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鬼!”
张才看也没看碗里的食物,大手一挥扇了已往。
男孩没有预防张才的突然脱手,被扇的力道震退了两三米才停下,地面扬起一片灰尘,男孩的左脸立刻肿成了馒头。
白泽清这才注意到男孩露出的那双细得跟个马杆的手臂上,遍布伤痕,有的才刚刚结痂,更别提衣服里面的了。
厌恶的皱了皱眉,这是什么仇什么怨,竟能对这个年纪的稚子下这样的辣手。
“老子把你捡回来不是让你好吃懒惰的,你给我吃这种工具,干那么点活慢吞吞的,嗯,你是故意的吗?”
张才越说越气,拎起旁边的木棍就抽向男孩。
男孩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地上,双臂紧紧护住头,准备挨上又一顿毒打。
白泽清实在看不下去,赶忙上前拦下男子急切道,“别打了,他还只是个孩子呀,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嗯,你敢管我?”张才瞪着少年。
“不是管不管的问题,是这事做的差池。”白泽清坚定道。
“怎么了?怎么了?”孙氏听到外面的消息赶忙走了出来。
“哎,大娘,就算孩子做错了也不能这么打孩子呀,这要是打碎了可怎么办?”
“要是打死了就丢出去呗,也是个白捡的,横竖也是个不值钱的玩意,省得浪费粮食。”孙氏很是不以为意。
“好了,屋子已经收拾好了,赶忙进去休息吧。”说完,急哄哄的把白泽清轰进了屋。
白泽清躺在床上,眼睛愣愣的看着天花板,没有一丝睡意。
这时,从隔邻传来了压低声音的对话。
“娘,臭小子放好了吗?”
“刚把他拴狗窝里,放心。拴的牢牢的,绝对跑不了。”
“这小鬼越来越没用了,现在每天就能给我弄一文钱,要还这样的话,直接杀了得了,这小鬼知道咱俩太多秘密了,不能留!”
“嗯,我看他也是个不老实的,今天还窜腾着借宿的那位帮他呢。”
白泽清顿是瞪大了双眼,杀人!这么一个弱小的稚童竟会有人狠心伤害,人性竟堕落到这种职位,没想到男孩在这过的就是这般猪狗不如的日子,如果已经没有路过这里借宿的话,那男孩又会如何呢?想到这里,心中的那个念头瞬间坚定了起来。
深夜
听着隔邻孙氏母子震耳的呼噜声,白泽清慢慢的从床上起来,把早就收拾好的包裹拎在手上,小心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推开门,踱步到后院。
在明亮的月光下,男孩的脖子上吊着一根绳子,使得身体不得不屈跪着,每当困意袭来,绳子会拉紧低垂的头颅,使其不得不清醒。
忽地,男孩转向白泽清过来的偏向,似乎发现了正在接近的人。
“你愿意跟我离开这吗?愿意的话就点颔首,我会带你走,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但我能接近所能的护你周全。”
男孩愣愣的看着白泽清,似乎还没有消化这句话的意思,良久,才迟疑的点了颔首,眼睛亮亮的看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