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黄进士在成都
最后庞天阳照旧没有亲自前去，到不是说他胆小。而是庞天阳究竟做了太监三十年，且年纪较大，这不管换成什么衣服，都不能遮掩他那与众差异的气质。
没措施，只得由他的干儿子谢广顺小顺子前往城中联络。这小顺子正直壮年，头脑灵光，他也是见过王永川，并和他一同前往过西安，想必没什么问题。
小顺子乔装进入城中，还算顺利。他远远的瞧了瞧昔日的蜀王府，虽然宫墙还在，但里面的主人也换了个遍。
他自幼就被家里人卖到了蜀王府，对家乡和亲人没什么映像，虽然在蜀王府他也是奴才一级，但他自幼在蜀王府长大，他把蜀王府当做了自己的家。
他按着庞天阳的交待，来到了这处比力偏僻的宅院。这就是王永川他们最初囤茶的地方。
这里只有一个老头在看守宅院，小顺子径直说是找王永川，基础没搭理他。这老头是外围的人，基础是不知道王永川。而且现在城里龙蛇混杂，张献忠的眼线众多，要格外小心。
小顺子没法，只得留下蜀王府庞天阳的名号和城外十里一处地址作为联络点，就悻悻离开，出城去了。
待王大柱获得消息再派人去城外十里已经是几日后的事了。
成国都内
城南的一处城隍庙内，众多无家可归的人充斥这这庙里的每一个角落。在庙里的东南角蜷缩着一位中年男子，与众人皆差异，虽然也蓬头垢面，但是他还穿着用料考究的长袍，虽然也是污浊不堪了。
这位赫然就是从盐城到成都来起诉的黄光义黄进士。他为何如此不堪，这还得重新说起。
黄进士最开始是不满王永川对他家的商铺收税，而且杀死了他的家仆来成都走关系，想治王永川的罪，也想看看士林风向，看有没有时机起复，重新做官。
他到成都后立即造访了其时的四川巡抚龙文光，龙文光也是进士，黄进士几多能和他攀上些关系。
这时黄进士是住在他的同科举人家里的，生活倒也方便。
每次黄进士去龙文光贵寓，龙文光都好茶送上，有时还要招待一顿饭，礼数绝对周到，让黄进士挑不出一点错。
但一说道要他严惩王永川杀害家仆，恣意收税的事就从不亮相，顾左右而言他，则让黄进士有火发不出。
龙文光也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在京城可就听说了前任巡抚陈士奇是怎么下去的。他这次能来四川当巡抚，可花了不少钱。所以他到成都后一心只为捞钱，其他一概不想管，任何人也不想冒犯。
哪知道时局变化太快，刚刚听说才到重庆的张献忠，不到几天就到了成都。更是没到一日就攻破了成都。
张献忠破城，蜀王府首当其冲，其次就是巡抚衙门。捉到龙文光后就直接一刀咔嚓了，这下龙文光收刮的钱财全都自制了张献忠。
刚开始几日，开始黄进士还住在同科的家里，日子还过得去。
可是好景不长，张献忠很快就朝这些田主士绅下手了，他的同科也被张献忠杀了满门，由于黄进士其时不在他家，更不是他家人，所以逃过一劫。
这时还好，黄进士住在城里的客栈里。虽然条件差了些，但总算有了落脚的地方。这时他有点忏悔，不应贸然前往成都。
他不知道，如果他留在盐城，早已酿成刀下之鬼。
这时城里兵荒马乱，一天，这间客栈里涌进了一队张献忠的兵丁，要征用这间客栈。原来现在这时也不算什么，换间客栈就是。哪知这队士兵看黄进士穿着用料考究的长衫，料定他身上有银子。
一搜，果真有不少，就这样，黄进士就身无分文的流浪到了大街上。
现在只能在这里的城隍庙里栖身，他也已经两天没用饭了。黄进士听着咕咕想的肚子，要是再不吃点工具，怕是要饿死在这里了。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大街上，东张希望，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工具。
他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巡抚衙门。突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这正要进去的中年人怎么有那么一点面熟。
他使劲的追念，终于让他想起，
“候兄，候兄”黄进士连忙喊了起来，那再迟一步，那人就进去了。
中年人回过身来，仔细的看了看黄进士，不确定的说：“你是黄兄？”
“不敢当，不敢当，正是在下”
“我们一别也有十多年，黄兄怎么是现在这幅模样？”
原来这位就是黄进士的同年进士候德澍。这时黄进士的肚子发出了不适时宜的响声，候德澍也不点破：
“现在正是饭点，不如我们边吃边聊，说着就把黄进士拉进啦衙门，并对身后更着的仆人交待部署一桌上好的酒菜。”
黄进士简朴的洗漱后，酒菜也上桌了。他顾不得其他，先大口的吃了起来。待有几分饱义时他才顾得上边上另有一位候德澍。
尴尬的笑了笑。“失礼了，不知道候兄为何会在此地？”
“我也是一言难尽”说着候德澍把他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说道：
“我原在湖北作知县，张献忠攻破县城，我一时大意，没有以身殉国，被张献忠俘获。为一家老小免招杀身之祸，只能以身事贼了，现在暂代四川巡抚。”
说完他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在才稍稍放心。
也是压抑太久，没有能说的上话的人，候德澍打开了话匣子就说个没完。
“不知道黄兄有何计划？”
“你可能知道，我是盐城人。我想回到盐城去。”
“现在可能不太方便，现在各个关卡都有张献忠派兵看守，你孤身上路怕是很难回去。”
“你现在不是四川巡抚吗，你能不能给我开个通关路条？”
“我给你开通关路条虽然没问题，但你可想好了，我这巡抚也是个虚职，张献忠手下那些骄兵悍将未必买我的账，而且你一但拿着我的条回到盐城，那相当于你已经投效了张献忠。
既然这样，还不如真的投效张献忠来的好。现在朝廷已然失了天下，张献忠能否逐鹿中原不敢肯定，但在这几分天下之中有他的位置。”这似乎是人的通病，只要人一变节，就希望所有人随着他一道，这样他就不会显得另类。
“这是大事，我要考虑考虑”
在张献忠在成都开府建牙设置官府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也将迎来他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