宁清身上的仆人衣饰来自长公主府。
刚刚掌柜遣人来报案,周子谦原本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一来这是咸阳,天子脚下,什么样的富朱紫家没有?以往也有主子赏赐百两银子的先例,就算是仆人拿大额的银子用饭也无可厚非。
二来,没有哪个贼这么傻,偷了银子还堂而皇之地来酒楼用饭!来的照旧雪珍楼!
当看到宁清以及她身上的明显宽松的衣服时,他的心思动摇了,长公主何其考究的一小我私家,能容得下贵寓的仆人穿得这般邋遢?
谨慎起见,他照旧依着老例盘问,莫不想这一问倒是令他越发警觉,掌柜的判断是对的,眼前这猥琐胆怯的小个子,不是惯偷,也定是个贼!
宁清的心砰砰跳,眼神四下乱瞟,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偷偷出来吃个饭,怎的还能遇上这等倒霉的事。要不,她就认可了?
正自犹豫间,周子谦冷哼一声:“我看你就是个偷儿!抓起来!”
周子谦身后的衙役将宁清团团围住,五花大绑。
宁清大惊,眼睁睁看着最后一桌食客也因着衙役的行动急遽离店,心中更是绝望,使出满身力气挣扎着,大叫:“不!我不是!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这几声叫喊显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还被周子谦随意找来的抹布堵在口中。
宁清心头的恐惧让她忍不住哆嗦起来,她看的书不少,书上说钦天监的牢房里关着的都是一些恶人,她若是进去,只怕是有去无回!
“不!她决不能跟他们走!”
想到此处,宁清心头不知从那边来的勇气,停止了挣扎,瞅准时机铆足了力气抬脚就踹在周子谦的屁股上,周子谦不查猛然间被踹了个趔趄,险些磕在正要踏出的门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