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当我们是上了年纪的生意人吧。”
姓廖的中年人双手推过一盏茶杯，面带笑意：“突然邀请你，冒昧了。”
杜阳明欠身接过，捏起茶杯一口喝尽，就是一杯很纯粹的茶水。
“我姓鲁”另一位中年人开口，慢吞吞的，杜阳明听出来，适才进院门的时候，说话的就是他。
“说起做生意，我们得向杜总学习，得好勤学习。”
杜阳明有些不适应这两位的开场白，但也只能慢慢习惯，现在对方知道他的身份，他却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信息上差池等，缄默沉静是比力好的应对方式。
廖东方斟酌片刻，又推了一盏茶给杜阳明：
“杜总不要把我们当成吃皇粮的人，我们真的只是生意人。”
杜阳明微微抬高视线，同时心中琢磨这话的深层寄义。
生意人？手都伸到东南亚了，怕不是什么小生意人吧。遂问：
“您是做…哪方面的生意？”
廖东方闻言大笑。
“哈哈哈…巨细生意我都做。小生意，在于勤；大生意，在于势；杜总觉得，我做哪方面的生意？”
杜阳明愣了愣，听这口气，你指定不是街角开杂货铺的。
这话，可不太好接。
杜阳明几多照旧有自知之明——目前手里的项目，外貌上是挺挣钱不假，但相比力那些真正挣钱的项目，其实就是毛毛雨，这么大能耐的人找自己来，能是为了这点事？
那是……为了技术？
也不应该！为了技术早该上门了，筹建实验室可没有藏着掖着，彭正远那边风投都不知道接待几拨儿了。
那是为了什么？
月黑风高的，也不能是为了灭口吧。
灭口…
杜阳明突然想到了边岳东，如果说边岳东是他们的人，而且照他们的说法，是“不吃皇粮”的人，那…
“是我…挡了财源？”
鲁雪松和廖东方纷纷一愣，接着突然一起大笑。
“哈哈哈哈哈…杜总果真是智慧人！”
杜阳明保持着笑意，心里面却着实尴尬得紧，这俩搁这打什么哑谜呢？
有意思吗？
两人笑够了，鲁雪松才慢慢说。
“杜总听没听过一句话，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修建。”
杜阳明点颔首，初中政治课本上的知识点，学的时候感受这话特空泛，但现实生活中感受哪儿都能对上号。
“那我们……算是打基础的人。”
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两人又开始品茗，杜阳明慢慢琢磨着话里的意思，大致推测着两位的来头。
或许面前这两位不是什么大人物。
但这两位背子女表的群体，是真正的大佬。
是那种任你大风大浪，我亦岿然不动的主。
想到这里杜阳明心里也有了数。
原来是怕自己动了基本。
呵呵，还真是高看我了。
那今天叫我来…目的就呼之欲出了。
“您是想让我今天在这里…表个态？”
鲁雪松徐徐摇头。
“言重了，亮相谈不上，只是想搞清楚一件事。”
杜阳明听对方说得郑重，不由提起精神。
“什么？”
鲁雪松放下茶盏正襟危坐，双掌抚膝，中气十足：“鲁某人想知道，我泱泱大国！巍巍华夏！”
话语掷地有声，杜阳明甚至感受耳膜震得生疼。
“是有凤来仪！照旧蚍蜉来犯！”
知了在这一刻黯然失声，杜阳明只感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呼气都不畅了。
原来气势这工具是真存在的！
不外可惜了，能吓住我的人肯定有，但肯定不是您两位。
悄悄给孢子下了指令，压制住肾上腺皮质激素即甲状腺激素的排泄量，杜阳明很快镇静下来。
生意人？呵呵，信你个鬼！
杜阳明有理由相信，这时候自己要是不配合，对方真能做到让自己人间蒸发。
看看对方郑重的模样，杜阳明徐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大脑在飞速运转。
听他们说的是想弄清楚一件事，但事情哪有那么简朴。
是空口白牙扯两句能忽悠已往的？
再说了。
我敢说，你们敢信吗？
感受着陷入冰点的气氛，杜阳明灵机一动。
“我觉得，您二位应该更喜欢眼见为实，那这样好欠好…我那儿呢，还缺个党、支部…”
鲁雪松和廖东方原本保持着威严，被杜阳明打断，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感受肩膀都僵硬了才徐徐转过头对视了一眼。
党、支部？
呃…
怎么歪到这上面来了？
“我照旧明说吧……”廖东方有些哭笑不得，“我们这些人，肩上没星，不吃皇粮……但，御敌于国门之外，为的是护一方宗族平安，守一份祖宗基业。”
杜阳明点颔首体现理解。
人尚有自保意识，更合乎国家？
只是有的人自保意识强，有的人防卫意识单薄而已。
而国家？
就没有弱的。
甭管是自发照旧被动，只要能干这活儿，都不是弱鸡。
只不外……
这么兴师动众的，是不是搞错工具了？
杜阳明：“您看您说的，我就一土生土长的华夏人，搞得要闹破裂似的。”
“那，你是站在我们一边的了？”
鲁雪松眯眯眼盯着杜阳明，似笑非笑。
杜阳明没开口，谁知道这话里面藏着什么套等自己钻呢。
想了想正色道：“我照旧那话，日久见人心，空着的位置给您留着，您看着选人，另外……人为我可不管啊！逢年过节的慰问品只能过个手，转头得给我送回来。”
鲁雪松和廖东方这下看明白了。
这杜阳明和他们打太极呢。
那意思太明显了。
既然你们怀疑我，那我就敞开了让你们看个痛快，横竖我知道你们是搞谍报的，暗着不如明着。
你们不是想监控我日常行动么？
那我灼烁正大给你们一个装摄像头的时机，而且你们得自费。
两人一时都感受后槽牙有些痒痒。
十几年了，没见过这么混不惜的家伙。
原来还想借着时机，看看能不能摸出些有价值的信息，被这么一搅和，还怎么问。
人家都已经“最大限度”的展示相助态度了，自己这边还没什么体现呢。
哎……
这生意人当的，有些汗颜啊。
子睿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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