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抵家,就看到房间里有个很大很大的纸箱子。我问妈妈那是什么,妈妈说是辆自行车。我一蹦三尺高,书包一摔,就要拿铰剪拆箱子。妈妈说你路上不是一直在叫饿吗?我说现在我一点都不饿了。
妈妈说看来你舅舅这个礼物买对了!我说这是舅舅买的?妈妈说虽然是你舅舅买的!上次我们去他家玩,你老是围着你弟弟的小自行车转来转去的,你舅舅说正好你生日快到了,这辆自行车就算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用饭的时候,老拿眼睛瞟大纸箱子。见我没心思用饭,妈妈爽性放下了筷子。“车子装好了咱娘俩个再吃吧!”妈妈说。然后妈妈就和我一起,把纸箱子拖进了院子。妈妈拿来铰剪,我们就把纸箱子打开了。
这是一辆折叠自行车。我们凭据说明书上列举的步骤,用配套的工具一步一步地安装着。很快,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就站立在我的面前了。
自行车是玄色的,高度正适合我这年龄段的孩子,而且座位的高度照旧可以调治的。“不错不错,真漂亮!”妈妈边收拾纸箱边夸赞道。
我们忙活的时候,“歪冠”和“花脖子”就在我们旁边转来转去。“去去去,去一边去,这不是好吃的。”我挥着手驱赶它们。它们呢,一点也不张皇,我手一停,它们两个又过来了。“尖嘴”一直在忙活它的花菜根,瞧都不瞧我们一眼。
妈妈要帮我推车子,我不让。我推着车子在前,妈妈拎着水杯在后,我们来到了小区广场上。
“我怎么老觉得你走得怪怪的。”在小广场站立的时候,妈妈很困惑地对我说。
“哦,我明白了!”妈妈名顿开一般,“人家推车都是人在左边,你倒好,你把车子放左边了!我说怎么奇奇怪怪的呢!”
我很艰辛地支好支架,然后从车后面转过来。我蹬开支架,实验着把右脚从车子上面伸已往。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有乐成,反倒是自己差点翻倒已往。
“我都被你蠢晕了!”妈妈恨恨地说,“你不会从这个前面空挡的地方直接伸腿已往吗?为什么非要从上面撩?显得你腿长是不是?”
我松开一只手,抹了一把汗。再一看手心,红彤彤的。
“你不要攥那么紧,也没关系张,放松,很快就能学会的。”妈妈看了看我的手说。
我松了一口气,两只手松了松——嗯,舒服多了!
我开始骑了。妈妈把水杯放在一边,然后死死地抓住车后座。我的胳膊僵硬地撑着车把,两只脚一使劲,就坐在了坐垫上。我感受车把都快被我按断了。
我摇摇摆摆地往前骑着。妈妈弓着腰后面平衡着车子。
费了好大气力,才在小广场上转了几圈。妈妈说歇歇吧,我实在吃不用了。我说好的,便右脚点地,停下了车子。左脚从车座上撩下来。
“不是右脚,是左脚!”妈妈满头大汗,喘着气矫正我说,“你又不是左撇子!”
我不停地甩着已经麻了的胳膊。记得之前小沈和我说过,他刚学自行车的时候,天天都是胳膊疼,我问他腿是不是更疼,他说腿一点都不疼。其时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他说的是真的。
几天下来,基本上是不用妈妈扶了。只是有两点我一直没有真正改变。
一是停车的时候,我照旧习惯性地右脚先挨地,从右边下来后再绕到车子左边来支车子。每次妈妈看到我这样,都市拿很奇怪的眼神看我,路过的人也是一脸迷茫。
二是一看到障碍物,我越是想避开,越是撞上的快。尤其是那个爱在小广场上遛狗的红衣服奶奶,只要她一泛起,我的车子就会直直地往她身上撞,不光改变不了偏向,速度还会越来越快。现在红衣奶奶一看到我在练车,就会颤巍巍地拽着狗站在草地的最高处,不敢到小广场上来。
我问小沈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我太胖了,或者是红衣奶奶身上带着妖气。小沈说:“你真是瞎说!我其时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老是爱往树上撞!其时我问我爸是怎么回事,我爸说谁学车的时候都这样!他当初也是这个样子,我爸说他当初把村子里的狗都撞了个遍!还动不动就直瞪着眼往水塘里扎!”
“我爸说,这是不行抗拒的力量!”小沈最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