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县城最富贵的北街,青石板铺成的路面,门路宽阔,可供四辆马车同时行驶。
街道两边,林立着各色商铺酒楼,吆喝声此起彼伏,街角小贩脸上也洋溢着热情笑容,介绍起自家工具来那叫一个口若悬河。
往来人群形形色色,有身着劲装背负大刀的江湖人,有富态满面一身酒气的商户,也有像许邈一样前呼后拥的令郎哥,虽然更多的是在挑拣购物的平头黎民。
“二哥,出个门而已,带丫鬟也就算了,你带这么多护卫干什么?咱是去逛街用饭听评书,又不是去打架的。”
前后左右加起来拢共十六个武道筑基四锻的三流武者,将许家两兄弟和两个丫鬟团团围住,但也识趣地留下空隙,让许邈能好好一揽这前所未见的社会风情。
这么做都是为了宁静,许家树大招风,怎么可能没个敌人啥的,出门在外自然是要小心为上,许邈刚有了在这个世界大展身手的念头,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什么?苟?这能叫苟吗?
这叫稳健!
“人多有人多的利益,带在身边你大伯母也好放心,再说了,他们又不会故障到我们什么。”
许邈可没把这孩子的抗议放在心上,满心思都放在了路边有趣的工具上,走走停停,看得津津有味。
这比上辈子逛商业街逛百货超市有意思得多了,许多都是他没见过的工具。
街上行人不少,一个个摩肩接踵的显得拥挤不堪。
藏在人流之中,有好几双眼睛死死盯着许邈一行人。
除此之外。
街边一处酒楼二层,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男一女。
“二当家的,现在这事有些欠好办了啊!许晏出门是不带护卫的,但是今天他身边竟然还随着许家二少许邈,那十六个护卫可都不是善茬,一个个气血充盈,体魄强大,一时间我们纷歧定能拿下啊!要不?我们换个日子再来?”
说话的是那个发际线颇高的中年男人,一双绿豆小眼里满是担忧。
坐在他劈面的黑衣少妇,面若冰霜,盯着人群中的许晏,眼里充斥着疯狂的恨意。
“欠好办,也要办!我等不了那么久,明日就是年老的头七,我杀不了许鸿武,就必须拿他儿子的人头来祭祀年老在天之灵。”
“可是……”中年男人还欲再劝,被黑衣少妇一声冷喝打断,“够了!”
“王乐成,你别忘了,你我能活到今日,全靠当年年老收留救命之恩,如今年老被许鸿武那个狗贼所杀,甚至……甚至还被官府挂在城头暴尸三日,此仇此辱,你我安能不报!”
“照旧说。”
黑衣少妇一脸杀意地看着王乐成,一字一句道:“姓王的,你贪生怕死,基础就不想为年老报仇雪恨?”
“我……我怎会如此,二当家,你我相识十几年,应该知晓我王乐成绝非那等不仁不义之人,既然你执意就在今日动手,那我姓王的舍命陪你又如何?”
话已至此,王乐成狠狠灌了一口酒,双目赤红地往街上那行人看去,低声吼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听闻此言。
黑衣少妇松开刚刚握住剑的手,收回冷漠的目光,点颔首,拿起一杯酒倾倒在地上,嘴里轻声念叨。
“年老,我很快就送许老狗的儿子下去陪你,嘿嘿!唯一的亲生儿子死了,预计他也会疯吧!只是,可惜了,小妹现在没有那个实力,不能马上送他全家下去,等日后……”
听到这话,王乐成脸皮一抽,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脑子一转,对黑衣少妇说道。
“二当家,我们就在北街最富朱紫最多的地方动手如何?在那里容易制造杂乱,人群肯定会把那些护卫阵型冲乱,然后我和兄弟们先脱手,您实力最强,伪装成普通人在黑暗掌握住时机,一击取许晏性命!为大当家亲手报仇!”
“好!就这么办!”
……
“好个屁!”
许邈敲了许晏一个板栗,教训道:“人家耍戏法卖艺的,玩的就是神秘感,观众看的也是这个,你这样直接冲已往揭穿他们算什么?砸人家饭碗,毁看官心情,有意思吗?”
“那那那,他们不是骗人吗?”许晏梗着脖子说道。
骗人是差池的,熊孩子单纯而又简朴的认知。
许邈无可奈何地拍了下脑门,搞错了,这熊孩子纷歧样,普通人家孩子没那么多心思,只会单纯地觉得戏法悦目,想去了解原理,哪里会大摇大摆冲已往掀人家道具。
“那不叫骗,性质纷歧样的,看的人也就图一乐,给不给钱全凭自愿。”
说到这里,许邈突然发现哪里差池劲,受骗的似乎也是自愿。
算了,照旧不说了,接着逛街就行。
“啊!!!”
不知道从哪突然响起一声惊恐喊声。
随后连续有人尖叫。
“杀人啦!”
“救命啊!”
“快跑,快跑!”
一时间街道大乱,人群惊忙乱窜。
许邈等人脚步一滞,他身边的护卫迅速收拢圈子,将几人团团围住。
“掩护少爷,都给我仔细了,小心有奸人黑暗作祟,往那边那座酒楼里靠。”
护卫头子梁勇强急遽嘱咐道,他压力山大,额头上已经析出冷汗了,活该的,二少爷好不容易身体好了想出来转转,第一次就遇到这种事,一旦出了事,自己也就完了啊!
许家护卫的基本素质照旧很是好的,护着几人硬生生在杂乱人潮中没有被冲散,而是慢慢靠近了那家门面牌匾上右下角刻着形如“许”字印记的客栈。
只要进了客栈,压力立马就会大减,想必也就宁静了。
但事实往往没有那么顺利。
就在还离客栈几步之远的距离,人群中,一个头戴白巾的男人突然杀出来,一把短刀冲着最前方那个护卫直直捅了已往。
那护卫虽然也有小心预防,但是人流太大,冷不丁被偷袭,照旧没能反映过来,被那把短刀一下捅入腹中。
“小心!有刺客,是冲令郎来的。”
临危之时,护卫大喝一声,强忍着腹中剧痛,一只手死死钳住那人握刀之手,另一只手呈鹰爪状,自下往上一斜撩,劲力发作,五指如弯钩,竟然直接抓破那贼人喉咙,鲜血喷涌,一下便结果了其性命。
此时,人群中立刻就有十余人纷纷发作气血,不要命似的向许邈等人攻来。
“我艹,不是吧!竟然真的第一次出门就遭到了谋害?这算什么?主角待遇?”
许邈内心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