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没有希望的希望
张小雅焦急万分，玄黄二老这些日子，内心也是颇不平静。
“你说，小丫头真的出不来了吗？”
玄青公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黄衣叟，他口中的小丫头，虽然指的是小玲儿。
“炼狱难闯，可是能够进炼狱的人，少之又少，不让她进，又能怎样，我们年纪一大把，找到合适的人却是凤毛麟角，她不进去，恐怕我们也就等不到下一小我私家了。”
黄衣叟眼光深邃，情绪亦是有些降低。
“是啊，上一个进入炼狱，而能够闯出来的，已经十几年了，我们无论如何，恐怕不能再等上十几年，能够等到有如此天赋的小女人，也是我们的大幸。”
“如果，上一次一针小朋友闯出炼狱时，我们也就准备妥当一切，这一次倒也不必急着让小丫头进去。”
原来他们谈论的，居然有一针大侠。
“唉，希望小丫头没事吧。”
玄青公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
“其实，也不必太心急，以她的武功修为，就是能够出来，恐怕也得一年多的时间，现在才五个月而已，不比心急。”
“是啊，就是启宝斋中的百本武功秘籍，要想全部背下来，再智慧的人，没有半年的时间，谁能做到？”
“不错，要想开启宝斋的大门，必须把那一百本秘籍记下来，否则，怎能找到开启大门的钥匙。”
“不错，就是让我们进去，五个月的时间，我们做获得吗？”
“做不到！”
“我也做不到，我曾经花费了快一年的时间，才记牢了那些秘籍，真不知道当年一针小朋友，是如何做到的。”
“你以为这世上的人，都像我们这样愚笨不堪啊！”
如果让外人听到玄黄二老的对话，恐怕死了也会感应内疚。
玄黄二老如果愚笨，那他们呢？
“启宝斋尚且如此，况且黄泉路，奈何桥，修罗天煞，五方渊，哪一个不能让人脱一层皮，黄兄，你又有多大的掌握，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如果，倒退二十年，我应该有七成时机，可是，能不能在三年内出来，我没有掌握。”
“那你就死定了，任何人进入炼狱，都不能凌驾三年，三年事后，炼狱内的阴嶂盅毒，就会让人尸骨无存，唉，希望小丫头三年之内一定要出来。”
“难，真难，太难了！”
“小丫头的内功和轻功，足以应付启宝斋的一切机关，五个月后，内功更是会突飞猛进，轻功虽然还不能做到至高无上，可是要闯过黄泉路，渡过奈何桥，也不是没有一点时机。”
“可修罗天煞，实在是令人恐怖，八百修罗天煞，百万鬼神湮灭也，凭着她一己之力，真的可以屠尽修罗天煞，登上轩辕台吗？”
“她又是一个女孩子，劲力总是不如男人，想越过五方渊，我真不敢想像，小丫头凭什么。”
玄青公说完，黄衣叟也缄默沉静了下来。
是啊，凭什么，他们还对小玲儿能够闯过炼狱抱有希望。
“进来吧！”
良久，黄衣叟咳凑了一声，冲门外说道。
张小雅险些是跌进房间的，哪怕她现在内力，轻功，剑法精进许多，也依然有虚脱的感受。
玄黄二老对小玲儿姐姐，居然和她一样，没有太大的信心。
甚至是险些没有任何的信心。
都比不上张小雅自己的期望，自我慰藉。
原来，两个老家伙，一直在骗她。
“都听到了？”
张小雅像死人一样，没有一点回应，如果不是看到她的眼睛还在机械的眨着，玄黄二老真怀疑她已经咽气了。
“玄公公，黄公公，小玲儿姐姐，真的没有希望出来吗？”
“有吧。”
玄青公的话，让他自己也有些丧气。
“小雅，不是小玲儿，是所有人进了炼狱，都没有希望出来。”
黄衣叟又加了一句。
“那你们还让小玲儿姐姐下去，你们就是杀人凶手，你们就是禽。。。”
张小雅歇斯底里的骂道，可是骂玄黄二老是禽兽的话，终究没有完全说出口。
“没有人有希望闯出炼狱，可是，却有人真的出来了！”
玄青公扫了黄衣叟一眼，冷静的说道。
没有希望，不代表就不能。
置之死地尔后生的事情，江湖上有很是多的传说。
“你是说，有人出来过？”
张小雅不相信的问道。
“骗你这个小娃娃，能有什么意思。”
黄衣叟颔首示意，微微一笑。
“炼狱，原来就不是凡人可以进入的，能够被要求进去，或者是自己愿意进去的，岂是寻凡人，生和死，从来就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张小雅的嘴微微撇了撇。
生死不重要，另有什么是重要的。
除却生死无大事，玄黄二老糊涂了吗？
“小丫头，你不相信吗？”
张小雅虽然不相信。
她是这样想的，也就按自己的想法点了颔首。
“清白！”
黄衣叟淡淡的说道。
“什么清白？”
张小雅没有反映过来，呆呆的问道。
“你的清白，与你的生死相比，哪个更重要？”
黄衣叟问的很随意，张小雅却突然明白了。
清白，真的是比生死，更值得拥有！
“我懂了。”
张小雅低着头，轻轻的说道。
“你不懂，至少你不懂的，我们为什么非要让小玲儿进入炼狱。”
“在你的心里，是不是在想，我们是欺压你的小玲儿姐姐进入炼狱。不错，我们是欺压她了，这个理由，别说是你，就是我们自己，也知道对小玲儿不公正。可是许多时候，就需要做许多不公正不公正不舒服的决定，无论你是谁，都不得不去做，去完成。”
“好比呢？”
“好比，一艘航行在大海的船上，有一百小我私家，突然遇到危险，如果把船上的一小我私家献祭给海神，就可以救活其余的九十九个，否则，所有人都必须死，你说怎么办？”
“一百小我私家，许多了，死一个就可以救出其余的人，听上去是不是很划算？在你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想到，应该牺牲掉一小我私家？”
“可是，这小我私家，应该选谁呢？人人都想着只是牺牲掉一小我私家，有什么关系呢，可是，这小我私家被牺牲的人，如果是你呢？”
如果是你，你还认为公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