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满执行部对其选区的监测与渗透,想要高高竖起围墙,将自己给围起来。
其时的大夏派系之主乐见其成,不仅没有阻挡,反而在背后为提出法案的瀛洲派系推波助澜。”
“作为执掌最高武力的大夏派系,在自治法案审核通事后,单是收回往日为了维护境内秩序而外派的法外者,就高达近十万人!”
“而这十万法外者中,还不算那些在与大夏同盟派系中提供援助的法外者。”
“单是这一项法案的通告,就让其时的大夏派系收拢了四成之多的战力。
而所有的恶果与骂声,则由瀛洲派系捏着鼻子全盘接收。”
“这也让其时众多心思游离不定的派系,认清楚了谁才是东境真正的霸主!”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赵霜甲神色昂然,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而原本就因为地域过于庞大,导致部门地域成为‘无法之地’的东境。
也因为各大派系纷纷收拢势力、各守己方,让‘无法之地’的面积在接下来短短二十年内扩大到极值。”
“现如今,漫衍在东境境域上的‘无法之地’的面积,已经到达了百分之十五的田地。
游离在这片土地上的‘野生法外者’也已突破至五万。”
“而这片土地也被称为东境的‘外境’,不受执行部、战统部统领,只要不去各派系的选区辖境内瞎厮闹,基本上谁爱管谁管。”
“这即是东境如今的局面。”
“名义上仍是整体的亚太共和国,可实际上早已因为种种历史遗留问题,地域差异,利益团体的形成等错综庞大的原因,将偌大东境划分为了各个派系自治的局面。”
“虽然,造成当前局面最主要的原因,是接连两任大夏派系之主实在是太与世无争,基础不愿花费时间去统合东境上下各大派系。”
赵霜甲语气淡然,透露着难以言喻的自信。
非是不能,而是不愿!
紧接着,赵霜甲目光微凝道:“截止今年上半年三月,大夏派系不计境外开拓者,单是在境法外者便到达了三十七万!
而在这三十七万法外者中,到达限制级的,据统计只有四万左右。”
“再往上一级的战略级,五百三十七位。”
“至于更上面的条理,这已属于秘密。”
“限制级的法外者已经算是中坚力量,若愿加入执行部,可以直接获得三等武官或是三等专员的职位,之后职位视孝敬而定。”
纪长安怔怔听着赵霜甲说完了东境内的大致局势。
此前的他从未自电视上听到过这样的说法。
完全没想到只是东境便已如此错综庞大,而原本认知中的固有看法被彻底击碎了。
高中政治老师向他们贯注的东境一体理念,在适才那一瞬间被赵霜甲完全推翻。
而这时候,纪长安突然想起了自己高一时期某位极为激进的老师,那位总是在不经意间爆出一两句堪称“惊世骇俗”的言论。
譬如“别听你们政治老师瞎扯淡,全是忽悠”,“呵呵,早该‘分手’了,也好让那些蠢货认清自己的职位”等等……
想到这里,纪长安突然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一道难题在现在摆在了他的面前。
让他难以抉择,一时间犹豫不决。
“赵年老,我现在担任魔都执行部督察,那我下半学期还要去学校上课吗?”
距离成年另有七个月整的少年郎,面带疑惑地问向面前的年轻男子。
赵霜甲就地哑口无言,目光茫然而难以理解。
近乎呆滞地望着面前神色认真,仿若真的在问着什么严峻问题的纪长安。
自己适才……
难道不是在与他讨论关于东境当前的局势吗?
为什么他的思维能直接跳跃到……下半年的开学?
另有……你不是已经弃学一学期了吗?!
男人喉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只是缄默沉静地望着劈面的他。
似乎试图用目光中蕴含的浓浓情感,去点化眼前这个脑回路迥异于凡人的家伙。
脑回路究竟要清奇到怎样的田地,才气在听完关于东境当前局面分析的大篇言论后,将视线立马转移到了自己未尽的学业上?
记得这孩子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最好别让他知道究竟是谁把当年那个淳朴可爱的长安给带歪的!
赵霜甲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长长吐了出去,重复如此三四次,才稍微缓解了些心中的积郁。
然后无言地发现自己的思绪已经完全被打乱了。
竟是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适才想要说的话。
许久之后,赵霜甲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意兴阑珊道:
“随你,上与不上都无所谓了。走吧,原来想过几天去造访各人的,现在也懒得等了,就今晚吧。”
这时,咖啡厅里的服务员终于端着托盘姗姗来迟,将两杯弥漫着醇香气息的咖啡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赵霜甲端起咖啡杯,在还未离去的女服务员瞪圆的大眼中,将杯中滚烫咖啡一饮而尽。
然后率先起身道:
“走了,结账。”
付完账走出咖啡厅,两人再次走在了归家的街道上。
途中赵霜甲憋了很久一样突然停步问道:“长安,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近两年有些变化?”
纪长安茫然道:“变化?长高了?”
赵霜甲缄默沉静地望着只差他小半个头的纪长安。
当年在某人引导下将赵霜甲“捡”回公寓楼的时候,纪长安的身高连赵霜甲的肩膀都未到。
而现在竟是已经快遇上了。
近六年的时间,认真转瞬即逝。
赵霜甲暗叹口气,将对纪长安当前漂浮不定的心境的疑惑暂时埋在心底,准备等见到周叔再好好问询一番。
两人走入一条老街,路旁的小店在门口支起了一个摊位,上面摆放着种种颜色花哨的玩具模型。
当看到摊位上那几个摆着奇怪姿势的玩具模型,赵霜甲目光微动。
“长安,你现在另有去那家孤儿院吗?”
“有啊,哦对了,赵哥,许小鱼成为法外者了。”
“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子?那他现在在哪里,还待在孤儿院?”
“年前被白鹿学校的老师带走了,我厥后托付周叔查了下,这是个官目标对年幼超凡者而建设的特殊学校。”
“白鹿学校……那岂不是成为我的学弟了?我当年去那上过几年的启蒙课,厥后被老爷子领了回去。”
赵霜甲眯眼道,
“对了,许小鱼现在还喜欢奥特曼吗?”
纪长安点了颔首,颇有些无言道:“嗯,都十一二岁了,还整天抱着那个奥特曼的玩具。”
赵霜甲笑道:“十一二岁怎么了,你以为人家和你当年一样早熟?”
然后,男人轻描淡写般地提到一句:“对了,我记得你当年和他击掌为盟来着?”
纪长安就地露出窘迫之色,连连摆手和摇头。
那年只有十一二岁的自己,在老爹的领导下去了那座孤儿院,然后遇到了总是高举着某位美意人送的破烂奥特曼玩具在院内疯跑的稚嫩男孩。
自己对于那时的影象不知为何有些模糊,只记得自己莫名其妙地与对方击掌为盟,约定要成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赵霜甲狠狠揉了揉纪长安的头发,笑道:“怎么了,想毁约不成,这个约定不是挺好的吗?你现在已经距离这个约定迈出了很大一步了。”
“虽然,偶尔做个一次两次也就算了,究竟……这玩意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说到最后,男人摇了摇头,仰头直视着透过婆娑树叶渗透下的阳光,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