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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居天神

第七章:深不行测

借居天神 三零零三 2910 2020-04-03 21:29:18

  到神农团体的跳槽很顺利,跳槽后的生活很无聊。

  入职之后的一个月里,周质的日常事情除了轮班到A28入城口操作ID扫描器扫描行人以外,就是帮亚美子跑腿,买糖果,买漫画书,买弹珠汽水,一层到十层每天遛一遍,但饶是这样,仍然无法填满十六个小时的事情时长。

  亚美子是个对能源额度没看法的家伙,她甚至并不知道一瓶弹珠汽水要花掉十度,即是周质半个月的人为。

  周质也是第一次对能源额度有了看法,他对物质生活没有很高要求,有酒喝有烟抽,偶尔和娜塔莎之外的女人操作一下,就很满足了,而且大多数时候都在野外辗转,有能源也无处可用。

  但自从扔掉了自己的能源卡,他就只能靠着那张新的挂名钟小光的能源卡里的人为过活,烟要省着抽,酒就更别提了,杜康酒肆这样的地方,压根就去不起,不外也正好免了和娜塔莎晤面,任务计划里,在神农团体供职期间,他不能和铠鼠公司的人有任何联系。

  这一天,周质在入城口执勤完毕,实在闲的难受,去城里的公共马厩逛了一圈,自己的纯血马在入城后就交给了娜塔莎,这里寄存着钟小光那匹杂毛老马。

  老马原来就瘦骨嶙峋,在公共马厩里待了一个月,更是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周质有些心疼,走上前上去摸了摸它,却摸到一手的脏土,老马灰白的杂毛竟已板结成块,显然很久没有刷洗过了,再下个一场雨,接着出几天太阳,应该就能成为一尊栩栩如生的泥塑了。

  “马倌老兄,这马可有日子没进马棚了,我可是付了你半年的寄存用度啊,都被你花在临摹戎马俑上了?”

  周质没好气的质问马倌,这家伙此时正忙着给一匹纯白的高头大马换马掌,头也不回的问道:”你是神农团体的人吗?”

  “这跟是不是神农团体的人有什么关系?”

  周质被他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A28是神农团体造的,公共马厩是神农团体的工业,老子我是神农团体给发人为,你说有没有关系。”

  周质被这一段顺口溜说的火大,走上前去攥住马倌的衣领,提溜到老马的面前,然后一把摔在地上,把自己的事情证扔在他脸上:”你睁开狗眼看看,神农团体守卫科。”

  马倌倒也不急不恼,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马粪和灰尘,拿着事情证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又扔回给周质:”对不起,老子不识字,只知道你这张破纸里外都是玄色的,老员工和干部的证件都是红色,你一坨热乎的新粪,老子屈尊给你的破马喂料已经很对得起你了,就它还想进马棚?我告诉你,级别在科长以下的,就算天上下刀子,他的马也别想进马棚。”

  周质实在想把地上的马粪塞进他嘴里,但终于照旧忍住了,执行任务期间,招惹是非是大忌。

  “懒得和你空话,给我弄一桶水,再给我拿个刷子来。”

  周质不轻不重的踹了马倌一脚,马倌向退却了几步,扶住老马的屁股才站稳了身子,他挖苦的笑了笑,伸出五个手指道:”行啊,一桶水五度,刷子借用一次也是五度。”

  周质憋住火,伸手正要去挎包里拿能源卡,亚美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哈哈,小钟上班时间摸鱼闲逛,被我逮住了吧。”

  亚美子说着伸手攥住他的胳膊,周质感应胳膊一阵酸痛,手竟然无法从挎包里拔出来。

  他无可奈何的扭过头,亚美子正一脸坏笑的看着他,在她身后,站着一个身材佝偻,脸色蜡黄的老年男子。

  看见亚美子制住了周质,马倌立刻自得了,指着自己衣服上的鞋印装可怜:”伯纳德小姐,这人是你们守卫科的做事吧,上来就动手。”

  然后他又指了指马棚里那匹白马:”你看,我正帮您的爱马钉马掌呢,就被他一顿拳打脚踢。”

  周质懒得和他争辩,向亚美子微微鞠了个躬:”科长,我活儿干完了,来看看我的马,泰半个月没见它了。”

  亚美子松开周质,拍了拍老马的马背,扬起的灰尘呛得她捏着鼻子不住咳嗽:”小钟,你这匹马是什么古墓里出土的吗?”

  然后她转向马倌道:”马倌,这马瘦的厉害啊,你把它的料偷吃了?”

  马倌尴尬的赔着笑脸:”嘿嘿,这老马身上脏久了,生了皮肤病不舒服,自然就不愿吃料了。”

  亚美子走到马倌身前,扯起他的衣襟擦着手上的泥灰:”你是马倌,马身上脏了也是你的失职吧。”

  马倌摇着头尽力辩解:”您这就冤枉我了,A28有一千万人,这儿的马也有几万匹,马棚就这么大,像这种老马只能待在院子里,天天风吹日晒的,洗了也是白洗啊。”

  “挑一块地方吧。”

  亚美子背着手退却两步说道,马倌挠着头问道:”挑什么地方?”

  亚美子边说边上下审察着马倌。

  “伯纳德小姐,您别开玩笑啊。”

  “你...他不至于...”

  马倌的手随着她的目光移动,遮挡着自己身上各个部位的赘肉,似乎那眼神是一把割肉刀。

  “哈,我明白了,你随处挡就是不挡手,看来你觉得手最不重要。”

  亚美子话音刚落,马倌哎哟一声,遮挡着身体的左手手臂竟凭空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裂口。

  这时,后面那个一直保持着缄默沉静的老人蹒跚着跑上前去,从口袋里掏脱手帕,盖在马倌的伤口上:”用力按住伤口。”

  马倌惨叫连天的按着手臂,鲜血仍然不住的流出,老人见状又脱下衬衫,给他进行了简朴的包扎,这才稍稍止住了出血。

  “我送你去医院。”

  老人勉力扶起马倌,往马厩门口走去,经过亚美子和周质身边时,他皱着眉头看向亚美子:”我以为你已经有进步了,没想到做选择时照旧这么不理智。”

  亚美子本是满不在乎的看着他们,听到这番话后,脸上的神情立刻酿成了失望,嘟嘟囔囔的反驳道:”我哪里不理智了,他欺负我的部下,我让他吃一点皮肉之苦,这很公正啊。”

  老人边走边摇着头:”他只是尽了自己的天职而已,马棚没有扩建是我们的失职,几万匹马都在院子里,你难道要把他千刀万剐吗?”

  “我...”

  亚美子一时语塞,低下头想了想,然后快步跟了上去:”大岛先生,我和你一起去。”

  大岛先生?听见这个名字,周质像触了电一样,转身看着那个矮小的背影,难道他就是大岛次郎?任务照片上,大岛是个圆脸微胖的人啊。

  错过了刺杀时机吗?周质狠狠的砸了自己大腿一拳,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庆幸,亚美子就在她身旁,就算刺杀乐成,自己也绝不行能全身而退。

  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周质本以为自己对所有伤人杀人的要领都了如指掌了,但亚美子的手段却实实在在的颠覆了他的认知,那个被她轻易捏碎的汽水瓶,自己被攥的转动不得的手臂,另有这最不行思议的隔空伤人,难道这就是她所说的”军刀”寄生系统的威力?

  而这位大岛先生,似乎更是深不行测,平日里我行我素的亚美子,在他面前,竟帖服的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看来大岛次郎任务远比想象中庞大,那个看似无懈可击的行动计划,其实只计划了任务开始的第一步。

  他想起了钟小光,以一条生命作为成本,只是为了迈出这第一步而已吗?

  一瞬间,他脑子里又闪过了那个念头。

  “是不是该退休了。”

  但是退休又能到哪里去呢?没有了ID身份,也没有了收入来源,如果任务不能完成,铠鼠公司也将陷入危机,究竟下刺杀订单的客户都不会是小人物,开罪他们的价钱往往是致命的。

  想到这里,他决定不管原来的任务计划是怎样,无论如何今晚也要去一趟杜康酒肆,现在娜塔莎是唯一可以商量行动计划的人,而他已经一个月没和娜塔莎联系了,如果她那天资助去了科技之光,一定有更多情报可以给自己。

  老马突然嘶鸣了几声,把周质从庞杂的思绪里拉了回来,他抬头看了看老马,它正津津有味的舔舐地上的血迹。

  “狗工具,还真不挑食啊。”

  周质骂了一句,然后牵起老马向马棚走去:“照旧帮你刷洗刷洗吧,万一事情不顺要逃跑,我们两条老命可都指望你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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