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沧笙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沉闷起来，不敢看姜若烟的眼睛。
姜若烟继续咄咄逼人：“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愿揭发温言桥的罪行。”
裴沧笙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控制自己的情绪：“你在说什么？”
“你别再我面前装。”姜若烟笑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当年为什么会那般对我了。”
“为什么？”裴沧笙守住碉堡，不到最后一刻不会认可，也许她是在套话。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这种不挑明的对话，令人提心吊胆，脑海闪过无数的料想。
裴沧笙勉强笑起来：“我实在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19年生日那晚发生的荒唐事，你还记得吗？”姜若烟其实不想哭，但不知道为什么说完鼻子一酸，就想流泪，她以为她的内心足够强大了，已经百毒不侵了，但是为什么心照旧会刺痛呢？
裴沧笙低着头，细碎的刘海遮住微微皱起来的额头，这件事情，是他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疤，为什么要重新提起来，他不想让自己痛苦，更不想让姜若烟伤心。
裴沧笙的心中那一片荒芜似乎有一场飓风在咆哮：“谁告诉你的？”
“虽然是谁知道，就是谁告诉我的。”
裴沧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下巴都在哆嗦：“温言桥是疯了吗？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么残忍的真相！我宁愿你恨我，我也不要你知道。”
姜若烟听着这悉话，心中五味杂陈，她看向天花板，将眼泪逼回眼眶。
裴沧笙喘着气，胸腔闷的难受：“他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做。”
姜若烟张了张嘴，从喉咙里发出音节：“是薛凝霜告诉我的。”
“薛凝霜？”裴沧笙感应无比的惊讶，“她怎么会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听见的。”姜若烟努力装出一副不伤心的样子，她不想在裴沧笙面前这么狼狈，“我现在很想不通一个问题，你怕我受伤，尽力隐瞒这件事情，为什么到厥后可以为了利益抛弃我！”
“我......”
“我现在一点都看不透你对我的情感，你明明知道我回来是为了复仇，你照旧将我留在了身边。”
“因为......”
“因为什么？”姜若烟终是落泪了，“因为寝食难安？因为忘不了？照旧为了将计就计，再把我打入地狱。”
裴沧笙激动的握住姜若烟酷寒的手：“若烟，我不会这么对你的。”
姜若烟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洁白无瑕的脸充满了疑问：“你到底对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裴沧笙想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手抬在半空中，又怕惊了她的情绪:“若烟，我没有此外奢望，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泛起在我的面前。”
姜若烟不明白:“那为什么你可以做到对我的生死，视而不见。照旧你知道我能活下来？”
“往事如烟，你放下好吗？我不忍心你痛苦。我也不想让你知道太多已往的事儿。”
“我有权利知道。”
裴沧笙一张脸苍白:“可是真相往往残忍！”
“我会知道的。”
裴沧笙尽量将声音压低，声音令人破碎:“若烟，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姜若烟直觉得这句话特此外可笑，“你设计我！叛逆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为了我！”
“许多事情我没有措施去解释，你明白吗？”
姜若烟的第一反映就是不相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去相信他:“是你基础心虚吧！”
不，她不能信任任何人，信任是上好的武器，一旦交出底牌，便会被打入地狱。
裴沧笙看着那张幻化莫测的脸蛋:“若烟，你真的要走下去吗？”
“是。”
“不忏悔？”
“不忏悔。”
裴沧笙下定决心的样子:“我可以告诉你，温言桥是当年最大的受益者。”
“你说什么？”
裴沧笙神色庞大:“我说他是当年最大的受益者。”
姜若烟听到这个答案，她感应她快要站不稳了，天旋地转，呼吸不外来，胸腔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她扶着自己的额头，她努力的，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可是情绪就像开闸的洪水，汹涌而来，将人吞没。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饰演着好人的角色。”
“是。”
“太不行思议了，居然有他。”
“若烟，你……”
姜若烟险些是咬牙切齿的说:“当年不止是你，另有他！你们两个果真是狼狈为奸的好兄弟。”
裴沧笙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波涛，语气平缓的说:“真相远远不是外貌上那么简朴。”
“那你要瞒到我什么时候？你为什么还不愿告诉我当年除了你，温言桥还做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你明明可以在新西兰渡过安牢固稳的一生，你为什么要回来？”
“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就是因为你们！我不宁愿宁可！我也放不下！”
“那你知道你回来了，你有多危险吗？你以为温言桥是回来帮你的吗？他不外是回来掌握主动权。”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温言桥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是。”
“太可笑了。”
“也许他对你有情，但是……”
姜若烟自嘲的笑出来了声:“我现在觉得我像一个傻子一样。”
“我不让你知道这些，是因为我想掩护你。”
“你是想弥补吗？”
裴沧笙顿了顿:“是。”
“你弥补不了。”
裴沧笙动了动身子，一双惹人流连忘返的桃花眼闪烁着真诚的光线:“若烟，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最恨的人，从来都没有叛逆过你。”
姜若烟听着这句话，本想讥笑，但话到嘴边却又无法开口，最后硬生生的吐出三个字:“我不信。”
裴沧笙声音掷地有声，却带着温柔:“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我都要待在你身边，尽管我们现在的情感很庞大，分不清到底是真心照旧冒充，但这些都不重要，既然你嫁给了我，我就要让你平平安安，哪怕让我支付再大的价钱。”
“嫁给你的人是薛凝霜，不是我姜若烟。”
“但她用的是你的身份，所以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
“笑话。”
裴沧笙心里明白，姜若烟一直在用尽种种手段，进入团体总部，他看着，但是他拿她毫无措施。
他不能伤害她……
他明明知道，但是却无法抗拒……
真的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