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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匪为妃

云开见月明

娶匪为妃 儒林散人 3261 2020-06-20 23:00:00

  昭华抱起狗回到里屋塌上去了,正好守真抱着铺了旧衣裳的盒子走了过来,肖蔚便对他道:“大师父,那位令郎喜欢你的狗呢,我瞧他神情郁郁,不如就送那位令郎一只吧!”

  昭华还穿着男装,肖蔚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女子扮的,且皮肤白嫩,容貌美丽,脸上神情虽然落寞,但是难掩英气,肖蔚就知道她来历特殊,因此并不戳破,顺坡下了。

  守真道:“既然他喜欢,你也没意见,那就送了,若能解了令郎心结,又能给小狗找个好主人,倒一ㄇ他们各自的福气。”

  岳临转头看看昭华,见她抱着狗缩在床上的样子,似乎安宁了不少,便转头对肖蔚和守真致谢。

  守真拉着肖蔚,说辛苦她惦念着帮自己找狗,又辛苦跑一趟给她送过来,他晒了地瓜干,要送她一些。肖蔚便乐呵呵地随着他去了。肖蔚一句话也没有多问,拿了地瓜干儿就又背起竹娄离开了。

  从那儿开始,昭华就一直抱着狗,用饭也抱着,睡觉也抱着,就算不抱着,也总要它在身边。昭华其实并不会照顾狗,吃喝都好说,拉撒就只能岳临来调教指导了,昭华倒是经常因照顾狗而忘记伤心,身子也徐徐地好了起来了,岳临瞧着心里也安宁了。

  一晃儿又已往了七天,肖蔚过来给守真送酱菜,昭华这才有时机跟她致谢。

  “小师父,你送我的狗,我还没谢谢你呢!”

  她向肖蔚走过来说话的时候,那条小狗就缠在她的脚边,很是黏人,不愿离开。

  肖蔚瞧了瞧了瞧那条小狗,笑道:“谢什么,都是小事。师太教导我说,与人为善,即是与己为善,帮你就是给我自己积攒福气,你不要跟我客气。你照顾的真好,才几天不见,这小家伙看着就比我把它抱来时精神了许多,似乎还长胖了呢!”

  肖蔚上次来的时候急遽一见未曾仔细看过昭华的相貌,这一次与她面面相对,但见她姿容秀丽,精彩绝艳,心中不禁想道:“好奇怪,怎么像是在哪里见过呢?啊!像极了那次和梅月雪一起去朝安城,住在寺庙的时候遇见的那位郡主!”

  那次虽是在夜晚急遽一瞥,灯火模糊看的并不真切,但昭华的相貌太过突出,令人难以忘记,而且那天梅月雪死死盯了昭华郡主半天,肖蔚心里到底照旧有些醋意,因此便将昭华模糊的相貌记在了心里,今日一见,正与她脑海中那个模糊的影像相合。

  “莫非真的是她?她为何变得如此落魄?”

  肖蔚百思不得其解。那天在寺庙中偷看,当朝太子对她是何等宠溺,她怎会流落到这儿来?难道是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

  肖蔚突然想起梅月雪,他知道梅月雪要做的事跟朝堂有着莫大的联系,也知道他的对头是栾丞相,她其实并不体贴什么国家大事,究竟这不是她的那个世界,她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情感,她只体贴梅月雪。

  “朝堂上出了事,不知跟他有没有关系……”她心中悄悄思索。于是她想借机向昭华探询,便想着法儿的跟昭华靠近乎。

  “是长胖了,我抱着都沉了!”昭华见这小尼姑笑容像太阳,说话像百灵鸟,又清又脆,心中很容易就生出亲近之感,对她并没有什么预防。

  “啊,对了,还没请教小师父名姓。”昭华突然想了起来。

  肖蔚顺势道:“魏潇潇,潇潇暮雨子规啼的‘潇潇’。”

  “潇潇?好名字,他们都叫我云三郎。”

  肖蔚颔首道:“好,我知道了。你会在这里住一阵子的吧!”

  昭华点了颔首,肖蔚笑道:“我其实不是尼姑,要说起来也不外是个俗家门生,只是觉得佛法修心,才随着庵里的师太修佛,你对我不必有什么隐讳,我一贫家农女,野惯了,也不把令郎当外人,令郎不要见责。”

  昭华一怔,其实要不是肖蔚提醒,她自己都忘了自己现在照旧一身男装,是个男子身份,这般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年轻女人,实在是有些失礼,便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故作降低粗拙的声音说:“哪里哪里,是我江湖草泽,女人不要见责才是。”

  肖蔚是个热心肠,上次来见她心情欠美意里就记下了这件事,他们跟守真僧人是朋友,那自然也是她的朋友,只是上次没能搭上话,这次她见昭华主动来跟她说话,想必是心里好受了一些,但神情依旧落寞萧条。肖蔚想着她身边只有两个年纪大的男子,肯定许多事情未便说给他们,她便有心帮帮她:“令郎,我见你心情多有抑郁,这归云山风物优美,现在正是山花浪漫的时节,相传南唐有位志勤僧人,出家三十年都未能悟道,一天见到了盛开的桃花,突然就顿悟了,静慈庵山脚下桃花如云,你要是觉得闷,我就带你去山里走走,散散心说不定也能顿悟了呢。”

  一听这话,反倒又勾起了昭华的伤心事,她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摇头道:“不,照旧别麻烦了,我没心情。”

  肖蔚道:“诶,有什么事不要压在心里,说出来就会好了。你说给我,我可以帮你开释开释。”

  昭华想起自己大起大落的身世,以为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命苦,更无助的人了,听肖蔚这么说,便摇头苦笑道:“我瞧你年纪似乎比我还小着一些,未经世事,如何能开释我?”

  肖蔚道:“你可不要瞧我年纪不大,我经历的事情却许多,我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她说着就拉昭华去院里的石凳旁坐下,开始跟她说自己的故事,虽然,她不能完全说实话,仍旧是半真半假的那套说辞:

  从小怙恃双亡,被人市井多处拐卖,流落江湖,后为生计身陷妓院,爱上一个书生,厥后书生抛弃了她,她一怒之下落草为寇,反而遇到了一个心爱之人,在他的照料抚慰下,她才活了下去。

  她立誓要找书生报仇,可惜没能杀得了他,反被官府追捕,那位心爱之人便送我去他朋友处躲避,可惜他们都肩负重任,她的情人虽然想留她,可惜他的朋友却怕她招来祸根,于是就想偷偷杀了她一了百了,但是她逃了。

  她不既好再在外露面,也欠好再去见那心爱之人,因为她也明白他朋友的疑虑是对的,此时去见他,会给他招惹麻烦的,所以她才计划躲着他,那天她一小我私家走着走着就找到了这里,都是大师父收留了她,又推荐她去静慈庵,这才遇见了为庵里种菜的老伉俪。

  他们无儿无女,她也是无父无母,索性她认他们做义父义母,成了一家人。她心有疑虑,心中不得安宁,每日听着庵里木鱼诵经才觉清净。只可惜她六根未净,心中还念着自己所爱之人,也念着自己的恼恨不能放下,所以没有出家,只是暂时在这里寄身,韬光养晦,再寻良策。

  昭华听得怔住了,她觉得魏潇潇的话已经够简短了,但是这份经历在昭华听来委实是曲折盘旋,波涛起伏,她虽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昭华清楚地知道,自己所经历的,只是她人生的经历过的一小部门。

  “我瞧你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不想竟比我还命苦。我只是没了爹爹,没了家,但是身边另有师父照顾我,我……跟你比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昭华长长地叹了口气。

  肖蔚道:“我是从小便没有怙恃,从没见过,也不觉得心痛,你跟我纷歧样,你爹爹他离开的太突然了。人心里的伤心是不会因为经历的几多而有轻重之分,大起大落反而不比我一直生在谷底,我是从小习惯了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人总得向前看,有聚便有散,这是人生常态,以后,你身边还会遇到许多的人,但是这些人终究都市离你而去。”

  说到这儿昭华眼圈一红道:“是啊,所有人终究都市离我而去,那人在世另有什么幸福快乐可言……”

  肖蔚立刻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道:“不,这个事实告诉我们的原理是虽然总有一些人会离开你,但未来的路上,也会有新的人再泛起在你的生活中,你觉得生活没有快乐和希望,是因为你陶醉在逝去的伤心里,新的生活和希望一直都在,只是你不愿抬头看。”

  昭华不解地看着她,肖蔚耐心地向她解释道:“像我遇到的那个书生,初见时他不嫌我面貌平平,还教我念书识字,我以为他就是永远,可他照旧抛弃了我,我觉得没希望,要去上吊,可是我遇见了一个土匪,他又成了我的情人。厥后的事情他虽不是有心的,他的朋友也不是故意的,但我们照旧散了。而在当下,我心里还惦念着恼恨,未来一定有一天,我也要撇了这里的一切,和这里所有的人离别去报仇。所以未来我和他总照旧要划分,但是我相信,到那时候,我会再次找到新的朋友,新的生活,也许还能再遇见我喜欢的那小我私家。你也一样,你往未来的路看一看,另有许多人在前面等着你呢。”

  昭华蓦地想起穆岁寒,突然眼睛一亮,喃喃隧道:“你说的不错,前面简直另有人在等着我……”

  肖蔚见有了效果,心中颇有些成就感,也越发自得了,忙道:“对呀,就该这样。我们现在应该想的,就是如何平了自己心头的怨气,谁欺负了我们,天涯海角,也要跟他讨回来,你一味消沉,岂不让你的对头更自得?”

  昭华想起父亲是被斩首,她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这些天的噩梦里全是刑场斩首的局面,以及栾宁川自得的狂笑,她便只觉得一股热血蓦地上涌,眼珠一下子就红了,她咬牙颔首颔首,义愤填膺隧道:“你说的对,我该好好练功夫,我得给我爹报仇,我不能让对头得逞,他得支付价钱,他得给我爹偿命!给许许多多他害死的人偿命!”

  肖蔚道:“除了要报仇,还要好好在世。要好好用饭,好好喝水,好好睡觉。只有好好在世,活的开心,活得精彩,老人家泉下有知才气放心。”

  昭华心情激动,一把扑已往将她抱在了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谢谢隧道:“你说的很对,我得好好在世,我活得越好,我的对头就越难安!”

  肖蔚看着她很坚定所在头,冲她粲然一笑。

  昭华对上她的目光,突然有些脸红,立刻想起自己是男子装扮,赶忙跟她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占你自制,我……我只是太激动了!”

  肖蔚心中暗想:“乖乖,要不是老娘慧眼,认出这是个姐们儿,瞧她这细皮嫩肉,又灵巧又灵气有俊美的长相,还动不动就怕羞脸红,我怎么着也得撩撩他啊……哎,可惜了可惜了……”肖蔚痛恨的险些要捶胸顿足:“她怎么就不是个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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