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里心虚，强挤出一丝笑容，又听赵老说道：“怎么着，你还看不上我们小钱。”程万里呵呵一笑。赵老直起身来，望着程万里道：“我们小钱人长得周正，说话行事又老练，是个好女人！还配不上你是怎么着？”
程万里冷笑一声：“呵呵，算了吧，我可攀附不起！”
赵老停下手中的活，说道：“哎，你这算什么话！小何，你说说，咱们小钱长得欠悦目吗？”
何星云也停下手来，偏着脑袋仔细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吧，漂亮照旧小秦漂亮。”赵老、程万里心情耐人寻味，纷纷手指狂点何星云。
赵老道：“你小屁孩懂什么，小钱行事泼辣，娶回家去绝对是个贤内助！”
程万里眨巴眨巴嘴，摇摇头说道：“静……小钱这小我私家呐，说话服务凶巴巴，一言不合就呲牙，你要跟她对着干，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赵老笑了，说道：“你这小诗做的，要考秀才啊！”
程万里嘿嘿一笑：“咱是没念过书，否则凭我这脑子，别说考秀才了，中状元都不在话下！”何星云一旁撇嘴道：“左右何差异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啥意思？”
“你咋不上天呢！”
程万里翻了个白眼，谈兴起了，说道：“要说小钱，那就一个字——母老虎。”何星云勾着手指头在那算：“这不三个字吗？”程万里斜了他一眼，继续道：“谁要是娶了她呀，那就等着倒八辈子大霉吧，在家预计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老话说得好哇，‘老娘们当家，房倒屋塌’，这辈子没指望了。”
程万里侃侃而谈，浑然没注意面前两人突然挺起了腰身，屏气凝神，眼珠乱转。同时，一个身影悄悄地走到了程万里的身后。
程万里道：“你要跟她讲原理吧，那小嘴叭叭，机关枪似的，又快又不讲原理。讲赢了，她给你搞冷战，不理你，那小眼睛能杀人。讲输了，完了，这事能念叨一辈子，有啥事都翻出来给你算算。”
赵老轻咳一声，扬起脖子说道：“差池吧，你跟小钱才认识多久，怎么就这样说她呢？”
程万里身体一僵，看看赵老又看看何星云，察觉到身后有一股无形的杀气，战兢兢地说道：“啊！我……跟她……才认识呢！为什么这么说呢？为什么这么说呢！我纯粹是出于仰慕，小钱这小我私家吧，长得又漂亮，人又淳朴善良、善解人意，集万千褒义词于一身的好女人。我认可，我对她心有企图，打起了欠好的主意，因此故意在你们面前抹黑她，让你们别和我抢！我有罪，我忏悔！”心情凝重，认错态度规则，求生欲旺盛。
果真话音刚落，身后一声怒叱：“程万里！你瞎说什么呢？”
程万里回过头去，冒充惊慌失色，说道：“哎呀！你怎么在这儿呢！羞死小我私家了！”说罢，捂脸跺脚转身跑开，一气呵成。看得赵老、何星云二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钱静静也是一脸无语。
程万里跑开之后，赵老、何星云二人又盯着钱静静看，神色离奇，似笑非笑，看得钱静静又羞又恼，跺脚斥道：“看什么看！”转身快步走开。
越日，办公室。
程万里在门口探头探脑往里瞧，宋玉正翘着腿品茗看到了，纳闷道：“大鹏，干啥呢？做贼似的。”程万里赶忙把食指压在唇上，轻声道：“嘘！小钱在吗？”宋玉转头看了一眼，小钱座位上没人，于是道：“不在，进来吧！”
程万里方起身走了进来。秦佩离正在一旁写资料，见状问：“大鹏，我们小钱怎么你了，至于这么畏惧吗？”赵老在一旁跟腔道：“不是怕。”程万里点颔首，赵老又道：“是恐惧，是胆怯，是人间数九天！”众人哄堂大笑。程万里整整衣领，勉强道：“我怕她？呵！”突然感应周围空气一片森冷，急遽缩头道：“我那是尊敬！您说是吧，钱姐！嘿嘿嘿！”
顺着程万里的目光望去，钱静静正从她的座位底下徐徐起身，脸上杀气毕露，将一本册子放到桌上，原来是刚刚册子掉在地下，钱静静弯腰去捡了。
钱静静冷眼看着他，忽而微笑道：“还不外来，今天你在我这轮岗。”虽然钱静静是微笑着说出这句话，程万里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寒意，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何星云原来端坐，突然间满身一震，皱着眉头道：“有杀气？”
程万里期期艾艾地挪到钱静静的身边，不敢开口，静候付托。钱静静道：“搬张椅子过来。”程万里：“哎！”
“坐下！”
“哦！”程万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拿张纸过来！”
“好！”起身拿纸，又坐下。
“拿支笔过来！”
“是！”起身拿笔，又坐下。
“墨！”
又起身。
“手册！”
……
“培训纪录！”
……
众人看着程万里跑马灯似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拿着种种办公用品，在钱静静桌面堆得跟座小山一样。
“钱姐，我错了！”程万里将算盘放在钱静静的桌子上之后，终于在钱静静开口之前认错道。
“错哪儿了？”钱静静抬头看着他。
“错……”程万里病急乱投医，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在座诸位。
总算宋玉和程万里共过湿身的磨难，为程万里开口道：“好了，小钱，使唤大鹏也够了，人找份事情不容易！”
程万里投去谢谢的目光，转头对钱静静道：“就是，听听群众的呼……伦贝尔大草原！”钱静静一个眼神，程万里声量跟调遥控似的降了下去。
钱静静转头对宋玉道：“昨儿个，是谁在上班时间喝酒来着？”
宋玉一个激灵，把腿从桌子上放了下去：“你乱说话我告你诽谤啊。”钱静静晃晃脑袋，不说话。宋玉指着程万里道：“你……你赶忙认错，别欺负我们小钱！”
程万里欲哭无泪，冲着宋玉脸都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