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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后渤海日出

第七章 第七回 复仇

山后渤海日出 可旁 2752 2020-01-29 13:04:47

  楚岳从长安出发,寻到李义府的流放地—-巂州,探询如梅的下落。几经辗转,才获得消息:李义府死后,如梅和丫鬟小翠不堪李义府妻儿凌辱逃走了!

  巂州荒蛮之地,加上有官兵看守,男人都难以走脱,况且是两个弱女子?即便侥幸走出巂州,那巂州离京城千里之遥,茫茫人海、漫漫长路,又能到哪里去找呢。

  唯一的线索中断,楚岳陷入绝望之中,万般无奈,回到京城,走马上任南衙十二卫统领。

  原来治军严厉的楚岳,加上情绪不佳,平时训练的强度和严苛可想而知。禁卫军里都是世家子弟,难免怨声四起,背后怎么咒骂议论的都有。

  一晚楚岳经过一个兵帐,里面酒气熏天。随从高岩刚要进去制止,楚岳伸手拦住他。

  就听一小我私家醉醺醺地说:“……我那个混账堂兄当年在西域灭了他哥哥,差点也要了他的命,如果我堂兄心狠一狠,咱们如今也不用受罪了。”

  “啊,原来真有其事,谁那么大能耐能兜得住呢?”

  “李义府啊,当年另有比李义府更红的人吗?”

  “小七,喝多了吧你,净瞎说,小心你堂伯割了你的舌头。”一个稍年长的人制止道。

  “割就割,他们看待我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还不如条狗,拿了我们家的工业,非但不给我娶妻置业,还把我扔到这非人之地,我能不诅咒他们全家嘛。”

  “来,兄弟们,我又开了一坛,各人今晚尽兴。趁那个冷血头领不在,咱们痛痛快快闹一晚。”

  “好,祝萧大寿比南山!”

  楚岳心里早已排山倒海,他悄声离开,带着高岩回抵家里,付托说:“把我今晚到南衙的纪录抹掉。”

  “将军,咱们进的东门,门官只看了我的腰牌,没有挂号。大部门人都去喝酒了,两个站岗的也只顾着吃呢,基础没在意。”

  “好。去查那个叫小七的伯父和堂哥是谁,决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是。”

  “你今晚返回去,有人问起来,就说跟我一起去赛穆勒将军家赴宴了。”

  “是。”

  楚岳正在侦查当年跟年老楚勋同在右路军的士兵名单,已经进行到一百九十多人。

  事隔多年,士兵经历东、西战乱死伤多数,许多事情都不行考,原来难如大海捞针,没想到今天得来全不费功夫。若是时间和所在都对的上,就一定是那个小七的伯父和堂兄所为。

  高岩第二天一早就把名字和住址放到楚岳面前。

  “这么快?”楚岳惊奇道。

  “张占七加入禁军的担保人就是他的伯父。”

  “他就一个伯父吗?”

  “是的,张占七在长安原来就借居在他伯父家。”

  楚岳打开名签,上面的名字让他大吃一惊:“张详!怎么可能?”

  张家与楚家是世交,都来自青州。隋末张祥家从郑州迁去青州,与楚家在青州同为异客,爷爷一辈交往甚密。

  厥后父亲楚涛随军,把张祥也带到军中,两家父辈虽没有过密交往,遇到节日、丧娶却另有走动。

  显庆二年,楚岳跟张祥的儿子张贺北在西州预备营住过大通铺,而且楚勋出殡张家女眷都在!

  楚岳感受脊背一阵阵发凉,钢牙紧咬。事不宜迟,若是张家父子得知张占七在军中的言论恐怕就晚了。复仇的念头险些摧毁了他全部的理智,恨不能立刻揪住张祥的领子一问究竟。

  城西南丰邑坊一座宅院外,张祥正好乘马车出门踏青、钓鱼。楚岳上午秘密从军营溜出去,来到张祥家门外,尾随其后,出了延平门往西北五六里来到一条河滨。

  车夫为张祥安置好钓鱼摊后,赶车去远处山脚下捡干柴准备烧烤。

  楚岳把陆离放在不远处吃草。不知是激动,照旧什么原因,他微微有些抖,走到张祥身边,坐在一块石头上厉声道:“说,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时机。”

  见是楚岳,张祥挑挑眉,不屑道:“看来你都知道了。”

  “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张祥转过头,不看楚岳,自顾自道:“早年你父亲把我叫到京城,不外是因为你爷爷死了,他无所依靠找个伴而已,别指望我对他感恩感德。”

  “你儿子张贺北跟我说,当年你在青州服徭役时,昧了乡里钱财,怕摊上讼事,来求我父亲把你带到京城,我父亲才美意应了你的请求。你摸着良心想一想,如果不是我父亲,你还不是在青州种地,说定还要坐牢,哪里有今天?”

  “张贺北这个不孝子,他什么时候跟你说了这些?”

  “你欺压张贺北在冬夜练功,用荆条抽打,是我给他上的药。我父亲没有指望你感恩感德,是你自己心里有愧吧?

  “有愧?有愧的应该是楚涛!贞观七年我应征到尉迟敬德手下,还没有站稳脚跟,你父亲就眼红我的位置,趁我回老家为母奔丧,他竟然鸠占鹊巢,做了我的职位。”

  “朝廷用人之际,诸多职位空缺,人人皆可应招,为什么我父亲去不得?不外同门共事而已,你回来不照旧做十一路司曹吗?对你又有什么影响?即便如此,父亲仍然愧疚多年。我就不明白了,各人凭本事用饭,为什么因此责怨?厥后你被辞退在家,父亲不是为你提供了程知节手下的空缺吗?”

  “可是我刚到程知节部,你父亲就吃了败仗,被削除军籍。他回京与程知节攀附老乡,也到了他的部下,军衔比我还高!”

  “各人为了大唐、为了生计,同在一门又能怎样?你不念我父亲的引荐之情,反倒心生怨恨。那父亲厥后投奔长孙大人,你不是也去了吗?各人算是扯平了吧?”

  “我是也到了长孙手下,可那长孙老贼有意避嫌,放弃军权。我没有捞到任何利益,只能另寻靠山。你父亲却平步青云,手握重兵,一路升到正六品。”

  “所以你就杀了我年老?”

  “西域决战,楚勋受苏定方重用升为昭武校尉。我儿子张贺北比他长四岁,从军七年,却照旧他手下的一个执戟长。就连你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都被苏定方提拔到宣节校尉!你们父子,一次次排挤我张家,让张家永无出头之日!”

  张祥咬牙切齿,手中鱼竿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长孙无忌倒了,我受到牵累,被罢官、罚金。而你父亲受赏、升官、调到工部平平安安、拿银子的好差事,甚至还跟尉迟家攀上了亲。正好他回乡为母奔丧,我也背后做了些手脚,让他知道……”

  “你,原来此事也与你有关!你杀死了我年老,害我全家流离失所,我未婚妻成为别人的小妾,呀呀……”

  楚岳抽出宝刀,揪住张祥的领子。

  “你心胸狭窄,恩将仇报,陷害世交挚友!”

  “挚友谈不上吧。我本不忍心,不外是受李义府指使……”

  楚岳怒火中烧,没有听到身后的马蹄声,一只箭从背后射进了他的左肩胛。

  张祥的儿子张贺北不知何时泛起,现在正搭箭再射。

  就在不远处的陆离跑到他的近前,一声嘶鸣,抬起前蹄,踢踏他的马头,张贺北跌落马下。

  楚岳从地上捡起一个拳头巨细的石头,扔向张贺北的头部,夹带着恼恨的力道,张贺北必死无疑。

  “你,你杀了他……”张祥见儿子头上喷涌而出的血和脑浆,脸部扭曲,下巴发抖。

  “知道失去儿子是什么滋味了吧?他亲手杀了我年老,让他速死算是自制他了!”楚岳已经满眼血丝,眼睛瞪的老大。

  张祥抽出鱼竿内的匕首朝楚岳便刺,楚岳一脚踢飞他的匕首,反身接住,再次揪住他的领子。

  “今天就用你的匕首结束了你的老命,免得污了我的宝刀。”

  楚岳右手用狠力切断了张祥的脖子,然后他举刀砍断背上露在外面的箭翎,捡起来收好,把马鞍下面的布搭,绑在身上遮挡伤口,骑上陆离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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