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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深履薄

3,冥冥之中

临深履薄 横沟月 2596 2020-01-23 19:46:16

  3,冥冥之中

  几十只鸟儿盘旋在林后的一条深沟之上,在它们盘旋的中心,俯卧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满头的乌发散落着,深沟里的树叶将他身子掩盖了泰半,几只翅展约半米长的大鸟,在他的头侧用力扑扇着翅膀,将一些树叶拂去,露出他的半张脸来,可见飞扬入鬓的左眉和紧闭着的细长的左眼,另有那若隐若现的细白肌肤,莫名给人以风华绝代之感。

  几人被这一幕惊呆了,绍渊脑中又是一阵眩晕,幸好有无忧扶着,才没有摔倒。

  跟道长学“易”后,绍渊得知,他有时可以看到别人身上的异色光线是一种特殊的能力,叫做“望气”,一些内家妙手经多年训练,可以掌握此术,但像绍渊这样天生就有的很是稀有,但望气之术极消耗心神,不行多用,经过学习,绍渊掌握了控制“望气”之术的要领,平时也不再随意使用。

  可今天,眼前这个生死不明的人,身上发出一种极致的玄色,竟引得绍渊被动的使用了“望气”术,带给绍渊一种类似于绝望的感受,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将此术收回,这种情形,从来未曾发生过,此时,玉牌暖暖的贴在他的胸口处,似乎给了他某种慰籍,他稳了稳心神,说:“无忧,把他扶上来。”

  一旁的鑫云见绍渊脸色苍白,过来扶住他道:“没事吧?”

  绍渊轻轻的摇了摇头,和鑫云一起走向那个男子,“云儿,你去给他诊看一下。”

  无忧将男子仰卧到了平地上,他的整张脸露了出来,鑫云等是看惯了美男绍渊的出尘之姿的,可现在,仍被眼前这男子的风华所摄,呆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切脉。

  停了一会儿,绍渊问:“怎么样了?他为何昏厥不醒?”

  “中毒多日,身体虚弱。”鑫云说。

  “身上多处外伤,双腿重伤。”无忧道。

  “此人绝非寻常,无忧,你速去将马车驾来,云儿,你先给他医治。”

  无忧想了想,以极快的身法离开了,林中已徐徐的暗了下来,西斜的太阳光被枝条切割的斑驳不堪,几十只鸟儿仍在无名男子的周围盘旋,不愿离去,时而发出呜呜的悲鸣之声。

  鑫云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小包内取出一丸日常备用的解毒药,说:“这药是日常备用,无法解他之毒,不外该可以缓解一下的。”随后喂入了这男子的口中,又刺激了他的几个穴位,让他吞咽了下去。随后,将他双臂衣袖上推,用手按揉着几处要穴。

  绍渊在一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颇有些疲惫的皱着双眉,今日的两次眩晕,来的慕名,去的迅速,冥冥之中,为何指引自己到了此处?

  是因为眼前这个无名男子吗?

  他是谁?

  难道是我寻找的天命之人吗?

  ……

  等无忧回来时,男子依旧未醒,只是气血状况稍好了些,不再是适才那濒死的状态。

  直到酉时末,马车才赶回临山居,好几小我私家已在门口翘首以盼。看到了无忧的影子,这才松了口气,柳辰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路上没发生什么事吧?”

  刘秀看着马车旁飞着的一群鸟儿,很是惊奇,“怎么这么多鸟?”

  “进屋再说!”绍渊一手掀开车帘,探出头来有些疲惫的说。

  到了屋内,先将那男子安置了下来,鑫云又开了付解毒的方子,让人先去熬药。

  苏顺将柳辰喊至一边,说:“柳年老,那人身上有一些伤,仲女人不方便看,你去看看吧!该用什么药?”

  “什么伤?”

  “柳年老去看了就知道了,我不知道怎么说?想不明白怎么会伤成那样。”

  两人将男子翻成俯卧,只见男子的后庭处血肉模糊,几无一处好肉,柳辰浓眉紧锁,“我调些药水,你先帮他清洗一下,然后上药,他身上的伤就我来替他诊治,不要麻烦仲女人了。”

  餐室之内,林嬷嬷等人还没有用饭,看到绍渊回来,赶忙张罗着开饭。

  “嬷嬷,小南,今天休息的怎么样?园子里,柳辰都陪你们转过了吧?”绍渊接过嬷嬷递来的汤,边喝边问。

  “都好,都好,我和小南很喜欢这里,少爷就别担忧我们了。再尝尝这个,嬷嬷特意给你做的,以前你可喜欢吃了。”林嬷嬷又端了一碗豆腐羹过来,色白无暇,碗一动,随着微晃了起来,嫩生生的,吹弹欲破。

  绍渊持银勺尝了一口,软嫩适口,满口盈香,似乎将满身的疲惫都冲淡了几分,“嬷嬷,真好吃,文叔,你也快尝尝,天下无双啊!”

  刘秀却笑道:“我中午就吃过了,嬷嬷的手艺确实特殊。”

  餐后,几人来到了无名男子屋内,药已经喂进去了,却仍没什么起色。

  鑫云带了个托盘过来,走到绍渊身边,说:“白昼的伤,我只随意裹了下,现在给你抹点药吧!”

  “安儿,怎么会受伤?”刘秀脱口问道,柳辰也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无忧。

  “无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一点皮外伤,云儿,没事的。”

  鑫云没有管他,只是将他的左袖子卷起,将肘部包扎的一块丝绢取了下来,有几处粘在了伤口上,鑫云的行动很是的小心。

  伤口没有大碍,鑫云细细的涂了药膏,没有再包扎,“就这样吧,这两天不要碰水,几天就去痂了。”

  “云儿,此人何时能醒来?”

  “此人体力损耗的厉害,预计要多调养几日才行。至于所中之毒,要十余日才可解清,他的脚伤得很厉害,我要再看看。”

  待鑫云出门后,柳辰说:“少爷,此人受到长时间的虐待,私处惨不忍睹,确需好好调养。”

  “小顺,你去请陈叔过来,让他把青鸟带着。”绍渊看着还在外恋栈不去的鸟群,对苏顺说。

  今后几日,绍渊都没有出门,而是在家中陪着刘秀等人,时而品茗论古今,时而饮酒羡好汉,不外有鑫云看着,绍渊再没有饮过量,这才更体会到了明夷春饮后舒泰,行血暖胃的利益。

  一晃,快十天了,那男子依旧未醒,不外脸色已经好了许多。鑫云说他余毒已清了泰半,随时会醒来。

  这天,刘秀几人在山中泡温泉,几人靠坐在泉边的石块上。这个温泉柳辰已带人来修整过,将池边池底一些尖锐的石块除去,铺上了平整的条石,人坐在上面,泰半的身子泡在水中,特此外舒服。

  “这温泉虽无山中赤泉的功效,不外泡着很舒服,此处景致也不错。”

  “到了冬天,下了雪,周边白茫茫的,再来泡汤,肯定更舒服了,明达给你挑了个好地方,等我得闲了,也来住住。”

  “长安离此处不算远,又有官道相通,得闲啦,你随时过来。”

  “那男子,你有何计划?”

  “此人绝非寻常,小青说,那群鸟儿随着他不走,是因为他是它们的主人。我其时遇到他,也如同是冥冥之中有着神秘的指引。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

  “此人长相如此出众,可称得上风华倾城。”说道此处,刘秀促狭的笑着说:“安儿,我之前一直觉得男人中,预计没有人再长的比你悦目了,这回一见,才知道人外有人啊!”

  “此人容色倾城,气质雅洁,定不会是无名之辈,却又受此侮辱虐待,可叹可悲。我已让无忧去周围探询,预计快有消息了。”

  “昏厥不醒已精彩至此,真不知当他睁开那双眸子时,该是怎样的情形!”刘秀的叹息道。

  他的声音未落,就见苏顺几隐几闪,已来到温泉边,“令郎,那人醒了,只是神智还不太清醒,仲女人让我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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