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铜霸王
和陕西，河南的汹涌澎拜想比，四川整体的局势照旧保持平稳，这一年，其实对王永川特别总要，他的各项事业均取得了重大的进展，以后四川也怕维持不了那太平景象了。据他的情报官王大柱传回的消息，张献忠在趁着李自成吸引了左良玉等湖北雄师之际，西进四川，已经与四川的官军交手数次，官军靠着阵势，互有胜互，想必官军也坚持不住多久。
研究院卖力研究鸟铳的研究员冯友伦一直在试验新的鸟铳和火炮，传统的鸟铳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容易炸膛。鸟铳的枪管容易炸膛这是由其时的铸造工艺决定的，由于没有现代的炼钢技术，由铁成钢的历程只能靠铁匠重复敲打，然后再都是铸造成型的。这还不能完全算钢的材质是难以蒙受火药的重复攻击的，会炸膛就显得并不奇怪。
明军的鸟铳由于在锻打的历程偷工减料，铸造出来的鸟铳只能算熟铁，基本一用就炸。冯友伦一边在王永川的指点下进行炼钢的实验，一边接纳传统要领，熟铁经过千锤百炼后再制作鸟铳，尽管速度很慢，但也制成了二百多只鸟铳。这让他乐成的晋身为二级研究员。
但王永川交待了制作火炮的任务却没有完成，原因是没有铜料。由于火炮装填火药的量比鸟铳大得多，攻击力也大得多，铁料无论如何锻打，都没有连续使用凌驾三次的。这就只能接纳这个时代普遍接纳的制炮质料，铜。
他已经向王永川提过多次，要制炮，就需要铜料。这个时代，王永川也很无奈，他也没处去弄这么多铜料，在明代，维系全国金融系统的首要钱币是铜钱和银钱，因此，铜不光是一种质料，而且可以直接当钱使用。银子只是在大额生意和官府的税收中使用较多，在全国黎民日常生活中铜钱的使用额频率甚至凌驾了银子。
正在王永川为铜料一筹莫展的时候，在重庆资助王永川协调官面上关系的举人鲁长庚，传回来一条重要的消息，从云南运送铜料去京城的船队在重庆朝天门码头已停留二月之久，由于张献忠在夔门四周运动，不敢前去，只得停留在此，每日在码头碰瓷种种靠岸船只，靠码头用饭的商人、脚夫苦不堪言，重庆的官府也没法。
王永川开始还纳闷，这运铜的是怎么回事，又怎么会让重庆的这些人投鼠忌器。但王永川敏锐的察觉这是一个时机，获得这些铜料的时机，这是他急需的工具。
他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重庆，见到了鲁长庚，一位看起来颇为精明的中年男子，要不是其时茶叶被抢，他也不行能投靠王永川。
和鲁长庚的攀谈中，王永川才把这件事不始末了解清楚。
王永川问道：“这云南铜是怎么回事？”
鲁长庚回覆道：“从永乐年间开始开始，云南徐徐的成为全国最大的铜料产地，从明代弘治十六年开始，云南开始设局铸钱，大规模铸造钱币。每年云南巡抚都市选派一知县押运大量铜料和钱币北上京城，运送的路线就是从云南沿金沙江到达重庆，然后顺长江而下，到达南京，一部门铜料和银钱就地发卖，一部门继续沿运河北上，直达京城，以解京城钱荒。云南虽然还不是全国最大的铸钱基地，但全国铸钱所用的铜、银、锡等金属，却有泰半来自云南”
王永川点了颔首，云铜（另有银和锡）对于维护明帝国的经济社会秩序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难怪张献忠、李自成盘旋在湖广之地时，云铜难以运抵北方，北方的经济就处于瓦解的边缘。不身处这个时代，怎么也不会了解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系。
王永川又问道：“这运铜船队在码头碰瓷是怎么回事。”
鲁长庚答道：“其实这运铜料和银钱既是个苦差事，又是个发达的差事。云南地处边陲之地，民族杂居。官府每年亏空极大，全靠开采出来的铜（银）来填补亏空，在加上从云南到京城何止千里万里，中途难免会遇到急流险滩，银铜漂没在所难免。所以实际运到的铜料、钱币肯定要比账面上少许多。这铜料运到之日也是被那些御史弹劾之时，官是保不住了，但也无性命之忧，究竟如果哪个官员因此丢了性命，谁还敢来干这趟差事。
这云南用铜料填补亏空和北京是心照不宣的事，没有见诸文字，而这一路银铜漂没又没定数，所以这就给了押运官员上下其手的时机。一干上这差事就铁定丢官，只要不太过，各级官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押运官员一路招摇撞骗，无人敢惹。
这一次押运铜料的是云南会泽知县龚峻峰，押运了十船共计十万斤铜料。一到重庆就堵在朝天门码头里。其他进出的船只要一碰着他的船，就被讹上，如不给钱，他就行文巴县衙门“商船撞沉铜船”，这让进出码头的船只淘汰泰半，如无须要，谁也不敢靠近，生怕被讹上。巴县知县也拿他没措施，谁都知道他船上的铜料和账目差池，要是被讹上，只得吃个哑巴亏。”
“那他这次要在重庆呆多久？”王永川接着问道。
“我在托码头相熟的人探询了一下，这龚峻峰这一次在朝天门码头呆这么久，一是确实畏惧张献忠劫掠船只，二是他准备在重庆发卖部门铜料，还没有找到买家。”
“这就好，我还畏惧这龚峻峰过两天就走了。你可先派人与这龚峻峰联络，就说我要买铜料，去没去会会这位铜霸王。”
鲁长庚应声称是。
第三日晚，码头边的小树林里。
铜霸王龚峻峰带着他的兵丁如约而至，王永川在此已期待多时。
“听说是你要买铜，出几多钱，要买几多。”这龚峻峰也知道自己的官做不长，现在一门心思捞钱。
“你敢卖几多，我就敢买几多，银子的事你不用担忧。”这话反倒让龚峻峰一惊，何人如此大的口气。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王永川接着说道：“想必你在此停留这么久，一定是担忧盘踞在夔门四周的张献忠。现在朝廷在湖北已无雄师来剿灭张献忠，不如我们相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