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落一沙河,一丝一缎一绮罗。
离别尚有归来日,白驹一去难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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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袤大漠,漫漫黄沙,此等天气本不应有人来往。但就在这漫天黄沙之中,却有人影绰绰,辨不得些许几人。
“平弟,这是最后一支炸药了,再试一次,我们便回去复命吧。”一个身披黄袍的人说道。
虽然此人全身被袍子笼罩,但是依然能从轮廓中,看出其魁梧的身躯。
“五哥,我看也只得如此吧,都是为上头服务,尽力而为便可。再说这风越刮越勇,若不早点赶回去,怕就再也回不去了。”这话显然是那个叫“平弟”的人说的,且看此人一身白袍裹身,不俊不丑,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人如其名,平平经常而已。
“老六,你再辛苦一次,最后一个,看你的了。”“平弟”说道。
只见另一马上有一人,身传淡青色的长袍,从身形看,要比另两人要清瘦一些,全身严裹长袍,似乎不想将自己袒露于这世界之中。
这一人听得付托后,翻身下马,在风沙中又裹了裹身子,向前走了越十余步,俯身抓了把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随手将沙子抛下。又向四周环望片刻,摇了摇头,说道:“就这罢。”
“平弟”与“五哥”相视一眼,似乎都叹了口气。
“五哥”翻身下马,从背后的肩负中取出一个圆形炸药,在适才“六弟”说的地方挖了一个浅坑,坑仅刚刚把炸药盖住,看来这炸药的威力似乎不是很大。
“五哥”看了“平弟”一眼,在期待他的指令。
“平弟”点了颔首,静静的看着将要发生的一切。
“五哥”得了付托,低头将炸药的一头用力一拔,连躲也不躲,只是背过身去。看来这炸药的威力确实不大。
只听得“轰”的一声,沙子仅被炸起了一人多高。
“五哥”抖了抖身上的沙子,探出头向洞里看了一眼,又用脚踩了踩坑洞的周围,说道:『,走吧,回家喝酒去!”
说罢,“五哥”径直向自己的马走去。到了马前,一个垫步便飞身上了马,实在是让人看不出,这人随身材魁梧,行动却如此灵活。
这三人调转马头,正欲前行,却似听得背后有人声:“前面之人,还请留步。”
这三人纷纷驻足,都怀疑这人声是否真切。
“奇怪,适才周围都看不到人影,现在却听到人声。这人是从哪来的?难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照旧从地里钻出来的?”“五哥”低语道,虽说是低语,但是明显也是说给另外两小我私家听的。
正在犹豫之时,那人声又厉声道:“站住!你来此作甚!”
“平弟”看了看其他两人,低声道:“我们来此是奉主上所差,本可不应此人,扬鞭回府。但若如此贸然回府,对此人不知根底,难免留下祸根。主上行事向来小心谨慎,若留此隐患,恐日后欠好交接。我们照旧下马回应,以全礼节。”
说罢,“平弟”翻身下马,反身向那人走去。
“五哥”和“六弟”也只得一同翻身下马,径直向那人走去。
“在下周平,敢为兄台何事?”“平弟”回应道。
“我是前面村子里的药商,本想来此找些沙子中的蝎子、蜈蚣什么的入药。可是你们倒好,放了一炮,把我要找的工具都吓跑了,你说怎么办?”那人倒也不客气,质问周平。
“哦,原来如此,”周平懊匚啪了口气,道“这位兄台,实在歉仄。我家贵寓有一哑炮,虽说是哑炮,但也怕它时间长了伤人,所以我家管事的叫我们几个来此荒芜之地毁了而已。没想到惊扰到兄台。”
周平继续说:“您看如此可好,我这还富余些许盘缠,我意将此薄意赠与兄台,以全我等无礼之处。”
说罢,周平从袍中内衬处取出一个锦囊,看样子里边应该有不少银两。
“这基础不是钱的事。”那人紧盯着周平手里的锦囊,嘴角露出了些许笑意。
周平见状,心里自然知道这小人的心思,脸上堆笑,向前拉住那人的手,将锦囊放在了那人的手上。说道:“我自然知道这点钱财不足以弥补兄台,但这实属是我的一些心意,还请您海纳。”
那人手上拿着锦囊,倒也不推脱,说道:“那好吧,以后如果你们想买药的话,一定要去我家,我家就在前边村子……”
周平不想听他絮叨,赶忙打断道:“一定!一定!那兄台,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慢走,不送。”那人头也不抬,只是一直掂量着手里的锦囊。
三人转身刚要走,周平似想起了什么,又转身问道:“敢问兄台,适才您是从哪里出来呢?我们在引燃炸药前,确实没有看到人啊。”
“嗨,我们这种靠沙用饭的人,在这沙漠中,自然有藏身之法,要否则待到大沙瀑来了,我们还不就一命呜呼了?”那人接着道“敢问您所属何府啊?我们这是不是叫不打不相识啊?令郎我们交个朋友呗?”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将锦囊揣进怀里。
周平实在不想再多延误,急遽言道:“这位兄台,我们公务已了,应早些回去了。不外和您有缘,适才没有介绍我的兄弟,这是我兄老五,这是我弟老六”说着划分指了指“五哥”和“六弟”。
“至于家府,实在未便透露,兄台见谅。”周平道。
“老五?老六?”那人似乎对这两个名字充满了疑问。
周平实在没有耐心再和他周旋,看了老五和老六一眼,转身向马走去。老五和老六也不多话,随着周平,径直向各自的马匹走去。
突然,周平觉得脖子一痛,满身无力倒了下来,在视力逐渐模糊时,他看到了银子被倒在了他的面前。“这还真不是钱的事!”那人在背后冷冷的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周平被刺激的气味熏醒过来,一阵阵恶臭扑鼻而来。他挣扎着看了看周围,这周围的情况,任谁也应知道,自己明白已在牢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