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啊,外面都在说一件事呢。”王妈妈一大早来到荔枝房内。
荔枝问道:“妈妈,是什么事情了。”
“今天早上我一起来就听人说昨天莫令郎又去徐家把徐令郎打了一顿,是因为徐令郎与你真心相爱,而莫令郎是看中了你的美色,所以才对徐令郎下狠手的。”
“昨天我是让莫令郎去致歉的,怎么酿成这样。”
“那等会儿你问下莫令郎。”
“好。”
“莫兄,莫兄。”于蒙尘来到莫道仕的门前喊道。
莫道仕推开门,道:“于兄怎么了,大清早的发生什么了?”
“刚刚我出去转了一圈,我听到了一些有趣的话。”
“什么话。”
“莫兄昨日是不是去了徐家,还打了徐令郎一顿。”
“是去了徐家,不外是去致歉的。”
“是去干吗的不重要,横竖现在笠阳的人都知道莫兄不放过徐令郎,是因为他与荔枝女人已私订终身,而你又看上了荔枝女人,所以才会这般。”
这时不知从何时来的五六说:“令郎,这也太太过了,这可关系到你的名声。”
“名声对我来说向来如浮云。”
“莫兄,这也关系到荔枝女人的名声啊。”
“她也不会在意,况且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说完,莫道仕就朝楼下的张军说道:“孔貂来了吗?”
“来了。”
孔貂一见莫道仕下来,便说:“莫年老,快帮我易容。”
“不急,先坐,我有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莫年老。”
“你为何这般想见春桃。”
孔貂缄默沉静了,过了很久才说:“那年我十五岁,那一天我依旧在青楼寻欢作乐,只是晚上喝太多,忘了回家,抛下我的随从,不知去哪滚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和乞丐一般,衣衫褴褛,也不知为何,我没有回家,反而选择了像乞丐一样坐在街上。坐在街上的我眼神涣散,心情呆滞,不知为何而生,不知为何而活。或许半个时辰后,有一位衣着华美的少女从我身前走过,抬头,她看向了我,我望见了她。也许觉得我可怜,她去包子铺买个几个包子给我,然后离开了。我吃完包子,依旧坐在那,我知道为何,只想再见她一眼。时至正午,她又来了,又看向了我,又进店帮我买了些饭菜,递给我后,离开了。晚上的时候也一样,那天晚上我睡在了街上,期待明天的她。天亮了,她也来了,与昨日一般,我坐街久等,她路送饭菜。厥后的七天皆是如此,直到第八天。第八天她给我晚饭后,我起身道:‘你是谁家的女人。’‘城东汤家的。’‘你信不信,明天我带着黄金百两去你家提亲。’‘你是不是吃傻了?’‘你信不信。’‘不信。’‘要是是真的怎么办。’‘那我就允许你。’说完,她笑了,她的笑我至今犹记。第九天的时候,我带着彩礼去她家提亲,她怙恃感应疑惑,她感应惊讶。随后,当我问她答不允许的时候,她笑着点了颔首,在她颔首的瞬间,我似乎知道了我为何而生,我为何而活。厥后我在她家四周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每天都去找她,整整三十天。这三十天我们聊着种种工具,不停地深入了解,也一直憧憬未来。又过了一天,我告诉她和她的家人,我是孔貂,是孔家少爷,她怙恃很开心,她也很开心,然后我和她说今日回去见我父亲,明日我们便结婚。她像以前一样笑了,笑容里满是期待。回家后,父亲见到他很开心,孔家的人都很开心,我也很开心。晚上,她睡在我的隔邻房,我不知她在做什么,但应与我一样,盼望明天。可是一到明天,什么都变了,她不见了,随处也找不到,我去到汤家,什么人都没有。只一夜,便成了这样。”
孔貂突然抓住莫道仕的手,含着哭腔说:“她是春桃,她就是春桃,她们长相、眼神、神态都那么的像,她一定是春桃,她只是和我开了一个玩笑,是不是,莫年老。莫年老,是不是啊!!”
莫道仕看着眼前的这小我私家,莫道仕知道他已经不再是三天前的他了。这两年流离青楼,举杯闻酒,只是想忘却这份疼痛,可当回忆再次袭来,曾经掩埋现在,疼痛依旧扎根心房,痛照旧那么的痛。他知道有些事忘不掉,于是逃避或欺骗自己。“是,她就是春桃。”
“常医师,我二弟和侄儿的伤如何。”徐大老爷问身前的老人。
“令弟和侄儿的伤没有什么大碍,都没有伤及基础,就连令侄的双腿,也是可以治愈的。”
“认真?”
“认真,只是需要比力长一段时间。”
“那有劳常医师费心了。”常医师点了颔首,拿着药箱回去了。
“年老,常医师认真妙手回春,昨日那一脚,现在什么感受都没有了。”
“莫道仕他们并未下死手。”
“还未下死手?我儿的腿都被废了。”
“常医师说侄儿的腿可以恢复。”
“真的?”
“是,由此可见他们并未下死手,只是想警告我们而已。”这是徐令郎推着轮椅进来了,“儿子,你的伤未好,先不要乱动。”
“放心,爹,常医师说我已无大碍。”
“这倒也怪,昨日我们父子被打成这样,今日就无事了,难道真如年老说的一般。”
“虽然了,年老没须要忽悠你。令郎,你昨天的体现很不错,没有丢徐家的脸,只是偏激了一点,大伯看出来了,那个五六最后那一脚是真的想要你的命。”
“我是真心爱荔枝,昨日说的话也都是我想说的,至于最后那一脚,我相信莫道仕是不会杀我的。”
“儿子,莫道仕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相信他不会杀你?”
“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他不会杀我,再说了,不另有大伯在旁边吗。”
“大伯可没本事救你们,莫道仕身边那两小我私家至少也是二流中品,否则基础控制不了你们的受伤水平,可二流中品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这个莫道仕竟然能有两个二流中品的妙手当随从,儿子,你可听荔枝女人说过这小我私家?”
“这倒没有,她只和我说过,若门口有人守着,便不要进去,只是我未听。”
“说到荔枝女人,昨日我走了一步昏招。我要人去散布谣言,说令郎与荔枝是相爱的,莫道仕强行加入二人。”
“大伯,你怎么能散布这样的谣言呢?这样太影响荔枝的名声了。”
“我看你们被打成这样,气不打一处来,就散布了这个谣言。再说,你不是爱荔枝吗,这样的谣言有何妨。”
“爱是一回事,散布谣言是另一回事,这种谣言对女子的名声有多大的影响,大伯知道吗?此举实为不耻。”
“年老,你弄了这么一手,莫道仕会不会上门找我们?”
“我也在担忧这件事,令郎去哪?”
“去找荔枝致歉。”
“不行,儿子,你现在去万一碰上莫道仕怎么办?这次就不知道会不会杀你了。”徐令郎听此话后停了下来。
莫道仕、于蒙尘等人来到了迎凤台,莫道仕对孔貂说:“小貂,上去吧,好悦目看你的汤女人。”
孔貂点了颔首,上去了。
“于兄有没有想去的房间。”
“那倒没有,我和五六一样,喜欢随处看一看。”
“于令郎,那我们一起走,把小似这个大傻个丢一旁,怎么样。”五六插话道,于蒙尘看了看小似,道:“可以啊。”然后于蒙尘和五六就一起走了。
小似不满的向莫道仕说:“莫令郎,你看这...”
莫道仕拍了拍小似,道:“来到这迎凤楼,要什么男人作陪。”然后小声地对小似说:“你去四楼,要几小我私家陪,就有几小我私家陪。”
小似听后嘿嘿一笑,一下就走没影了。
莫道仕与张军也来到五楼,依然是那个老地方。
“女人,今日计划弹什么曲。”
“不知令郎今日来时,可曾听到什么。”
“原来女人也听说了。”
“不知令郎介意吗?”
“这种疑神疑鬼的工具我向来是不在意的,只是有损女人的名声。”
“小女子是风尘女子,自然不会在乎名声。但小女子指的不是这个。”
“哦,莫某向来不在乎名声。”
“小女子指的也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令郎知道的。”
“噢,我与女人乃是泛交,自然不会介意。”
“不介意?”荔枝皱起眉头说。“真的不介意?”
“不介意。”
“完全不介意?”
“不介意。”
“一点都不介意?”
“不介意。”荔枝咬着嘴唇,双手紧握,盯着莫道仕。莫道仕脸上十分平静,但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荔枝盯了一会儿后,道:“令郎,小女子昨日偶感风寒,手又受了伤,所以不能为令郎唱曲,也不能陪令郎聊天了,令郎请回吧。”
“女人,这...”
“令郎请回。”张军如往常一般站在门口守着,不到一刻钟,门开了,莫道仕出来了,门关了。
张军疑惑地看着莫道仕,道:“令郎,什么情况。”
“被赶出来了,走,咱们把五六给抓出来。”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五六一边说一边被拖出了迎凤台,“你们干吗,我和于令郎看的好好地,你们什么意思?”
“令郎被赶出来了,所以把你也叫出来。”
五六围着莫道仕边转边说:“哟哟哟哟哟,令郎,这是怎么了?惹荔枝女人生气了?”
“逗了她一下,然后就出来了。”
五六贱笑道:“嘿嘿,令郎也会有今天啊。”
莫道仕抬手一个脑瓜崩,然后便说:“走,去徐家,找他们算账,顺便问个问题。”
莫道仕走后,王妈妈来到荔枝房内,对荔枝说:“荔枝,今日莫令郎为何走得这么早啊。”
“我赶他走的。”
“为何?”
“他说他对那个谣言不介意。”
“莫令郎为人聪慧,自然不会介意啊。”
“可是他也可以体现的介意啊,就算是虚伪的说声介意也可以啊,非要说不介意,哼。”
“原来是我们的小荔枝玩这一套啊可莫令郎他不吃你的呀。”
“那我今天都不见他。”
“那荔枝到时候不要找我哦。”说完,微笑着推门出去了。
徐宅的门昨日一下午便修好了,五六见门好了,上去又是一脚,门再次赴汤蹈火。
里头的徐大老爷听到这个声音,道:“坏了,找上门来了。”
于是便往外面走,徐二老爷和徐令郎也紧随其后。
“哟,二位好的挺快啊。”五六又开口讥笑道。
徐大老爷走上来说:“多亏三位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五六。”五六走到徐大老爷身前,先是用手轻轻拍了拍徐大老爷的脸,然后用力一巴掌下去,拍的徐大老爷头晕脑胀,眼冒金星。
莫道仕在后头说:“话是你放的吧。”
徐二老爷听后走上来道:“是我放的,与我年老无关,还请诸位手下留情。”
莫道仕看徐大老爷一时半会也不能回话,便向徐二老爷说:“正好,我问你,你们与孔家的关系如何。”
“很是要好。”
“那孔刈手下,谁知道的秘密最多。”
“知道秘密最多,那应该是孔老三吧。”
“爹不是孔老三,是金由。”
“你怎么会知道的。”
“偶然间听到的。”
莫道仕看向了徐令郎,道:“徐令郎确定?”
“是。”
“那他在那边。”
“这我就不知了。”
徐二老爷说道:“这个我知道,他一般在城南的风雨赌坊。”
“那么告辞。”说完莫道仕三人便离开。
莫道仕刚走出徐宅几步,便听后面有人喊道:“莫道仕。”莫道仕一转头发现是徐令郎,于是便道:“不知徐令郎何事?”
“你会照顾好荔枝,对吗?”
“尽我所能。”
“你不会抛弃她,对吗?”
“不会。”
“她会开心吗?”
“不知。”
“她会被欺负吗?”
“不会,碧落黄泉,我护着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