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米遥走远。
那群令郎哥还在回味米遥的那首诗。
沈梓禾拿出一个小绿罐,递给言兮彻:“彻哥哥能将这药膏交给赤影女人吗?”
言兮彻并不体贴这是什么药,眉间一皱:“为何要我去?”
“她不想见到我,”沈梓禾苦笑,“她手臂的伤还没好,这药膏就当赔罪了。”
“禾姐姐何须热脸贴她冷屁股!”秦婉卿不乐意了。
沈梓禾看了她片刻,最后一声叹息,摇摇头:“你的脾气,也该改一改了。”
秦婉卿被她这么说,心里不甘,又碍于言兮彻在场,不敢多言。
心里更怨恨米遥,禾姐姐向来疼爱自己,现在这样,都是米遥害的!
言兮彻临走前特意对秦婉卿说了一句:“护好梓禾,别出什么意外。”
秦婉卿知道,这是警告。
她垂下头,一言不发。
米遥也很是好找,哪里能遮阴,她就在哪里。
米遥百无聊赖地坐在一颗参天古树下。
阳光从树叶中透出斑驳的光影。
她一丁点太阳都不晒,于是撑开伞,伞柄握在手中转来转去。
“女人的伞为何是玄色的?”一道清澈的男声打断了她的发呆。
米遥抬眼,面前的男子熟褐对襟外袍,金丝线勾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遮太阳的,我不想晒黑。”米遥仔仔细细地审察着面前的年轻男子。
“女人能否借在下鉴赏片刻?”男子拿到伞,对身后随着的管事装扮的父老说,“记下来。”
“看完了?”米遥手遮额头,眯着眼,急着把伞拿回来。
“多谢女人,”男子将伞双手送上,“在下萧泽,是个生意人,女人奇思妙想,实在令在下佩服。”
“好说,我一见令郎就觉得……”米遥被他衣服上的金丝线闪瞎了眼,“器宇特殊。”
“冒昧地问一下女人芳名?”
“赤影。”
“原来是赤影女人!”萧泽惊叹,“久闻女人台甫。”
米遥颔首,微微一笑。
老管事凑到萧泽耳边提醒:“东家切莫忘记今日的行程。”
“那是自然。”萧泽转头对米遥微微鞠躬,“在下今日特来花会找寻灵感,做新的唇脂,还想烦请赤影女人指点一二。”
“可以,只要你别说话这么文绉绉的。”米遥痛快允许。
“在下也不想,只是怕女人觉得无礼。”萧泽呼了一口气,“这么说话真累。”
米遥点颔首体现理解。
“这颜色如何?”萧泽指了指花丛中淡粉色的木槿,“清雅粉嫩。”
“不如何。”米遥撇嘴。
“那这株唐菖蒲呢?艳红似火,与女人的衣服也很搭。”
米遥照旧摇头。
萧泽有些困惑,问道:“女人有什么想法?”
米遥手一指,“那个不错啊。”
萧泽与管事顺着米遥的指向看去,树旁的泥土中有一簇低矮的小野花。
稀稀疏疏的三朵小花,花瓣呈深紫色。
“这是?”萧泽不认识这花的品种,疑惑地向米遥看去。
米遥耸耸肩体现自己也不认识。
“这是,”管事悠悠开口,“野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