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校霸林肆
秋雨棉看她状态差池，正想再说些什么，前桌顶着鸡窝头过来，带着没睡好的倦怠，眼底乌黑明显，脸上有一小块青紫。
秋雨棉咦道：“你脸怎么了？又跟人打架了？”
他们挨着里边的窗户坐，周鹤歧闻言倚着墙转头道：“上周五打了场群架，还被马疯子逮到了。”
“群架？和林肆他们？”
都知道周鹤岐跟林肆玩的好，他打架，林肆肯定也在。
林肆和他们不是一个班的，名声却大到外校，无他，这人太嚣张，骚操作也太多。
毫无意外听到他肯定的答案。
简渝欢下意识问：“为了一个女的？”
两人都愣住，周鹤岐回神颔首：“算是吧。”
“就是被高三的人给堵了，说阿肆挖他墙角。”他嗤道：“不说此外，就阿肆那张脸，还用得着挖？就是那女的迫不及待爬墙。”
秋雨棉笑着赞同。
简渝欢敛目，一模一样。
所以到底是她在做梦照旧，她在高中梦到自己和林肆结婚了？
未来的一切又清晰的像影戏似的在脑子里回放，可现在又真实的让她不敢相信这是梦。
她揪着头发，仔细去看周围，一分一毫都不放过，发现每寸都是清晰的…
教室空位逐渐被填满，外面《分列式进行曲》在周一准时响起，众人纷纷出门，很快就井然有序的在国旗台前排列成队。
每个班队伍排成男生女生各两队，按身高依次往后。
简渝欢一六八，一般是在倒数第二排。
刚开学第二周，学校准备开个激励大会，她作为高二学生代表要讲话，就站队伍前等，旁边是矮矮小小的秋雨棉。
国旗台旁站着两排男生，或许十五六个，脸上或胳膊上多几几何都挂着彩，最显眼的那个就是林肆。
“看来他们又要念检验啊。”同所有女学生一样，秋雨棉的注意力也放在林肆的脸上：“不外抛开其他不说，林肆应该是我们学校的校草了吧。”
简渝欢没搭腔，却是直直望已往。
与厥后的他别无二致，眉毛浓密，眉峰很高，眼尾狭长，双眼亮如星辰，狂隽的气质一眼难忘，多了厥后没有的狂妄和不羁，少年锋芒绝不收敛。
以前她从来没有对他起过心思，哪怕是正眼看看的心思。究竟一个不良少年，一个顶尖学霸，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可是明明，她昨天才和他结婚。
突然之间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到底是庄周梦蝶照旧蝶梦庄周啊！！
五星红旗飘荡在半空中，鲜红与蓝天相得益彰，众人迎着肃穆哼唱耳熟能详的国歌。
接下来就是学生代表讲话，从高一至高三。
轮到简渝欢，她上台拿着之前备好的演讲稿念起来，没有声情并茂，跟读课文一样，幸亏文采够好，写得很是感感人。
周鹤岐在这种情况下另有心思调笑：“简学霸照旧牛逼啊，你看把下面那群人讲的，'我要努力奋斗'就差写脸上了。”
旁边的眼镜男也笑：“阿肆，一会儿你上台，岂不是要作为反面教材跟学霸形成鲜明对比？马疯子搞这出故意的吧。”
林肆不以为意，眼睛也没眨一下。
眼看学生代表讲话接近尾声，由于加入打架的人多，念检验的事就只两个主角做。
主角之一上去，很是公式化的检验，认错态度老实，悔悟意识强烈，下面稀稀拉拉拍巴掌。
到了林肆，他把从那群兄弟那凑的检验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大团纸团，边走边摊开，皱皱巴巴地不成样子。
马疯子站在下面，恨铁不成钢地对旁边林肆的班主任说：“你看看，就这态度能是潜心悔悟吗？”
任何老师对于这种刺头都头疼，嘴上说着：“我回去再好好说说他。”
林肆初三的时候辍学过一年，所以他比同年级的都大，十八岁，站上面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桀骜，手里拿着检验，却一眼没往上扫。
“各人好，我是高二三班的林肆。”
周鹤岐带头兴起了掌，接着就是稀里哗啦的掌声，连续了很久，林肆微抬手，掌声戛然而止。
学校众领导以及刚发过言并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邹超：“………………”
简渝欢忍不住挑眉，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我这人呢，是宁静喜好者，也不爱打架，能宁静解决的事儿，我一定不会用拳头解决。除非——”
他撩撩眼皮，也不知看的是谁：“有人特意来找刺激。”
马疯子特意站在他眼皮子底下，警告地指他的检验。
林肆垂眼就看到他气得铁青的脸，这才像是想起手里的工具，手腕翻转抬起来看，大眼一扫，挑出一段念：“打架是我差池，我辜负了老师和家长对我的信任，回去后我爸妈狠狠批评…”
他顿了下：“我爸夸我干得不错，究竟这事儿不怨我，男人嘛，总不能吃闷亏不是。”
“林肆！”马疯子冲上去：“把他电源给我掐了！”
林肆在掐断的最后一秒，还能再添上一句：“另有老子对女人不感兴趣，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第二句话被抹杀在电源线上，马疯子骂“兔崽子”的声音被淹没在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中，以周鹤岐为开头的一群人高声喊着“牛逼”，最后一一被请回了政教处。
秋雨棉等人看得叹为观止，回到教室还在啧啧称奇：“大佬不愧是大佬，操作果真骚。”
她有些心不在焉：“是挺骚的。”
上课时她翻着书，实在看不下去，用书挡着趴下去一节课，铃声响起时她又悠悠转醒，这次先看到的是压在胳膊下的《狂妄与偏见》。
“你今天怎么这么困啊？你上课从来不睡觉的。”
好，她还在。
难道她真的穿越了？可人家穿越要么是死了或者出意外，她明明只是结个婚而已！！
总不能因为这婚姻没情感所以才让她重新再来？
心绪实在稳不住，摸向口袋，空空如也，兀自回神，起身道：“我出去买个工具。”
秋雨棉那句“用不用我陪你”还没吐出来，人就走了三步远。
不久，简渝欢就抱着一盒真知棒泛起在门口，花花绿绿的糖纸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她坐下拆开一根荔枝味的塞嘴里，又抓出一把四处分分，也顾不上别人的讶异。
甜腻在口腔蔓延，晕在舌苔上，逐渐麻痹了她的神经，她眼睑下垂，丹凤眼懒懒敛起。
高中的她不吸烟，现在却有想吸烟的激动。
“你怎么了啊？今天好奇怪。”秋雨棉凑在她眼前，眨眼问她。
她抬手在她头上揉揉，似乎这样会让情绪稳定些，秋雨棉被她这行动搞得一头雾水，“你在做什么？”
她重重叹息，又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你知道我很相信科学吗？”
“？”她问：“你被鬼附身了？”
“差不多吧。”
“……”
厥后的几天，她每从床上醒来看到陌生又熟悉的宿舍，终于彻底认清现实。
她真的穿越了！
或者说，她在做梦，梦回高中，但这个梦可能太过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