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凉州,一无所获?”车营看着立于面前向自己汇报消息的两人。
“是,车年老。没有查出莫寒的丝毫消息,他似乎是凭空泛起。在征西雄师增兵时入了奴隶营。”
“好了,一路劳顿,你们先去休息吧!”车营向两人挥了挥手。
“车年老,车年老!”屋外传来小飞欣喜的声音,将车营自沉思中惊醒。
“何事?”
“车年老,”小飞飞驰到车营身前,“我在素锦男风馆查到了莫寒的消息!”
慕寒白皙清俊,清高寡言,精通音律,虽身在奴隶营中,却一直有些浊世佳令郎的气质,明显是有故事的人。
被将军看中,调到身边后,原以为他不会顺从,却不想不外短短几日,便极受恩宠,连最后逃亡时也一直带着。
盐泽失事后,车营便怀疑此人可能是受过调教的,不想最结果真在男风馆中获得了讯息。
将军喜好男风之事,所知者甚少,可如今看来,这幕后之人是心知肚明,所以才会有的放矢让将军上钩。
慕寒竟然是从长安被人特意选出,送至凉州,究竟是谁?
不外,无论是谁,此人必在长安!
会是将军的政敌吗?
“据素锦馆老板回忆,去年正月,檀栾,也就是厥后的慕寒,刚刚学成,尚未迎客,便有一青年出头,高价将其赎出。老板本想将檀栾培养成头牌,不愿出卖,青年却提出了老板无法拒绝的高价。”
“可否确定檀栾就是慕寒?”
“老板手里留有一张檀栾吹笛图。”小飞自怀中小心的取出一物,展开给车营细观,“檀栾善笛,武艺精绝,左颈部有两粒红色小痣,与莫寒均相符。”
“赎出莫寒的青年可有眉目?”
“此人相貌普通,老板基础无法说出任何特征,只可判断,此人一定出自大户人家,脱手阔绰。”
车营缓慢而肯定的说:“幕后之人一定在长安!慕寒出自长安,阿雄回到长安……阿雄那里,可有什么进展?”
“舒家食肆前后两间,后面住人,前面迎客,店中除阿雄外,另有一个小厮卖力接待食客,阿雄一般在厨房中,险些不露面,不与人接触,也少少外出。给食肆送菜的也都查过了,并无可疑。”
“周围可有哪些官宦人家的宅院?”
“食肆位置很偏,并不靠大户人家。”小飞边思索边道。
“也不是,”另一个年长些的男子道:“周边虽无大宅正门,不外刘府后院的侧门和柯府花园的边门离得并不远。”
“哪个刘府?哪个柯府?”
“国师大人刘歆和典乐卿柯凡!”
“再多派人,给我盯紧了阿雄!”
“是!”
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小厮将食肆的门关上,入了后院。
“舒哥,这几日一直有人盯着我们。”
“知道了,不必管他,也不用见告令郎,待事情有了进展再向令郎传讯。”
这个小厮是此次才从自强院里出来的孩子,阿雄说服绍渊在长安开店后,他便被派到了这里资助,给其的任务即是:听阿雄驱使。
故而,他听阿雄这样说,便听话的点了颔首。
“刘家老仆可有再来?”
“今日来吃了午膳。”
“可照旧点了如意卷?”
“是的。”
“永州特产!此人果真如令郎所说,乃是永州人氏。”阿雄低低的说了句。
第二日午膳时分,老仆又来了舒家食肆,依旧要了一份如意卷和米饭。
阿雄亲自送了过来。
“老丈可是永州人氏?”
老仆有些讶异的抬头看了眼阿雄,“小哥怎知?”
“我出生永州,去年怙恃亡故,让我来京投靠叔父,叔父却不知所踪,我便一边开店一边寻找。这几日见老丈每日必来吃这如意卷,便斗胆推测,老丈是我老家之人。”
“我离开永州三十多年了,唯有这如意卷一直让我难忘。小哥的手艺太隧道了。”
“我想向老丈探询一人,你可听说过舒展?先父说他就住在这一带的。”
老头徐徐的摇了摇头,“未曾听说过!”
阿雄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失望之色,“谢谢老丈了,我今日还做了家乡的点心,老丈带回去尝尝吧!”
一连几日,在阿雄的刻意交好下,老仆来时已不在前厅用饭,而是直接去了后院。有时,阿雄还会送些工具,经刘府后院的侧门到老仆的房里小坐一番。自然都特意挑刘歆在府里的时间。
这个讯息自然很快被车营得知。
“原来是他!”车营冷冷的笑了一下,“今晚丑时,舒家食肆,将阿雄带回来,小飞,挑五小我私家,我亲自去!”
绍渊来长安已一年有余,断断续续置办了不少的工具,苏顺已经开始收拾回家的行礼,看看这个要带着,那个也不能丢下,一不小心已经装满了几车,其中竟然有两车都是书册。
“阿渊,下次不许再买书了,沉死了!”鑫云嗔怪道。
“有一半可都是云儿的医书呢!”
“小顺,另有三日才出发呢,不必着急!云儿,你说的凌霄不知道我们离开前能不能看到它开花了。”
两人相携来到了花墙前,不外几日未来,墙上已经挂满了花苞,奇异的是,花苞的巨细整齐划一,似乎在期待一个命令,便会一起怒放。
肖波依旧在花架下劳作,绍渊顺口道:“我马上离开长安,你可愿跟我走?”
肖波的身体微微振动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绍渊,又迅速低下,隐着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不忍,“但凭主人部署!”
“此花明后两日可会开放?”鑫云问。
“明日下午应该会开,主人不要忘了来看。”
回到房中,柳辰神情有些凝重的道:“少爷,昨晚又有人意图行刺,你要多当心些。”
“查到什么吗?”
柳辰有些犹豫的说:“身材高峻,武艺也有些奇怪,不似我朝之人。”
绍渊拧眉想了一会儿,“也许是刘歆和伊德尔同谋,伊德尔手下有几个异族妙手,身手与你平分秋色。”
“可需再好好查查府里的下人?这一年多来,陆陆续续清出去好几个身份有疑之人,有两个照旧公孙家的探子,其余的预计都是刘歆指使的,此次他筹谋落空,不知会不会狗急跳墙。”
“不用了,若身边之人对我起了杀念,我自然会有感应。回程之路部署严密些,不要让他有机可乘,伊德尔的人要监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