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一连几日,米遥都能见到这几人泛起在烟雨楼,在最靠近舞台的座位,等着米遥上台。
妈妈听闻米遥受了伤,赶忙撤了她所有演出。
药材补品堆了她一房间,还要柳儿盯着她好好休息。
正好最近都不上台,米遥索性就在阁楼上张望。
看着他们百无聊赖又不走的样子,在楼上偷笑。
秦亦辰问她为何不愿意见其他人,米遥只说,女孩子之间的事你一个大男人想知道吗?
秦亦辰立刻投降,平静喝酒,他可一点也不想被卷进女孩子之间的战争。
夏日繁花盛景,城中令郎小姐游园赏花。
妈妈批假一日,让楼中女人都去游玩,米遥是很不想出门晒太阳的,奈何柳儿小女人家家喜爱花卉,拖着她便去了。
一到园中,米遥立刻找了个凉亭歇下来,看着柳儿赏花扑蝶。
一群年轻令郎向凉亭走来,一路高谈阔论,吟诗作对。
文青嘛,难免心高气傲,一位锦衣令郎不屑地瞥了米遥一眼,声音不低地对身旁的人说:“咱们换个清雅些的地方吧。”
米遥闻言,故意曲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更不‘清雅’地翘起二郎腿。
另一位锦衣小令郎和言相劝:“不碍事,咱们继续。”
那人不满,低声说了一句:“俗不行耐。”
“这清雅与否在于内心,若是内心粗鄙不堪,只怕是看什么都俗不行耐。”沈梓禾一身兰紫轻衣,素银发钗,淡妆粉唇,一看便知是家世良好的小姐。
反观米遥一身耀眼红衣,更显风尘。
那位令郎哥本想还嘴,话到嘴边,瞄到沈梓禾身旁的言兮彻,硬生生憋了回去。
米遥见沈梓禾还带着秦婉卿,心里有些窝火,便没好气道:“多谢沈小姐解围。”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秦婉卿挽着沈梓禾,愤愤不平。
“婉卿,闭嘴。”沈梓禾沉下脸训斥了一句。
米遥见沈梓禾态度强硬起来,其实照旧窃喜的,不外面上照旧装作满不在乎。
那位令郎不敢招惹有冷面黑神掩护的沈梓禾,转将矛头指向米遥:“赵某失礼,这位女人这么想留在这里,想必也是文人雅士,赵某不才,见这夏日盛景,想作诗一首,望女人指点。”
旁人立刻笑道:“赵兄真是会说笑。”
只有适才劝人的小令郎皱了眉:“赵兄何须为难一个小女人。”
“这怎么是为难呢?她不愿离开,我便邀她一起啊。”赵令郎振振有词。
“既然赵令郎急于展示,我们不如一起留下来听听吧。”沈梓禾目不斜视地越过赵令郎,走到米遥身旁。
赵令郎被沈梓禾扫了面子,脸上挂不住,但话都说出去了,只好硬着头皮随意作了首诗。
就连他身边的人都觉得此诗有点拿不脱手,但也只能硬夸:“赵兄诗中的莲红叶碧真是将这荷塘景致书写得栩栩如生。”
那位小令郎则是很不给面子地冷笑了一声。
赵令郎自知这诗作的潦草,便赶忙给自己找台阶:“我这也是怕这位女人听不懂,才将此诗作得简朴明了。”
“彻哥哥以为如何?”沈梓禾捂着嘴,问言兮彻。
“嗯。”言兮彻微微颔首,“很简朴明了。”
沈梓禾笑了出来。
念书人脸皮薄,被这么一笑,脸从脖子红到耳朵根。
旁人为了给他解围,赶忙把矛头指向米遥:“这位女人有什么指教?”
秦婉卿笑了一声:“她?南疆来的土丫头,大字都不识,还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