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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琉璃雪映亭

第二十七章 别怕,有我在

风起琉璃雪映亭 明月九川 2022 2020-01-12 23:28:07

  有个马匪率先反映过来,拿起一个挂在马身上的水壶便对风暖暖掷了已往,那水壶抛出一道弧线,精准的打在了风暖暖后腿的膝窝上,风暖暖登时便飞扑了出去,撞在了一棵树上,又顺着惯性弹了出去,连着翻腾了好几下才停了下来。

  风暖暖只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要碎了似的,好一阵钻心的疼。

  “好家伙,还真是个烈性的小娘子,对我胃口!”匪头子掉转了马头,冲着风暖暖徐徐地骑了过来。刚刚于他,不外是一点微末的还击,反倒激起了他更多的征服欲。

  风暖暖挣扎着想起,可一动胸口就闷的喘不上气来,胃里一阵气血翻涌,怎么也起不来。她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蹄,眼中徐徐生出了一道绝望的光。

  恰在这时,一声响亮的怒吼划过寂静的山林:“丫头——谁敢动她!”

  风暖暖的视线闻声寻去,忽一转头,便看到满脸焦灼的赵烜,正驴不停蹄的狂奔而来。明明隔得还很远,她却似乎感受到赵烜那肺腑之中只增不减的怒意。

  小毛驴一颤一颤地跑着,似乎年纪大了些似乎下一刻就要倒地不起似的,却是用尽了最快的速度,摇摇晃晃的一路奔来宁是没倒下。赵烜衣袂翻飞,眼中焦灼甚深,恨不得能一瞬便断了那欺负她的贼人的手。

  一个着急的锦衣少年骑着一头快要散架的驴,两厢呼应着,形成鲜明的反差,那局面何等滑稽,一众匪人见此,没当回事似的哄哄大笑起来,可风暖暖却红了眼眶——没有知道她刚刚那要将肺腑撕裂似的恐惧,没有人知道她那下了决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时是何等无助,可当所有的恐惧与无助都在看到赵烜向她原来的时候化为一把凛然的刀,顷刻间便把那险将她湮没的情绪挥散,心,忽的就平静下来。

  风暖暖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信任,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任——无论他们再怎样折腾,他不会抛下她不管。

  匪头子见赵烜奔来,脸上玩味愈甚,在他距风暖暖几步之遥时,忽的抛出了一条铁链,那铁链上带着一个爪钩,爪钩上可见的利刃在昏暗的天色中闪出一道冷光,直勾勾地抛向了倒在地上的风暖暖!只要须臾那爪钩便可刺进她的皮肉之中,若是再用力一拽,保不齐便会如木偶一般被他扯个稀碎。

  不止赵烜,连其余几个看热闹的马匪,心都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那铁链爪是他们匪头子的看家本事,几十斤的铁链子在他手里如同无物,轻轻一甩就能把人穿透,若是力气用的狠了,破骨也不再话下。更况且眼下这一纤细的女人,不会就地被撕成几段已是万幸,若是能能禁得住那爪钩的力度也免不了血肉模糊。他们知道,那匪头子定是被风暖暖那一脚踹得心里惹了火,饶是不劫了她的色也不计划放过她了,这番又来一个拼命的,只好先下手为强了。几小我私家屏了息,难免在心里替这女人惋惜。

  眼看赵烜已奔到近前,可爪钩也要刺破风暖暖想胸膛——

  可只刹那间,那原本势在必得的爪钩似被什么内力一震似的微微偏了些,赵烜抓准时机纵身一跃——

  这一次,他没有翻身抄起风暖暖,也没有环着她翻腾一周躲去,而是整小我私家扑已往完完整整将风暖暖压在身下,用身体将她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嘶——”的一声爪钩穿透了赵烜的肩头!

  “赵亭烨!”风暖暖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

  赵烜眼睛都不眨一下,却稍微松了一口气似的——似乎没伤到她他便放心了。紧接着,赵烜微微侧身,一把抓住那在挂他身上钩子所连接的铁链子,用力的那么一拽,那匪头子便感受铁链的一端传来一股强劲的内力,还没来得及反映,便被震得脱了手。赵烜忍痛,一把将那爪钩从肩头拔了出来,那血登时便淌了一片,饶是玄色的锦衣也被染透了。

  赵烜不再看他,径自将风暖暖从地上抄起揽在怀中,看着她那苍白而无血色的小脸,微微皱了下眉,旋即又怕吓到她似的,扬起一抹笑,尽力舒缓她的情绪:“这回我护住你了,可不是来捣乱的。”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同她玩笑!

  风暖暖很想骂他,可是唇齿一颤,一张嘴竟是先哭了,吸了半天气才颤着音唤了句:“赵亭烨——”

  声音软绵绵的,含着无尽的委屈,另有一些莫名的情绪,既说不上来又咽不下去,徐徐的填满了整个胸膛。

  赵烜的神色很庞大,他抬手想碰一下风暖暖的脸替她擦去眼泪,可记挂着她挨了摔又怕碰疼了她,他的手在她头顶盘旋了好一阵最终也没有落下,听着她哭泣的声音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一众马匪可不管这边的郎情妾意,趁着他们不留心便将两人围在了中央,分分拿出大刀来将他们堵得严严实实。

  “来者何人?敢管老子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土匪头子不再管那爪钩,转而拿起了一把大刀。

  赵烜见着风暖暖这个模样本就心里躁得很,一股气憋得厉害,转而看见他们这么嚣张,便彻底怒了,只是他怒极反笑,冷冷的一勾唇:“我的女人你们也敢碰?嫌命长了?”

  闻言,风暖暖抬起一双通红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看向赵烜,那眸中泛起的不明情愫险些要渗了出来——上午她以为他是马匪的时候搬出她丈夫在身厥后吓唬他,而现在他却以这个名义泛起,栉风沐雨的来救她。

  赵烜以为是自己吓到风暖暖了,连忙低头,对她温柔一笑,抚慰道:“别怕,我在呢。”

  风暖暖眸中蓄着的泪险些就落了下来。她早就不怕了,在他泛起的时候,她就像一个漂泊的浮萍找到了自己的根茎,什么风吹雨打都无所谓了,哪怕眼前有数名大汉围着他们,可看到他挡在她身前,她就什么也不怕了,哪怕是同他一道死在这里,也没觉得有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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