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莱小姐,
居住在苍白的蛛丝城堡,
帕莱小姐,
穿着洁白的婚纱,
帕莱小姐,
期待着死去的亡灵,
帕莱小姐,
夜晚是否有爱人的低语?
……”
爱丽丝听着这诡异的歌词,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尤其夜莺的心情如此投入陶醉,似乎自己就是“帕莱小姐”似的。
周围的人也有些骚动,认为在果真场合唱这样的歌曲并不妥当。
但夜莺的歌声动听,倒也没有人真的想要阻拦她。
一曲完毕,夜莺在台上行礼,观众们很是给面子的用猛烈的掌声欢送她。
接下来的女乐就远没有那么受接待了,年轻人们跳起了乡村舞,这种舞蹈和摄政舞有些相似,各人在跳舞的历程中会交流舞伴、转圈等等。
虽然,爱丽丝最喜欢其中一点,那就是跳舞历程中,可以和玛格丽特说话。
“适才那首歌阴森森的。”爱丽丝经过玛格丽特身边的时候,这样说道。
等到下一圈的时候,玛格丽特又说:“夜莺之前可没唱过这首歌。”
“难道是最近才写出来的?”两人交流位置,爱丽丝这样问道。
“有可能,据说这里的经理时常会带着夜莺出去见世面。”
过了一会儿,舞曲结束,爱丽丝和玛格丽特手拉着手走出舞池,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起一杯白葡萄酒。
“瓦伦小姐。”
这时候,夜莺悄悄从后台走了过来。
她脸上的妆已经洗掉了,看起来就是个青春洋溢的十几岁女人。
爱丽丝向侍者招手,示意他再拿一杯酒来。
玛格丽特看了看舞池里的人们,他们目前还没发现,夜莺已经从后台出来了。
“我们上楼去说吧。”玛格丽特压低声音说道。
她们在楼上的位置相对隐蔽一些,夜莺现在的人气很高,如果被其他人生长她就在舞池周围,恐怕就是“大型骚乱现场”。
“这位是?”
爱丽丝伸脱手,“爱丽丝·雪莱,很兴奋认识你。”
“您是雪莱小姐?这真是、真是太荣幸了!”夜莺情绪有些激动。
她能有今天,穿孔卡唱片功不行没。
爱丽丝没想到,台上那么有张力的女歌手,台下却这么率真可爱。
“您在这里事情多久了?”
夜莺耸耸肩膀,“歌舞厅实际上才开起来不到一个月,我也就事情了二十天左右。”
她抛了一个俏皮的媚眼,说道:“不外经理很是大方,他用我最近为歌舞厅缔造的一部门收入,给我买了一套公寓,我怙恃其时兴奋的都要跳起来了!”
“我能想象那个场景。”爱丽丝笑着颔首。
“不,您可想象不到,我以前住在东区,七八小我私家挤在一个比猪栏还小的棚子里。现在让我再回去住,我恐怕会自杀。”夜莺夸张的说道。
爱丽丝但笑不语。
果真各人都下意识地觉得,东区不行能泛起有钱人。
一旦爱丽丝走出了东区,就没有人会想到,她是从东区出来的了。
她不动声色的转开话题,“您今天的歌曲是最近刚刚创作完成的吗?”
夜莺转了转眼珠儿,“您是说最后一首《帕莱小姐》吧,那是我上个周末经过一个乡下的别墅时,获得的灵感。”
她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不外我希望您不会路过那里,说实话,虽然它给了我创作灵感,但那儿可挺吓人的。”
玛格丽特对这种有典故的地方很是感兴趣,“说说看,那里是什么样子的?”
“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那是城堡。像我这样的人,想要进去旅行,恐怕是不够格的。不外我在外面视察了一段时间,那里除了一群孩子之外,另有几个严肃的老仆人。”
夜莺从裙子侧边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黄铜烟盒,“您不介意我抽一支吧?”
爱丽丝和玛格丽特都摇摇头,“虽然不介意,请便。”
夜莺把一支香烟牢固在海柳烟嘴上,这才划着洋火。
看起来,她的烟瘾还不小。
爱丽丝不由皱了皱眉头——一个东区的女人,是怎么有了烟瘾的?
这时候夜莺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说起来,真正给了我灵感的,是窗口泛起的女人。那绝对是个美人儿,纵然离得远,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她的脸,我也能确定,那是个美人儿。”
白色的烟从她的嘴和鼻子里冒出来,爱丽丝透过烟雾,看见她的嘴巴又动了起来,“不外那可真有意思,当地的农妇居然告诉我,城堡里的女人已经五十多岁了,也许离得太远,我没看见她脸上的皱纹?”
夜莺一边笑一遍摇头,似乎感受农妇的话很荒唐。
“说不定她调养的很好,一个住在城堡里的女人,她应该很富有吧?”玛格丽特说道。
“哦,您说的有原理,我听说,那个女人二十年没有出过城堡了,不像我们,每天都要外出,虽然有披肩和软帽,但照旧有点晒的,不是吗?”夜莺指着自己鼻梁上的几个小雀斑说道。
爱丽丝对鼻梁上有雀斑的人莫名喜欢,在她看来,那是可爱的代名词。
“如此说来,帕莱小姐并不是她的名字,帕莱(Pale)其实是苍白的意思,对吗?”爱丽丝说道。
夜莺眼睛一亮,“照旧您能理解我的意思,正是这样。其实有关城堡内部的一切,都是我想象出来的,但帕莱小姐确实像歌里描述的那样,苍白又唯美。”
凭据夜莺的描述,帕莱小姐所居住的城堡,应该很具有哥特式浪漫。
这时,楼下一个男人冲着这里招了招手,夜莺立刻把香烟按灭在大理石烟灰缸里,“我得走了,二位,真是一次令人愉快的攀谈,不是吗?”
两人都冲她礼貌的离别。
等她走远了,爱丽丝才有些嫌弃地闻了闻自己的外套,“我想我们照旧快点回家吧,夜莺虽然可爱,但香烟味儿可一点都不行爱。”
玛格丽特也很少接触烟味儿,此时也很不习惯,“走吧,原本我还计划和你说一下郊游的事。”
爱丽丝邀请她道:“不如坐我的马车去我家,我们可以慢慢说。”
两人手拉着手走出了歌舞厅,这时已经快到正餐时间了。
玛格丽特到了雪莱家,卡罗立刻派人去制衣厂取了一套衣服。
“天哪,你们两个小女人到底去了哪里?”卡罗闻到烟味就皱紧了眉头。
她转身给爱丽丝拿外套,一边还和希尔太太诉苦,“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有风度,怎么可以在女士们面前吸烟?”
爱丽丝和玛格丽特对视一眼,吐着舌头偷笑。
去浴室清洗了身体,又绞干了头发,再换上一套新衣服,爱丽丝才松了一口气。
这可比她以前在酒桌上陪客户喝酒许多几何了,要是卡罗见过那时候的乌烟瘴气,恐怕会大发雷霆。
值得庆幸的是,她不会看到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