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察员们看得一愣一愣的,甚至有点动容。
“别演戏了,太入戏,把你自己都骗了。从我见你第一面,到现在,你从来没有亲口说出过阿玫的名字,看见个信物有什么好哭,”组长拿上本子,转身往外走,“剩下的细节,你们问吧。”
严皓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陶醉在他那无边际的悲痛之中。
“先别哭了。有几个问题跟你确认一下,你如实说。”视察员坐正身体。“小区保安跟你什么关系?怎么就放你进去了?”
严皓哭声太大,没听到。
“回覆问题!进去后你有的是时间感伤你那些个破事儿!怎么进的小区!?”
严皓缄默沉静了一阵,用纸巾使劲揩着鼻子眼睛,哭泣声慢慢收住了。
“小区角落围墙那有个破洞,我早就知道,不需要走正门。”严皓已经卸下全副武装,演出型人格徐徐褪去。现在坐在众人面前的,倒像是因为小偷小摸而被抓进来的小贼。
“阿玫住处楼层监控摄像头坏掉了,这个和你有没有关?”
严皓紧着摇头。
“那你怎么敢拖着个大箱子上楼?你自己买的屋子你应该知道楼层有监控。”视察员皱眉道。
对方支支吾吾不想说清,拿过杯子开始一口接一口喝水。
“阿玫隔邻住的是你姑姑。”
严皓的脖子像抽筋一样抖了一下。
“你让她提前把摄像头弄坏了对差池?”
“她……个子那么矮一个老人,能怎么弄……”
“没关系,我们会继续问她,就在隔邻。”视察员翘起大拇指指了指一侧的墙。
严皓来回摸索手臂手腕,腿不安地发抖。
他或许清醒了许多,也开始真切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灰尘落定。
怀疑来,折腾去,一地鸡毛。没人有好结局。
“今天的问询暂时到这里,其他的后面再说。”
所有人离场,问询室再次空空荡荡。
年轻的问询员走在严皓一边。
“话说,和你有深交的人真的都是没什么好下场。”他低语。
严皓胸口剧烈起伏,用力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虽然,你也简直遇人不淑,不外并不影响你是个利己小人的事实。醒醒吧,别忽悠自己了。”说完,年轻视察员快步走开了。
严皓一个“滚”字卡在喉咙里,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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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视察组的另一拨人前往铭威的海边崖邸做进一步的证据提取。
凭据约定,铭威会等在岔路口,把各人带进来,接受细节问询。
可是,视察组赶到的时候,却没有人在那里期待。视察员拨通了铭威的电话。
关机状态。打了三次,皆是如此。
警觉的视察员认为事有蹊跷,明明约好的事情,人不在,手机也不通,恐怕有问题。
难道铭威并不无辜?他会不会已经逃了?崖邸有其他秘密?
幸亏有好几小我私家去过崖邸,认得路,视察组马上自行赶了已往。
和预料的一样,无论怎么砸门,都没有人有应门。
各人的目光集中到组里最擅长游泳的人身上。
他将游过水下暗道进入崖邸,看看情况,然后从里面把门打开,放各人进去。
这位游泳健将没有片刻犹豫,短暂热身之后,跳入海中,向岩石底部游去。
或许两分钟后,有人听到一个闷闷的声音,像是男性的尖叫,因穿过重重隔挡而显得混沌。
几小我私家面面相觑,有种不祥的预感。
又过了几分钟,门被徐徐打开了。
适才入水的视察员面无血色地站在那里,双眼圆瞪,下巴不受控制地哆嗦。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