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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深履薄

7,幽怀真人

临深履薄 横沟月 2046 2021-06-05 22:18:15

  柳辰和苏顺大惊,下意识的挡到了绍渊面前。

  尤其是柳辰,满身劲气外露,手中虽无刀,但习练多年早已刻入骨髓的狂刀之势瞬时摆出,未来人和绍渊离隔。

  老者长眉微挑,眼中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手中拂尘如同活了一般,缠上了柳辰的手臂。

  “柳辰,退下!”绍渊制止,“真人勿怪!”

  柳辰敛了气势,人依旧没有退开。

  绍渊上前一步,欲要再说些什么,老者已收了缠住柳辰手臂的拂尘,道:“小哥好身手!你是幽谷的门生?你的狂刀之势比之他年轻时已是青出于蓝了。”

  此言一出,几人都吃了一惊。

  绍渊沉吟了一瞬,便道:“真人识得家师?”

  老者将绍渊又细细审察了一番,“世间造化认真神奇,我知有贵客来访,竟不知还与我有这样的渊源。童儿,去将为师珍藏的好酒好茶送来,另有今日才得的山珍,都送一份过来!”

  听霞观的酒果真一绝,配上新鲜的山珍,妙绝异常,绍渊都忍不住喝了近十盅,颇有醺醺飘然之意。

  了虚见各人已然尽兴,便对鑫云道:“观中有几处景致颇佳,让童儿带小夫人去赏玩一番吧!”

  “柳辰,你们陪云儿同去!”绍渊握了握鑫云的手,让其放心。

  室内便只余了两人,绍渊亲自烹茶,一时之间,茶香幽幽。

  “真人遣走旁人,可是有事交接在下!”

  “绍渊,你实是可以唤我一声师伯。”了虚抚须笑道:“我师傅给我赐名幽怀,比幽谷入师门早了十年。只是我修的是入世道,四十年前我离了两仪门,以了虚之名游历凡间,一晃啊,幽谷的门生都这般前程了!”

  绍渊闻得幽怀之名,立即站起身来,他遍读门中文籍,自然知晓此名,行礼道:“师傅记挂师伯,时常提及。只是没想到,鼎鼎台甫的了虚真人即是师伯!”

  “哈哈哈哈,”幽怀长笑了一声,“我的卜算之术只及你师傅的皮毛,不外是迎合了些朱紫,才有的虚名。”说到此处,他神色一整,接着道:“今日在此候着你,倒是确有正事。”

  “师伯请付托!”

  幽怀将绍渊拉着坐下,道:“你身负天命,你可知晓?”

  绍渊微叹一声,天命二字沉沉的滚过心头,“是,师傅即是因此收我为徒,我出生三日,师傅便将此物交付。”绍渊自襟口处拉出开阳,托于掌心。

  “纵然你今日不来我这听霞观,我也要去寻这身负天命之人了!荆州有变,你需尽快前去,至于如何作为,你但凭本心。”

  说完这段话,幽怀将右手覆到了绍渊托举于掌心的开阳之上,开阳突然有了反映。

  绍渊闭了双目,众多的星空展于脑中,天枢,摇光两处虹光闪烁,他记下方位,又与领土图进行了比对……天枢在凉州,摇光在荆州。

  幽怀已收回了手,开阳又恢复了原状,绍渊睁开眼睛,“多谢师伯相助!”

  “前路多艰,绍渊,你要记着,你越强大,这世上枉死的人便越少,大乱将至,慎之慎之!”

  “谢师伯提点,绍渊谨记!”

  “童儿,将我的经书与丹药取来。”

  未几,一个与绍渊年纪相若的羽士送入了两物,敬重的奉到了绍渊面前。

  在幽怀的示意下,绍渊双手接过,微微欠身以示谢意。

  “适才见你喜欢这墙上的道德经,这一卷是我最自得之作,绍渊有暇,可以临摹,可清心静神,养气强身。这白色的丹药,身体疲累时服用,大有裨益。”幽怀叹了一声,“之前不知你我渊源,也没想到天命之人如此体弱,未曾多炼制些。这个红色的嘛,近十年来,机缘巧合之下刚刚得了三颗,绍渊收好了,要害时刻可以救命。”

  “实在是太珍贵了,我受之有愧啊!”绍渊推辞道。

  “你既然认了我是师伯,又何须拘泥!小夫人已赏枫回来,你且去吧。童儿,替为师送客!”

  少年又入得屋来,替绍渊捧起两物,半躬身立于绍渊身边。

  绍渊向幽怀行了跪礼,道:“父老赐,莫敢辞,多谢师伯!”

  看着绍渊在室外,被阳光徐徐虚化远去的背影,幽怀悄悄叹了声,“这个孩子的命数……竟然惆怅而立之年……希望是我看错了……”

  绍渊离开听霞观当晚,听霞观观主了虚真人坐化于观内,遗容栩栩如生,经久稳定,一时蔚为传奇。

  却说符文离开天牢后,仇楠伤重亡故。

  “问的如何?”王莽见自天牢而回的符文,神色是多年未见的沉郁。

  “陛下!”符文跪到了王莽的座前,“老奴请陛下给个膏泽!”

  “何事?”符文跟了王莽多年,从未如此过,王莽有些讶异。

  “陛下,被擒的东胡特工竟然是老奴的旧人。”符文并不隐瞒,娓娓道来,此话却要从四十年前说起。

  仇楠,原名泠南,乃是前朝(西汉)泠上将军幼子,泠上将军当年因与匈奴一战大北而惹恼天颜,被冠以通敌之名,满府之中,成年男子尽数被诛,女子为奴,泠南受了宫刑,当年与符文一同执役,随着同一个师傅,相扶相携的走过了一段最艰辛的岁月。

  泠南的姐姐曾以才女之名誉满长安,大变之后,入了乐籍,以色事人,悲凉一生。

  一次长安突发地震,泠南将受伤的符文推出宫室,自己却被困废墟,之后便没了踪迹。符文一直以为他早已死于地震,未曾想,这么多年后,他竟然以东胡特工的身份再入长安。

  当年泠家之殇,让他心怀刻骨恼恨,这么多年来,也许就是为复仇而活。

  “他可有供出同盟之人?”

  “他喉间重伤,无法说话,也未曾笔录下任何工具,认出老奴后,便自断心脉而死。”说到此处,符文又跪下来道:“他对我朝心怀恶意,本活该无葬身之地,可是,陛下,老奴当年欠他一条命,这一生他又如此孤苦悲凉,老奴恳请陛下给个膏泽,让老奴葬了他,给他求个往生!”

  王莽花白的眉毛皱了皱,沉思了会儿,方慢慢的挥了挥手,“去吧,再让人好好查查,他来长安的这段时间都接触过什么人?”

  “是,谢陛下隆恩!”符文深深的磕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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