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爸爸是不想让自己担忧，莫秋叹了一口气，握住爸爸的手：“爸，我很好，你这样，我是放心不下的。”
莫爸深沉的眼睛盯着她看，里面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可最后都酿成了温柔的摸摸头。
停顿了好大一会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拉着莫秋的手都有几分哆嗦，徐徐歉仄的开口：“小秋，是我没当好一个父亲的责任，你这么好的女儿，都怪我给延长了。”
“爸！”莫秋生气了：“我记得以前就告诉过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有你这么好的爸爸，别人都羡慕死我了。”
“是吗？”莫爸言语中有自卑，低下头看着自己那没有知觉的腿。
他这样的父亲，有谁又会羡慕？
“原来，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的…”
“爸！”莫秋打断他，紧紧皱着眉头：“你要再这么说，那我以后就不回家了！”
看出莫秋真的生气了，莫爸连忙收回，快速抹去眼角的泪水，颔首：“好，我不说了，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热些吃的。”
“不饿，来的路上吃了两顿呢，爸，我推你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医院。”
还没等莫爸同意，莫秋就已经推着他往房间走了。
随后又扶着莫爸，让他躺在床上，熟练的倒水进来给他擦脚。
不太亮的灯光下，爸爸的白头发那么明显。
莫秋心颤了一下，怎么这么短的时间里，白头发就增长了这么多？
“爸，你平常别担忧我，我在学校很好的，你啊，就在家好好的，再等我两年，等我两年后结业了，就可以回来上班，也好照顾你。”
莫爸没说话，闭上了眼睛，而眼角处，有眼泪滑落。
或许那人说的对，莫秋另有很长的未来，她那么优秀，以后不应属于这样的小地方。
而自己作为父亲，最不应的，就是延长孩子。
莫秋又怎么会看不出爸爸的眼泪，她清楚眼泪的寄义。
将脚擦干，趁着出去倒水的时候莫秋也快速恢复情绪。
再次进去时脸上又再次洋溢着笑意。
她坐在莫爸的床边，给他捏着手。
爸爸的手心，充满了厚厚的茧子。
心中又涌上一阵酸楚。
“爸。”
“嗯？”
“这个世界上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我不会忘记你是怎样辛苦的抚育我长大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对我有任何的愧疚，有你这么好的爸爸，是我一生的财富和骄傲。”
莫爸哽咽：“孩子…”
“爸爸，你稍微等我两年，两年后，我正式事情了，我们的生活，就会越来越好了，你也就不用一直守着那店面了，怪辛苦的。”
莫爸直接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的眼泪令人动容，莫秋也随着泣不成声。
莫爸充满皱纹的眼睛紧紧闭上，这一刻他竟然不太去敢看莫秋的面容。
忙乱的手擦着眼泪，却也没有眼泪掉下来的那么快速，莫爸一直哽咽的重复：“小秋，辛苦了。”
言语中，都是深深的无奈和心痛。
有我这样的爸爸，辛苦了。
这么多年这么懂事，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