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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弦

第八十章 狼吞虎咽

五弦 忧思梦铃 4058 2020-12-24 17:32:10

  天边一轮向阳喷薄而出……

  识时务者为俊杰,蕙茝山庄偷鸡不成蚀把米,死伤泰半,只得慌忙撤离。而唐家堡行事狠绝,各大门派一边应付仇敌,一边还要小心唐家堡的暗器,唐家堡隐在暗处,似是将所有人围在一圆中。梅花宫来了数十人,现在却只剩三,腹背受敌,尔后趁所有人不备,找了个空子,忙不迭的逃了出去。唐家堡乐意看到这些,总得有人在世回梅花宫给梅千言报信,到时候将会越发精彩。

  地面开始兴起来,如同烧开的水,气泡四处炸开,五弦面前的土地里就这么倏地钻出一团黑乎乎的工具,五弦还未反映过来,一把长刀泛着冷光斜拉下来,五弦在刀面上看到了自己惊恐的模样,提剑相迎,下一刻,一抹热意铺了她一脸,五弦微怔,有什么工具飞了出去,面前的身子直挺挺的栽了下来,不远处,一颗圆滔滔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糟,尔后即是那人挟着惊惧和难以置信,即将归于灰尘。胡三娘扔掉手中的长剑,迎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帕,为五弦擦拭。

  “地宫之人擅长遁地术,女人要小心些。”

  芫自成和炙焰已然打了十几个回合,王植欲坐享其成,忽遇地宫突袭,将王植围绕其中,王植的喉结上下一滚,恶出一声脆响,“今日就拿地宫祭刀,玩这种腌臜计俩,真是有够脏!”

  “主人说了,今日必带走夜龙骨,前辈冒犯了!”

  为首之人正欲拔剑,忽的来了一阵风,下一秒不胜骇然,四名手下全部倒下,皆是一刀毙命,都没留给他们挣扎时间,那人慌得退后,一下子钻回地里,如同一条长虫,速度极快的涌向不远处,而王植,更快,拦腰截断,鲜血四溅。

  四处开始兵刃相接,五弦四处看了看,眼下情形越发杂乱,各式各样的衣着妆扮,不止是各大门派,无名无派皆加入这场混战。

  周围的人开始迅速聚集,胡三娘瞥了一眼,将五弦拉至身后,“女人可别乱跑。”

  “好。”

  胡三娘如此姿色,即便女子看了也颇为心动,但那些人却丝绝不为所动,同她大打脱手。

  几人不怀美意的凑了上来,五弦握紧剑柄,不自觉的朝退却,退至一处硬物,脚下踩上一处凸起,五弦低头看去,原来是蔓延伸出的树根。头上的凤冠早就不知跌落那边,脸上的血迹还未完全擦掉,五弦现在的模样,在旁人看来,实在有些楚楚可怜,而且捏把剑都发着颤,一人大大咧咧的走上前,正欲说些什么,五弦便举起剑,剑尖直指此人心口。

  那人开始放肆怪笑,忽的抓住剑尖,五弦吓得一怔,剑恁是拔不出来,几人又开始说些浑话,不堪入耳,五弦的眼神一凛,剑尖直直插入男子的左胸,男子一声怪叫,一阵掌风扑面而来,五弦的脸结实的挨着了,一个不稳,跌落在地。

  男子一把扔掉剑,带着一丝怒意冲上前来,五弦扶住老树,徐徐起身,男子撑开的巴掌还未扇过来,遽然在五弦眼前炸开,再待五弦撑开双眼,面前铺了一滩猩红,玄色的瞳孔还四处旋转着,五弦险些要将树皮整块撕下。

  另几人转身看向背后,炙焰一身红衣,款款而来。

  他们竖向炙焰的剑身都在哆嗦,哆哆嗦嗦的朝退却,五弦看他们慌不择路,还不忘扮虎吃猪,“二令郎脱手如此狠绝,就不怕主人血洗夜暝宫吗?”

  炙焰的眼角都挂着笑意,“邬常安区区一介马夫,偶得一卷《龙甲神章》,习得奇门遁甲之术后建设地宫,你觉得邬常安会为了你们几个杂碎而与我夜暝宫为敌吗?”

  “试问这天下,又有几个敢?”

  “二令郎如此狂妄,不怕同玉非花一样吗?”

  “那是他蠢!”

  五弦刚稳住身形,颈间就架了一把短刀,此人颇为自得,发出命令,“封烟!”

  平地突然起了一阵浓烟,四散开去,炙焰的模样都掩在烟雾里,周围随处是咳嗽声,但是丝毫未停下打架。

  “走!”耳边响起一声低吼,五弦只得随着他朝退却去,走了十几步,忽见前方有人,待走近了,却发现炙焰平静的依靠在树旁,像是等了许久。

  炙焰轻笑,为首之人命手下的赶忙上,还未近身,便一个个的炸成肉泥,地上净是一滩又一滩的血红,炙焰只轻轻一挥手,肉泥开始飞上天,顺着气流高速旋转着,炙焰摊开手掌,肉泥受到重力影响开始散落。

  五弦在这诡异的气氛里,看到天上的那轮暖阳正在徐徐西移,天空恰似下起了红色的雪,在林中蔓延开来,五弦捂住口鼻,双腿一软,继而忍不住的干呕。

  不止是她,所有人的面色都极其难看,五弦跪在炙焰面前,看他眼里露出的杀伐之气,带着无尽的欣赏,像是端详他的作品。

  炙焰同玄逸,果真一脉相承。

  随着地宫的人慌忙散去,烟雾也在散去,芫自成的折扇直直向着五弦飞来,定在五弦身后的不远处,整只折扇开始飞速旋转,忽的受了力一般,重又飞回芫自成的手心。

  “为了一名女子,二令郎竟要如此大开杀戒了?”

  炙焰笑得诡谲,“将强取豪夺说成正义之举,名门正派就是纷歧样。皆是伪君子。”

  “这话可从何说起,二令郎?”

  “意思是,我要杀了你!”

  “芫自成,在下助你一臂之力!”

  王植从不远处咆哮而来,三人缠斗在一起,五弦徐徐起身,忽的有种感受,这倒不像是在抢夺夜龙骨,而是……

  而是要废掉炙焰!

  如当初围剿紫微宫那般,毁掉夜暝宫!

  ****

  苏芩一身素衣,躺在藤椅上,白翎平静的坐在池边,看着五彩的鱼儿在水中欢脱。

  “你不去凑热闹,在这做什么?”

  白翎眉眼低垂,轻笑,“夜龙骨对在下来说,无甚用处,人死不能复生,世人皆是参不透,执念太重。”

  “主上当初找到在下,望在下施展离魂咒,只为去鬼门关寻生母,见其一面,第一次没找到,反倒让此外生魂钻了空子,那个傻女人,哄了几句,便允许从肉身里剥离。”

  “主上不死心,再次去寻,未果,这次却没那么容易,在下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寻得主上的生魂,却始终无法重回肉身,原来肉身已被五弦女人占据,在下只得先将主上带到‘丹枫谷’安置。”

  “主上步步为营,不惜以自己性命相搏,主上的生母为清露观的道姑——清尘,俗名即是于婉曐,这个稍微找人去查即可知晓,主上打着寻母的幌子到底作何,想必也只有主上自己清楚。”

  “白令郎其时说的话我还历历在目,‘今生只愿再见芷兰一面’,你既熟练掌握离魂咒,却有求于我,这自己就是自相矛盾。”

  “你随时可走,为何不?”苏芩半眯着双眼,将绒毯朝上拉了拉。

  “在下就想看看,主上如何忏悔。”

  苏芩敛眉,“事已至此,我不会忏悔。”

  “什么人?”白翎转过身来。

  两人望向门口,一人徐徐走了过来,即即是白昼,他依旧着一身玄服,与这里的一切皆格格不入。

  “唐二令郎,你可算来了。”苏芩欠起身子,露出一丝悱然的淡淡笑意。

  唐煜禾拉下帽子,攫住面具,慢慢的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白皙而文弱的脸。

  “我只想知道小怜身死之原因,其他的与我无干,苏女人布这么一盘棋,着实让在下受宠若惊。”

  “事情已往那么久了,再追溯无甚意义,我送唐二令郎这份礼,不比真相来得更有趣?”

  唐煜禾兀自“咯咯”笑出了声,“苏家人的特点即是自以为是,苏楚阳是这样,苏女人也是这样。”

  “什么意思?”苏芩轻蹙秀眉。

  唐煜禾嗤然一笑,“字面意思。”

  “你!”苏芩猛然拉开绒毯,屋外忽的有人急遽来报,“出什么事了?”

  下人满身都在抖,“主……主上,各大门派在翡翠林围剿炙焰,他……他快撑不住了……”

  “还……另有……”

  “说!”

  “父君……父君也在……”

  苏芩狠狠的瞪向唐煜禾,从牙后跟磨出一句话,“顺水推舟,唐二令郎好谋略。”

  “若是让炙焰知晓苏楚阳移祸之事,也不知炙焰会做何反映,在下不胜期待。”

  “我已从苏楚阳嘴里撬出真相,误杀小怜确是事实,但我想来想去,总得给他个教训,这不,巧了吗?”

  “备马!”

  “主上,玉侬姐姐付托过,您现在不行受风寒,切勿动了胎气!”

  下人不敢动,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白翎浅笑,“去备马车吧,我会全程随行,保证主上宁静。”

  “这……”下人眉头拧了老高,试探性的看向苏芩,苏芩只得叹了口气表应允。

  ****

  除倾天教外,这天下的名门正派以重阳宫为首,梅花宫,唐家堡,蕙茝山庄等位列其后,而夜暝宫看不得这些伪君子做派,一向差异名门为伍,而幻灵宫处事则相对圆滑,不亲名门也与夜暝宫划清界限,但这一切却被苏芩打破,幻灵宫既是同夜暝宫结亲,意味着两方已然统一战线,几家之所以携手围剿,夜龙骨是一方面,夜暝宫不听话则是另一方面。

  这是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显然,夜暝宫不愿遵守。

  五弦终是看懂了这些弯弯绕绕,也终于明白了苏芩一直以来想要做什么,但是炙焰应该是蒙在鼓里,同她一样,不外也难说,说不定也只有她一小我私家傻白甜。

  王植的刀法天下一绝,刀口极其尖锐,但凡脱手绝不让人有还手的时机,炙焰一边应付芫自成的折扇,一边还要闪躲王植时时刻刻挥砍过来的大刀,刀刀致命。

  没了炙焰的护庇,五弦显然成了众矢之的,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五弦立在林中,认真推测着每小我私家的心里,倒是异常的冷静。

  “苏女人不如将夜龙骨交出来,也免受皮肉之苦!”

  “就是!”

  “跟她韶刀什么,直接上,谁家抢到即是谁家的!”

  “那……”

  几人相互看了看,尔后咧开了嘴角,“一起上!”

  仪和剑是在现在泛起的,将首当其冲的几人直接刺死,人群朝退却去,皆面带惊惧,苏楚阳手握仪和,挡在了众人面前。

  “苏楚阳!”

  “是苏楚阳!”

  有人小声的议论着,“怕什么?”

  “仪和剑诀,苏楚阳自创的一套剑法,剑身所到之处,有如松涛阵阵,狼吞虎咽。”

  “有那么厉害?我怎没听说过?”

  “嗐,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了,现在……”

  两人带着思索的眼神,将苏楚阳一眼望到了底。

  “欺负我宝物闺女,你们这些大男人,也不怕羞!”

  五弦箍着颈,有些搞不清状况,苏楚阳什么时候认过苏芩这个女儿?

  “那就烦请苏前辈交出夜龙骨吧!”

  “没有!即便有,你们也配?”

  “给我上!”

  “是!”

  五弦与他背靠背站立着,苏楚阳为何泛起在这里?他既是逃了,何苦再折回来?难不成也是为了这夜龙骨?

  横劈一道,涌上来的修士被剑气直接撞翻,有人倒是学智慧了些,对着不远处使了眼色,五弦那一面的修士直直冲了上来,苏楚阳将五弦拉至一旁,都还没看清他的行动,眼前几人皆面带僵硬,尔后胸口都结实挨了一剑,就这么“咚”的一声砸了下来。

  苏楚阳开始念诀,脚底倏地亮起天罡阵,金色的字体在不停向上延伸,他们的衣袖在猎猎作响,苏楚阳遽然睁眼,道道金光整齐冲向头顶,只一秒,数以万计的金剑刺向地面,修为低的直接被重新顶刺穿,修为高点的也挡不住如此剑气,多几几何都受了伤。周围阵阵哀嚎,躺倒一片。

  这边消息显然惊动了旁人,胡三娘将一小我私家头甩了过来,直向苏楚阳的面门,如西瓜般,碎成几半。

  胡三娘一脸媚笑,扭着细腰,从路上拖了具尸身,留下一道深红的血迹。

  

忧思梦铃

哦吼依旧没完结,有些剧情真的是花了一个星期才想起来怎么去构想,实在歉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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