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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客

第四十二回

掌上娇客 二阿农 2234 2020-01-30 23:45:42

  冥州一向少雨,今日天忽而暗了,狂风吹来,像是要下一场倾盆大雨。

  施南氏和南韵儿在灶房中,正在擀面。见外头要下雨,南韵儿忙忙赶出去,将晾晒在外头的豆干收进来。

  外头阿孤一双长腿,迈着大步进了院子,他手上似是夹了几包工具。

  施南氏用手撞一撞南韵儿:“韵儿,那云兄弟是个什么意思?”她怎么觉得阿孤对自己的侄女冷冷淡淡,不像韵儿描述的那样呢。

  南韵儿用手拨着豆干,垂下眼帘:“姑母可真是,云年老现在家无恒产,若是叫他将侄女迎已往,即是连一间新房都没有呢。他自是欠美意思的。”

  “这有什么。如今他们兄弟俩住的那间房,姑母也不用,若是你们好事成了,姑母将它收拾收拾,作你们的新房。”

  南韵儿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显:“那小哥儿住哪里去?”

  施南氏不以为然:“让他跟你明明白白表哥住一块便好了,都是小伙子,有什么可避忌的。”

  南韵儿说:“我瞧云年老对小哥儿可真是好,他可能不愿意。”

  施南氏拿了刀将面切成条,闻言一笑,悄悄在南韵儿耳边说:“这臭男人呀,一旦尝了女子的味道,可不把兄弟放在心上咯。”

  南韵儿羞红了脸:“姑母!”

  施南氏呵呵地笑了起来。

  大雨哗哗地下了起来,将院里的泥尘溅起来,一股别样的泥土味弥漫进了屋中。

  顾娇在坑上摆了一个小坑桌,又摆了几样颜料,正拿了一个陶坯画着。见阿孤进来,笑道:“阿孤,你回来了。你看,我今日画的,可好?”

  阿孤将手中的油纸包放下,走进土坑,俯身去看顾娇手上的陶坯。

  只见上头一只母鸡,带着几只小鸡在芭蕉树下觅食。

  他笑道:“和阿鸡倒是很像。”

  顾娇微微叹道:“也不晓得阿鸡和那几只小鸡怎样了。”她转身去看阿白和阿黄,一猫一狗怏怏地伏在笼子中。

  阿孤将刚刚的那几个油纸包拆开来,原是几块半熟的牛肉和鱼干,阿白和阿黄马上精神起来,不外须臾便吃得一干二净。

  “再过几日,我们便能搬出去了。”他将一张薄薄的纸掏出来,“今日我将那间屋子买下了,不外还要修整一下方能住人。”

  “太好了。”顾娇自是欣喜。

  “咦,这么快?”施南氏正在灶房里收拾,却见原来要送面给阿孤的南韵儿又撑着伞回来了,手上还拎着食盒,肩膀却是湿了一半。

  “哦,我忽而记起小哥儿每次定要吃王瓜的,刚刚忘记放了。”南韵儿说着,放下食盒,又拿了一个碗,将王瓜丝拨了进去,又放进食盒中。

  她复又拎着食盒,打了伞,走到阿孤的房外,轻轻地敲了敲门:“云年老,小哥儿,吃面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阿孤高峻的身材泛起在她眼前:“南女人,劳烦你了。”他神态疏离,接过食盒便要关门,却见南韵儿咬着唇,似是欲言又止。

  “南女人,另有什么事吗?”

  南韵儿摇摇头:“云年老若是爱吃面,灶房中另有。”

  阿孤略略颔首,将房门关上。

  顾娇收拾了坑桌,将面摆上,两大碗面,和两碗王瓜丝,另有一碟子腌菜,味道照旧和往常一般。她吃着面,略略犹豫了一下,问阿孤:“阿孤,你,喜畛叵儿女人吗?”

  阿孤的手顿了一下:“不喜欢。我若是喜欢哪个女子,我自会娶她。”

  他的语气有些淡,似是很不兴奋。

  劈面那浑然不觉的人儿却绽出一个笑容,露出洁白的贝齿,还压低了声音:“我也不喜畛叵儿女人。”

  他的一颗心,忽而便像她的笑容般绽放开来。

  雨势徐徐变缓,南韵儿打着伞,走进房中。施家的瞎眼婆子吃过面,早早上了坑歇着。她闻得南韵儿进来,也不吭声。南韵儿自己带过来的工具不多,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瓶润面膏。施南氏怜她,自己出钱置办了两支银钗送给她。她徐徐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洁白如玉的肌肤来。坑桌上立了一枚小小的铜镜,光线昏暗,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刮了一点润面膏,轻轻地抹着自己的脸。正是如花的年纪,即是不施粉黛,亦有好颜色。她却烦闷地将镜子扣在坑桌上,想着刚刚阿孤冷淡的脸色,心中更是庞杂。

  外头传来施明明和施白白说话的声音,两人向来肆无忌惮,嘻嘻叫着阿孤:“云兄弟,到河滨去呀。”

  阿孤应了一声:“你们先去。”

  阿孤将坑桌收拾好,自己将纸笔拿出来,将自己的名字乖乖地练了一张纸,小夫子顾娇点了头,才捞了一条巾子,踩着暮色朝河滨走去。

  河里早就有好些人在洗澡,许多男人赤条条地泡在河中,说起荤话来,不时传来一阵阵哄笑声。阿孤走得离他们远些,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将上衣脱了,跳进酷寒的河水中。

  才下过雨,河水略略有些污浊,河水中鱼虾翻腾,阿孤扎进河水中,屏气好一会才伸头出来。

  夜色渐深,许多人收拾了工具回家了。周遭徐徐变得寂静,阿孤在河中游了一会儿,觉得满身舒爽,才从水中出来。

  月色昏黄,刚下过雨的空气清冽,阿孤光着上身,月色柔和地在抚在他身上,更显得他身材结实,像一头暗夜中的狮子。

  他拾了衣服,正要穿上,忽而从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警惕地转头:“是谁?”

  话音未落,一双柔软的双手便轻轻地缠上他劲瘦的腰:“云年老……”

  他一惊,将那人猛然一摔,厉声道:“你在干什么!”

  那人被摔在地上,却呜咽着挣扎起来:“云年老,我以后会好好服侍你的,我求求你,要了我罢……”

  杂乱的月色中,南韵儿只穿了一件薄衫,满身湿透,玉//体隐约可见,头发湿漉漉地披着,一张脸儿雪白,楚楚可怜。

  阿孤闷声不响,穿了衣服就要走,不远处却传来施明明和施白白的喊声:“云兄弟,云兄弟,你洗好了吗?该回去了。”

  南韵儿狠狠地抽噎了一下,在寂静夜色中传得很远。

  “云年老……”她再度开口,却是带了无尽的盘算。

  “韵儿表妹?”那厢施明明犹豫地问。

  阿孤垂眼,看着南韵儿。

  他想不明白,不外是十四岁的年纪,竟然如此不惜手段。他想起顾娇,总是娇憨地抬着脸,喊他:“阿孤,阿孤。”她总是很体贴,尽管原是个娇生惯养的女人,却从来不喊苦。

  “韵儿表妹?云兄弟?”施明明和施白白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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