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年

　　那天之后，什么都没发生。假周倩倩和那只念兽再也没有泛起过。但玄音三人都觉得，这事肯定没结束。

　　时间一晃而过，腊月二十四，小年到。

　　最近并不安宁，妙果扫了一眼热搜，依然没什么好消息。

　　少白昨晚就坐飞机回东北老家了，腊月二十六是他父亲的生日。

　　不知道为什么，他走了之后，妙果觉得店里空空荡荡的。

　　二楼第二个房间是书店的厨房。妙果这会儿正在奋力扫除，不外心情不太好。普通人眼里，小年是祭灶，扫尘，吃灶糖的日子。在妙果看来，苏祥瑞那个糟老头子又要来蹭吃蹭喝了。

　　灶王爷名叫苏祥瑞。大部门时候，他都是一小我私家来的，听说是因为和老伴的口味不太一样，近代开始，两人爽性划江而吃。灶王爷明显偏南方甜口。不知道按什么顺序，他总能恰幸亏中午的时候来玄音店里，造访之余，顺便蹭其中饭。妙果做饭的手艺照旧挺不错的。

　　“好巧啊！恰好遇上你们用饭了哈哈哈，真是太欠美意思了。”

　　等到妙果端出最后一盘菜，玄音刚看完南平日报最后一版，一个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从楼上走下来个干瘦小老头，正是灶神星君苏祥瑞。

　　妙果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是巧合才怪！

　　“灶王爷风范依旧。”玄音一边不慌不忙地说着局面话，一边用眼神示意妙果再去拿一副碗筷。

　　“梦神谬赞了。兄弟只是区区地仙，当不得哈哈哈。不外因为职责所在，今晚要上去述职。”那句局面话苏祥瑞明显很受用，但他职位比玄音低，欠好轰轰烈烈地嘚瑟。

　　“哪里，灶王爷职责如此重要，相信不日就会升为上仙。”玄音继续得体地恭维着这位。他倒是不怕被说坏话，只是不想与他交恶。

　　灶王爷，有一点权，每年有一次时性能和最上面直接交流。天性不坏，只是贪吃，热衷于讨论和流传种种八卦，偏偏他又常驻人界厨房，简直是站在吃瓜的第一线。玄音时不时能从他这里获得一些有趣的信息。

　　酒过三巡，十成饱的苏祥瑞开始向在场的两位展示这一年富厚多彩的吃瓜日常。

　　“我是听保姆说的，车事件之后，那家在商量怎么用个体面点的理由偷摸休了那个女的……”

　　“那人哪会儿那么容易退圈啊，早就披上马甲回来继续抄了，这照旧知道敬畏的，之前那谁连外貌样子都不做一做，还在继续呢。”

　　“那家是不会倒闭的，知道啥叫野火烧不尽东风吹有生嘛……”

　　“他啊，身体好着呢，我听偶尔从下面上来的说，老爷子人美意善积大德，名字下面都写着福禄满堂，和种田的那位一样，都是大好事者。而且不止他一个，他们团队好几个都延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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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果听的津津有味，作为一个及格的吃瓜群众，“然后呢”“厥后呢”这类词不停于耳。

　　玄音则缄默沉静多了，他突然问：“史文叶是不是来了？”

　　苏祥瑞正说的唾沫横飞，筷子上夹着一块红烧肉，听到这个名字吓得手一哆嗦，肉掉酒里了。

　　席间冷场了几分钟。

　　“卑职不敢妄议上仙。”苏祥瑞回归灶王爷的身份，一本正经地回覆。

　　一顿便饭草草结束。

　　灶王爷走了，带着一堆妙果做的甜食礼盒走了。或许用仓皇而逃形容更准确。

　　玄音看着苏祥瑞的背影，对妙果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午睡时，玄音做了个梦。

　　梦里面有一扇门，打开是唐时的城隍庙。很明显，这是个邀请性质的梦。玄音笑了。

　　“嘘，嘘，这边这边！”

　　刚进门，就看到那个干瘦小老头在左侧的供奉台冲他招手，小声喊。

　　玄音走到供奉台前面，被苏祥瑞轻轻一拉，进了一个小屋子。

　　“有些简陋，你别嫌弃。唉，也是没措施，现在许多几何地方都把灶王庙并入城隍庙，我和土地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各人都有些尴尬。你喝不品茗？”苏祥瑞无奈地解释，顺手给玄音倒了一杯茶。

　　“我以为那个敢和我说老朱家八卦的苏祥瑞消失了，刚刚还惆怅了半天。”玄音笑道。（备注一）

　　“我能怎么办啊，那次之后，我的俸禄到现在都没涨过。连仙府都没钱修。听说你这次装修找的顾师傅？”苏祥瑞半真半假的打哈哈。

　　“你听谁说的，我家厨房可没供灶王爷。妙果这人喜欢吃瓜，但不喜欢别人吃自己的瓜。慎言啊。今天的红烧肉还不错吧，我看你筷子都没停过。”玄音也是半真半假的回应到。

　　“行了，说正事。你问的那小我私家，确实来了。现在住在黄山山神陆禀家里，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两另有友爱。”苏祥瑞八卦道。

　　“和最近的事情有关？”玄音问。

　　“预计八九不离十吧，你也知道，这货和别人纷歧样，特别不受接待，如果不是真的有事，一般都不出门的。”苏祥瑞想都没想，直接回道。

　　“这就有意思了，是警告照旧请罪？警告也轮不到他，请罪也轮不到我们吧。”玄音讥笑地笑了。

　　“还轮不到你啊？年老，你是不是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啥职位啊？周公亲传唉，简直就是人界一等一大佬好嘛？你以为我为什么每年都中午去你家，还不是为了跟你用饭联络情感唠唠嗑。”苏祥瑞夸张地说。

　　“哦，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带礼物？”玄音一句话命中要害。

　　“那个，名义上照旧你们拜我嘛，外貌功夫照旧要做的，不能太明显。”苏祥瑞讨好地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会来找我？”玄音也没追究，继续问。

　　“应该就在除夕夜了，那天各人都和气生财嘛，而且伍先生也在，恰好做个见证。”苏祥瑞正色道。

　　“这就有意思了，你现在不像个八卦的，更像个传话的。”玄音盯着苏祥瑞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哪有。”苏祥瑞强作镇定。

　　“你知道你有个小特点吗？就是每次说谎都市耳根发红发烫。”玄音微眯着眼说。

　　“今天身体不太好，这不刚喝完酒嘛。”苏祥瑞继续巴拉着那块布，希望玄音不要彻底撕破。

　　“说吧，这次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了报纸也看了电视。”玄音脸色变冷。

　　“他说除夕晚上会和你解释的。”苏祥瑞老老实实地说。

　　“你给我带话，叫他尽早解决，我不希望这片土地无缘无故的鸡犬不宁。17年前他手下贪酒误事，如果这次照旧那个蠢货，那我就替他换小我私家。”玄音认真地说。

　　明明是正常的语音语调，苏祥瑞却从话里听出了严寒，他赶忙点颔首。

　　没有人知道周公给玄音留了什么，但肯定留了工具。

　　相传，可以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