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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第十章 凌云关

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骨灰收集者 2791 2019-12-22 16:00:00

  等三个女人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像被大浪冲上岸的鱼一样一半在岸上,另一半还在水里。最先醒过来的是郑依柔,她是被水呛醒的,接着她发现了许灵蝉和赵恒月,她的左手被一根绳子拴着,绳子的另一头在许灵蝉手上,许灵蝉的手也被绑了绳子连着赵恒月,绳子的终端在不远处大树上。原来这绳子是防止她们被水冲走了。

  很快赵恒月和许灵蝉也醒了,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三人都顾不上狼狈,急遽解了绳索躲进树林里。等到天全亮了,她们找人一探询,才知道自己已经出了皇城。走了约莫几十里,在一个集镇上,依柔用仅剩的一朵珠花和一只宝石耳饰换了两匹快马,三人昼夜疾驰一路探询终于在逃离皇宫后的第七日赶到了景井。

  此时的景井关口已经被赵献、赵雍派人严守,城中推行只能进不能出的政策。赵恒月三人衣衫褴褛、脏污不堪,于是混在一群逃难者中进了城。赵国刚与东戎打完仗,从东面逃难的人不少,各方消息一搜集,赵恒月三人探询到了凌云关当前的危局。有了从芷阳宫里逃出来的启发,能出景井城的洞、缝、下水道被她们一一找到。三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三个女人又钻出城去,继续一路风餐露宿向凌云关赶。

  好不容易找到凌云关,三人还未靠近便已经傻了眼。那绵延几十里的戎马,一眼望不见头。莫说潜入了,就是多靠近一步都有生命危险。三个女人折返一段,心中的沮丧和绝望不言而喻。她们在几里外的乡村一路探询,厥后听一个采药人告诉她们,此时若想靠近凌云关只有悬崖一条路。

  无知者无畏,三个小女人当晚便凭据采药人的指点潜进河谷、摸进深山,她们也不怕鬼魅野兽,一心一意往凌云关悬崖偏向去了。快到后半夜她们到达悬崖下,借着月光一看,历经千辛万苦的三个女孩儿再次绝望。这悬崖不光接近九十度垂直与地面,而且抬眼基础望不见顶。

  “怎么办?怎么办?”三人在崖下来回踱着步,望崖兴叹。眼见着天又一点点亮了,她们心中越发着急起来。许灵蝉、郑依柔各自又绕着那悬崖走了几百步,看那崖上岩石有凹有凸的,另有稀稀落落几丛草、几棵树散布其上,只是不知道那些长草、长树的地方岩石风化的水平如何了。

  “照旧你们两个在下面等着,我爬上去试试吧!”赵恒月看着天色最终下了决心。

  “公主不行!”郑依柔、许灵蝉异口同声否决。

  “我是一国公主,若眼睁睁看着父兄困死在上面,我另有何颜面立于世间?行了,我爬一下,你两乖乖先在下面等着。”赵恒月坚定道。

  “要爬一起爬,就算摔死,黄泉路上也好歹有个伴儿!”郑依柔、许灵蝉走上来。赵恒月无奈,于是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就徒手爬起悬崖来。

  她们三人体态轻盈又从小接受过严苛的训练,若换做别人,绝难凭借几丛草、几棵树爬上去。然而三个女人刚刚露头,便被无数双带着老茧的手,连拖带拽硬拉了上去。此时天已大亮,那些拖拽她们的,正是赵政派到崖边的守军。昨天夜里这些守军就发现下面有人,但天黑看不清,弓箭手早已就位,就等着她们上来。结果天放亮见爬悬崖的是女子,弓箭手便撤了下去。

  三人原来就很累了,又被一群男人粗鲁拖拽上来,郑依柔、许灵蝉其时就吓晕了。赵恒月还好一点,被拖行几步了还不卑不亢喊一声:“我是赵国九公主,放开我!”奈何累极了,她也眼一黑晕了已往。

  不知过了多久,赵恒月在迷迷糊糊之中感应一个与她体温纷歧致的温度,恰似是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脸颊,她马上警觉起来,眼皮动了动但又没睁开。隔了一会儿这只手似乎又滑到她的脖颈上再滑到她的衣服上。那手堪堪要靠近缝着铁盒的位置,赵恒月突然惊醒,她看也没看仅凭下意识猛地抓住那手反向一拧,接着一个鹞子翻身整小我私家压了上去。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在翻身的瞬间拔下头上的簪子向那人猛刺。然而对手反映更快,他在赵恒月发出反向力的瞬间也是凭着直觉,轻松一带一提,赵恒月的力道就被完全化解了,接着他一抬手格盖住刺来的簪子,顺势掌再一横一沉,赵恒月便被打翻在地上,整个历程快的让人来不及眨眼。

  “哐”赵恒月身子一倾,放在架子上的金属盆被她撞飞在地,刚刚与她动手的人上前一步拉住她,她便结结实实撞进了那人怀里。

  “公主,你……”时间似乎定格了几秒,许灵蝉率先惊叫着跑过来,她一把将赵恒月从那人怀中拉出来,有些嗔怪道:“您怎么看也不看清楚,就动起手来了?”郑依柔也跑进来,忙不迭拉着赵恒月上上下下看一遍,一边看一边急急道:“公主,您伤到没?您伤到哪儿了?”

  赵恒月这时才定睛看周围的情况,在幽暗的光线下见赵政正俯身把掉在地上的毛巾捡了起来,许灵蝉也蹲在地上收拾翻落的洗脸盆。原来赵政过来见许灵蝉正端着水给赵恒月擦脸,便接过毛巾帮她擦了擦,哪想到赵恒月会有这样的反映。

  赵恒月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见父王!”

  赵政站起身来看看她,沉声说道:“父王心力憔悴,你好好呆着,不要添乱!”说着就要往外走。

  “我要见父王!”赵恒月下意识上前一把抓住赵政胳膊,“我有要紧的事情要禀告!”

  一秒、两秒、三秒……,赵政直视着赵恒月,他的目光此时比猎鹰注视猎物越发锐利,要知道赵王此时已是惊弓之鸟,赵恒月平日未曾面过圣,若言语上稍有不妥,赵王极有可能动怒。更况且,像赵恒月这样的公主没有王上的传唤怎么能有资格面圣?

  “政哥哥,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面见父王!”

  “先等着!”赵政加重语气,像是呵叱不听话的孩子。虽然看上去严厉,但赵恒月知道赵政这是已经允许了,于是她松开了手。

  有了赵政的资助,赵王勉为其难召见了赵恒月。他像一只病猫那样软塌塌地瘫坐在坐榻里。两队带刀侍卫银甲锃亮,个个板着脸威严、森冷极了。赵恒月从两队侍卫中间走已往,那气氛除了呼吸和脚步声便什么声音也不敢有了。难怪平日她听人说,大臣面圣时都是战战兢兢的。

  膜拜大礼行完,赵恒月向赵王讲述了宫中以及这一路上看到的情形。赵王黑着一张脸听她说完,他不敢相信赵恒月三个丫头真是自己逃出宫一路跑到这里来的。他冷冷盯着赵恒月的眼睛,想从她眼神里瞧出些许说谎的破绽,赵王怀疑赵恒月是被赵献、赵雍故意送进来的特工。

  “儿臣斗胆请求父王屏退左右!”赵恒月突然说了一句。坐榻上心事重重的赵王原本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楚,赵恒月却一连把这句话重复了三遍。

  赵王心中火气甚大,但见赵恒月是个女人家,便忍着没发作,他不耐烦招招手让侍卫们出去。这时赵恒月兀自起身把外衣脱了,接着又抽出一把短刀来。这个举动其时就把赵王吓得从坐榻上一跃而起,一句“来人”还没喊出口,赵恒月已经麻利无比地把自己贴身小衣划破了,并从里面抽出一个铁盒来。

  “这……这是!”赵王一见此物,所有的火气都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惊喜。

  “这是太妃让我交给您的!”赵恒月跪地恭顺重敬将那盒子呈上。不待她开口再说什么,赵王突然老泪纵横了。“父……父王……您怎么呢?”赵恒月呆住了。

  “是朕老眼昏花……是朕养出了两个不孝逆子!朕对不起列祖列宗啊!……”赵王哆嗦地握着那个长条盒,跪倒在坐榻前嚎啕大哭起来。

  时间似乎凝固了,赵恒月大气都不敢出,好半天赵王才从悲痛中回过神,他命人把赵恒月好生送回帐中休息。赵恒月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那盒子里有什么工具,居然能让这个高屋建瓴的王当着她的面有那样的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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