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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后渤海日出

第六章 第七回 沙子

山后渤海日出 可旁 3762 2020-01-14 10:55:51

  探测到山后郡没有任何威胁之后,楚浩建议怙恃搬到山后居住。楚涛顽强地守在洞里,一心盼望能够为攻打高句丽着力,早日返回大唐。

  楚浩拗不外父亲,暗地里却组织兄弟几个收集河狸啃倒的树木,在野稻湖边搭起了一幢木屋。

  木屋建好,齐夫人解劝楚涛,携楚文匹俦和女眷住了进去,其他年轻男丁则仍然留在山洞,生活的重心由半圆洞慢慢移到山后郡。

  春天的阳光没有明媚几天,便开始阴雨连绵。木屋地面渗水,屋顶漏水。

  楚博不得不想措施,搭起一个夯实在地上的木架,把木屋拆装移到木架上,渗水的难题才算解决。

  他又在树林里找到一种树排泄的粘液,加热后,加入油和少量的石头粉末,刷在屋顶上,再大的雨都不会漏水,而且另有很好的防腐、防蛀的作用。

  树排泄得粘液许多,在树上凝固成一个个褐色的疙瘩,收罗回来,加工后涂在木制的水桶上也很是结实、耐用。厥后楚文用木材制造小船的时候也用到它,防水效果超乎想象。

  楚博把它作为又一大发现纪录在册。

  山后郡的雨很是奇怪,只要飘过来一片云彩就开始下雨,山后下,山前却滴雨未掉;适才还晴空万里,一会就大雨倾盆。

  充沛的雨水,让树木越发茂盛。山林里的蘑菇、木耳,一茬接一茬,采都采不完,晾干的蘑菇和木耳放到山洞里储存。

  蘑菇的种类太多,绝大部门都不认识,他们只是挑着熟悉的几种采摘。除此之外,山林里的人参、灵芝各处都是。

  除采够食用的以外,王氏难免偷偷藏几颗,只要不太太过楚文也就由她去,横竖她走也出不去,也没有人能到这里来,藏了也没用,后面照旧拿出来吃掉。

  这天楚文随楚浩在半圆洞前的河对岸狩猎,在草丛中发现几簇小麦。楚文不敢相信,蹲下来仔细辨认。

  “浩,这里一定住过人,你看小麦!”

  “野生的吧?”

  “不像,这个麦苗和咱们老家的麦子一样。怪不得去年冬天,杂草里另有萝卜和葱姜,这里早年间应该有人家。”

  “有可能,我前两天在西边还看到一节土墙,虽坍塌得不成样子,倒像是人为砌成的。”

  楚文在周围草丛里寻找被荒草淹没的麦芽,有些小麦种子被荒草遮盖,刚刚发出一寸长的麦芽就再没有了生长空间。

  楚浩见叔叔艰辛寻找,以为那个麦芽能吃呢,就蹲下帮着一块儿找。

  “能有几多啊,费这么大劲儿找它干嘛?”纷歧会儿楚浩就蹲得腿酸。

  “你不知道,楚地有做麦芽糖的传统。每年腊月二十三,做些麦芽糖祭拜灶神。”

  “麦芽糖!我以前吃过,香香甜甜的特别好吃。”

  “是的,各人好长时间没吃过甜食。前两天楚博因为在林子里弄点儿蜂蜜,被蜜蜂蛰了好几个包。咱们把这些麦芽弄回去,用野稻做些麦芽糖,给孩子们解解馋。”

  “好啊。”

  “我见四周小猪仔许多,抓两头小猪弄回去养吧。”

  “不行,父亲肯定差异意。他老人家不让往山后放大的动物,怕冲撞了山神,小羊羔都不行,猪更不行。”

  “天热了,剩饭剩菜放不了多长时间。另有些菜叶子,扔了也都可惜,喂两头猪不浪费。回去用个木栅栏圈住,没事儿的。”

  “我去抓,您给带回去,这样行吗?”

  “好,我给你父亲讲原理。”

  谁知楚涛见了两个小猪仔没有生气,而是凄然泪下,楚文这下没了主意。

  “年老,您要是不喜欢我把它们还送出去,我这不是怕浪费饭菜嘛。”

  “俗活说有猪就是家呀,我怕是这辈子要老死在山林里了。”

  楚浩站在旁边想‘人的情感何等奇怪啊,尽管这里风物如画、自由自在,但父亲仍然像被放逐了一样,每天煎熬,一直想要回到原来的群体里孝敬力量、获得认可!那如果我能够回到牧场,愿意拿什么去换呢?’。

  王氏和楚兴见了麦芽甭提多兴奋了。

  楚文当晚准备好一大锅米,洗净,泡上水。

  第二天一早用一个大的竹劈蒸笼把米蒸熟,然后倒到石板上;把用湿布盖着的麦芽取出来剁碎,跟晾到刚烫手不烫手的熟米一起放进一个大陶缸里发酵三个时辰。

  发酵后的大米,再倒进一个麻布口袋,扎紧口,用两个木架子夹住,架子两头缠上麻绳。

  楚文和王氏用木棍绞动两边的麻绳尽量拧紧,把米里面的汁液榨出来,流到大锅里,再把汁液烧开,熬出水分至浓稠。

  浓稠的糖稀倒到平滑的青石板上晾凉,美味的、琥珀色的麦芽糖就做好了。

  楚兴时不时啃着手指来寓目,不等糖稀凉就迫不及待吃上一口。

  甜品可舒缓人的神经,半年来各人终于尝到了甜滋味。

  早餐冲一碗藕粉,加些麦芽糖,让楚涛找回了儿时在楚地的影象。

  ‘是父亲锲而不舍的精神才有我今日的枝繁叶茂。当年父亲从楚地到齐州落脚,不也是想成就一番事业吗?如今我带一家在此遁迹,也要效仿他。’

  想到这儿,他就越发迫切想加入到攻打高句丽的战争中,好洗去冤情,立功立业。

  ***

  楚瀚和秦铭研制出一台水车,放在瀑布下磨炼铸铁刚恰好。

  遗憾的是,他们踏遍群山,却找不到铁矿石,水车暂时只能连上石磨,帮楚文磨些藕粉和米粉。

  铁矿没有找到,其它不知名的矿石倒是找到不少。

  就在瀑布西边二三里的地方,他们还发现了煤矿。采出来的块儿煤没有烟、没有味儿、火旺耐烧、燃烧充实、煤灰细腻、没有一点硫渣块。

  楚瀚请叔叔楚文闲暇时教他制土坯制作出一个微型的馒头窑,窑址上加盖一个大木棚,等一切具备,铁矿石照旧不见踪影。

  两人索性把找回来的那些不知名的矿石放进窑炉冶炼,却也炼出许多认识不认识的金属。

  他们一边纪录、留样,一边革新馒头窑,重新砌一些炉膛来试,目的是炉温可以把他们找到的所有矿石都能熔化、疏散。

  楚博用西山坡的火山灰加水涂抹到石头上,用石头垒砌墙实验粘合水平,反重复复调试都不理想。

  山脚下的小河滨,有一片沙滩,楚博每天从那里取水。

  这天楚浩去河滨找他:“博,忙活什么呢,饭都顾不上吃?”

  “没什么,砌一堵石墙试试。”

  “离不开老本行。”楚浩指着他乐道。

  “咳,瞎鼓捣。我好些天也不见三哥啊。”

  “我不像你,跟瀚一样,枉费好风物。我到海边去骑马,沙滩上骑马很是棒,哪天我带你去玩玩。”

  “三哥也离不开老本行,哈哈。”

  “是啊。呵呵……饿了吧,给你整条鱼吃。”

  “在这儿?”

  “对,就这儿,等着啊。”

  楚浩在沙滩上挖一个坑,放些干柴进去点着,再丢进去几块鹅卵石。

  楚博笑道:“哥,鱼还没有呢,火先点着了。”

  “不着急,鱼会有的。”

  楚浩说着站到河滨不远的浅水区,两个手伸到水里,呆着一动不动。

  楚博又笑他:“三哥逗我呢,鱼会自己钻进手心啊?”

  突然楚浩“哗,哗”往岸边泼水,两条大鱼被泼到沙滩上很远,扭动着身体,跳起老高。

  “三哥,你神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那边塘子里的鱼都自己往外蹦。”

  楚浩把鱼按住,摘掉腮,去掉内脏,在河滨收拾洁净,采了几片巨大的叶子,把剔掉骨头的鱼肉分块包起来,用草扎好。

  沙坑里的柴恰好烧尽,他往滚烫的鹅卵石上铺上几片叶子,把包好的鱼肉放进去,鱼肉上再铺上两层叶子,顶上用沙子盖住,确认没有漏热气儿的地方。

  “我去那边摘些莓子,回来就可以用饭了。”

  楚博盯着他埋鱼的地方,突然想‘为什么不加入些沙子试试呢?我天天从这儿过,怎么就没想到。’

  他抬头高声喊:“三哥,你先吃,我一会儿回来。”

  楚浩还没有答话,楚博就没了踪影。

  掺进沙子的石灰凝固的时间和粘合度很是理想,多加一些,少加一些,效果都纷歧样。经过几天实验,楚博终于找到了合适配比的灰浆,那股兴奋劲儿就甭提了。

  他跑到楚瀚和秦铭的木棚,气喘吁吁地说:“加沙子,就是因为加了沙子。”

  楚瀚和秦铭互看一下说:“你怎么知道加了沙子?”

  “三哥,三哥告诉我的。”

  这时候楚浩手里拿了块石头恰好走过来。

  “我?”他一脸疑惑:“我是来给他们俩送矿石的,才刚到。”

  楚瀚这才明白楚博跟他说的不是一回事儿。

  “博,看我们发现了什么?”

  “什么啊?”

  “嗯,这才是波璃!”楚浩走近确认道。

  “真的!”

  炉子旁边的石板上一块蓝莹莹的、像水一样透明的工具。

  “是波璃吗?怎么获得的?”

  “把你给我看的那两块透明的工具放进炉子里,再往里加沙子、碱面和几块这样的石头。”

  “这都什么工具啊,你们都放进去烧?”楚浩惊奇。

  “什么工具我们都烧过,那天还炸坏了一个炉子。”秦铭挑挑眉毛,一脸自得。

  “这太刺激了,哪天教教我!”

  楚瀚笑道:“前两天叔叔去南山采盐,给我带回来些盐块、碱面和石膏,我挨个放进去烧了一下试试。结果就出了这个。”

  “不会是琉璃吧?”楚博问。

  “琉璃都有颜色,这个是透明的,似乎也没有琉璃趁手。”楚浩拿起来掂了掂,然后用小刀敲一敲:“你听这声音也不脆,盖洛叔叔教过我怎么看琉璃,这个似乎不是。”

  “不管是不是,我需要它。你们把配方记下来,看能不能弄成片状的啊。”

  “为什么要做片状的?”楚瀚不解:“我见过琉璃尊、琉璃盏、琉璃棋子、琉璃花瓶,可从来没见过琉璃片。

  “哈哈哈……”几小我私家都忍俊不禁。

  楚博轻蔑的白他们一眼:“世俗!那些工具在这地方有什么用。木屋上的小窗户没有毛纸可以糊,这个放上去恰好。”

  “好家伙,亏你想的出来!不管是琉璃照旧波璃,在长安得值几多银子你也是知道的,你居然要把它当窗户纸用!”楚瀚瞪大眼睛。

  楚浩会意地冲楚博笑笑:“此一时彼一时,这里是山后郡,窗户纸比琉璃贵。什么金子、银子的,想怎么用怎么用。”

  楚瀚想想也是,他也摸着脑袋笑自己。

  秦铭说:“波璃做出来不难,弄成片状也简朴。”

  楚瀚看着楚浩手里的袋子问:“三哥,你不是说送矿石吗?矿石呢?”

  “喏,你看?”

  “水晶?”楚瀚一眼就认出来。

  “是的,东边那座山根底下,一个岩洞里许多。我在找通往海边的出口时找到的。”

  “那我们放进炉子里看看会怎么样。”秦铭忙敦促。

  “你们疯了!水晶能化开吗?”楚博惊奇道。

  “不试怎么知道?”

  楚瀚和秦铭信心满满,最近他们革新的炉子火力之大、温度之高,让他们甚至都有把山融进去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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