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凰看着他的眼睛在回望着她的时候慢慢变大,像是在惊奇。
可是很快她便发现,炽翎的目光像是直直的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哪里。
“你在看什么?”雪凰说着便计划转头,可是还没等她看出她身后是什么,就感受后颈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随即失去了意识。
她醒来的时候,是炽翎在她身边陪着,炽翎脸上的伤口早已不见,似乎之前她看看到的全部都是幻觉而已。
“我怎么了?”雪凰挣扎着坐起来,发现头另有一点痛于是又跌回床铺。
“对不起,让你为我费心这么多。”炽翎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
雪凰:“……”他在说什么?我又为什么会这样……对了,后颈!
她想起了那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被针刺入,又像是被电打过似的,她连忙伸手去摸,却只摸到一片平滑的皮肤。
什么都没有。
“你最近压力太大了,才会在我这里晕倒。”炽翎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么,贴心的为她解答。
“雪凰,别管我了。”他郑重其事地说,“别把自己牵连进来,所以,别再来了。”
他语气里透着意思无可奈何,雪凰说不出什么,她总觉得事情差池,却无法宣之于口。
她同样不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这样平和的炽翎。
厥后一头雾水的回去、养病、再来离火殿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结界性质早已改变了,酿成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危险的红色,仅仅碰了下,她的手就被灼伤了。
“炽翎……”雪凰站在门外,望着这个彻底酷寒的宫殿,心里第一次开始彻底的忙乱起来。
这是差异于任何时候的不安,包罗上次炽翎没有回来,她虽然惆怅,却也未曾这样心慌,包罗炽翎回来以后,她知道神界会对他不公,确也没有担忧到这种田地,这一次,事情似乎正在悄悄地质变着。
雪凰日日都来,离火殿的大门却再也没有为她而敞开。
几日后,她听到一个不行思议的消息,那就是几位长老研究之下终于决定,将炽翎剥夺神格,驱逐下界,以保神界的安宁。
听到这个消息她先去了离火殿,可是那里的结界一如既往地坚实,她走投无路,又去了浮光殿,扶桑破天荒的不在,只有锦墨一人在,脸色也是惊人的差。
雪凰觉得可疑,炽翎便而已,身为万灵之祖的锦墨为何会有这样地面色?难不成是有受什么影响?
锦墨像是浑然不觉自己有些发灰的面容,冷漠的瞥了一眼雪凰,有些机械的开口:“你来了,有事吗?”
雪凰看着这样的锦墨,心里无端生出些惧意,她不禁追念起自从锦墨回来的种种体现,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丝危险的气息。
不知道这件事,和炽翎的异状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她定了定神,问道:“锦墨尊上,最近可曾去过离火殿?”
离火殿仨字,似乎刺激到他的神经一般,让他愣了下,慢慢抬起头,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
雪凰这才发现,他原本那双璀璨的眸——和散发着和灵犀一样光线的淡紫色眸子现在已经是一片死寂的灰,看过来的时候实在让人胆怯。
“未曾,怎么,炽翎他又肇事了?”
他的回覆是一种很奇怪的腔调,像是捏着调子,像个拙劣的戏子。
雪凰拿禁绝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于是体现道:“是,适才得知,灵麟长老他们要将炽翎驱逐下界,怎么办……”
之前炽翎刚被关进离火殿的时候,她和锦墨尚且照旧一起去探望的,后再不知怎的,锦墨就开始慢慢疏远起来,不再与她同去,再厥后,他去没去,雪凰就不得而知了。
由于和他并不是什么多好的朋友关系,雪凰也没再去打扰他,直到今天失事。
但是虽然不是多好的朋友,雪凰同样了解,如果锦墨照旧锦墨,直到灵麟长老突然这么做一定是没有原理的,他与炽翎一同下界作战,怎会允许炽翎这样被驱逐?
他一定会有所反映。
可惜雪凰失策了,他没有任何反映,在那张微微有些发灰的脸上,雪凰竟然破天荒的看出一丝释然来。
这不合常理。
于是她换了个问法,“锦墨尊上,可知有什么样的术法,可引起后颈刺痛……然后,昏厥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只是看着锦墨现在的样子,脑海里不知怎的突然闪出那一日最后一次见到炽翎时的样子,昏厥前,他的眼睛,曾经越过她,在看着她身后的什么工具。
或者什么人。
鉴于之前雪凰基础没有感受到另有人也在那,她就没有深想,如今不知怎的,一个奇怪的想法就这么跳入脑海。
锦墨的反映出乎意料。
他先是怔愣了片刻,似乎没听懂她的问题,就在雪凰计划放弃的时候,突然诡异的笑了下,转而盯着雪凰,轻飘飘的说了句。
“你猜。”
你猜,这险些是相当于明示的体现了,雪凰错愕的望着他,他的脸照旧那么绝代风华,即便现在脸色发灰双眸无神也挡不住他的色泽,但是雪凰就是诡异的觉得他似乎变了。
“锦墨尊上,扶桑……去哪里了?”雪凰再次问道。
如果锦墨不是锦墨……雪凰胡乱想着,这其实是一个很危险的假设,她和炽翎另有锦墨虽然都是第一代泛域神,但是他俩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天下至尊的灵犀玉神的,灵犀是万灵之祖,掌天下之灵,可以说锦墨的职位无人能比,这也是为什么她总要对锦墨格外尊敬一些。
如果他不是他,那么天下之灵将陷入庞杂,这是十分危险的。
适才进门的时候,她没有看到扶桑,照之前她所认识的锦墨来看,既然能留着扶桑那么久,即便不是有什么私心,那也是有着悲悯之心的——听说扶桑是在西边的荒原捡到的生命灵树。
看扶桑那么粘着他的样子,怎会不在?
除非扶桑已经出了什么事,或者是察觉到了什么,提前消失了。
后一种雪凰不信,看扶桑那么单纯的样子,对锦墨简直到了顺从的田地,即便真的察觉他有什么事情,也断然不会抛下他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