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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一梦十年春

第七十一章 时空重启

京都一梦十年春 一个胖兔子 3029 2020-02-16 21:43:35

  轩辕一百一十四年,弘禛帝命人修建的太子府落成。

  那时的街道本就富贵热闹,逢上新晋太子的美事,黎民们得以解除宵禁,街头巷尾人群激增,吆喝着棉花、茶叶、甘蔗、染料的小贩络绎不停,为傀儡戏、杂技等喝彩的声音快要震塌了勾栏院,街头巷尾就像过年一样热闹。

  宋景自得地看着刚刚落成的新府,正要敦促下人赶忙去将沈湛叫来,岂料沈湛牵着一匹红鬃烈马,丝毫掉臂街上的人都往他们这边看,自顾自地笑着走到宋景身边。

  宋景看着四周人审察自己的眼神,羞涩地扶了扶额头,

  “你这是做什么,生怕别人看不见你来找我了吗?”

  “我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喜欢你,诺,给你的礼物祝贺你成为轩辕王朝的第一任女太子。”

  沈湛说着,把缰绳塞到宋景手里。

  宋景低头一笑,“它有名字吗?”

  沈湛摇摇头,“不如你给它娶一个。”

  宋景低头想了想,“要不就叫凌风吧,我以后行兵打仗就靠它了。”

  沈湛笑着握住宋景的手,却在握住的一瞬间愣住,他从未想过宋景的手会如此酷寒,没有任何温度,就像冰块一样。

  府里的装潢十分华美,看得出弘禛帝这次是真的很满意宋景的劳绩,收复失地,重创狄部,认真是古今第一奇女子。

  “景儿,今日弘禛帝在殿上有没有问你除了赏赐还想要什么?”

  宋景点颔首,“是问了,但我已经这般色泽了,实在想不出还想要什么工具。”

  沈湛一滞,停下脚步,对着宋景道:“难道你就没想过我们的亲事?”

  宋景一拍脑袋,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她应该借着这个时机说出来才对。

  “不着急,横竖我们早晚会在一起的。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啊”宋景淡淡的回覆道。

  沈湛眸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转瞬即逝,他面上带着僵硬的微笑,空泛的双臂圈主宋景,“对啊,我们早晚是要在一起的。”

  宋景在他的怀里笑靥如花,心中却不适时宜地泛起一丝抽痛。

  “景儿,你能不能说一句你爱我。”

  宋景一惊,沈湛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茫然地看着熟悉的沈湛,只觉得这小我私家深邃的眸子里多了几分陌生。

  “我……我爱你。”

  沈湛随闻言,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面上一阵浓重的笑意,圈主宋景的力道也更大了些,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半响,宋景被他束缚地险些要喘不外气来,咳出一口鲜血竟然昏厥了已往。

  沈湛察觉到差池,身躯一顿,“溪山,溪山。”

  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凭空泛起在殿中,指间凝聚一团光线,向宋景额头处探去,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才慢慢收手。

  “怎样?”沈湛急不行耐地问道。

  溪山极重地看着沈湛,“你强行撕裂时空,对宋景的消耗太大了。”

  沈湛像是被人抽闲了力气,颓废地瘫坐在地上,只有抱紧宋景的双手还在毫无目的的用力。

  宋景生来体质特殊,又在荒尘山获得灵力,以她的修为不会受如此大的损伤,如果不是她在要害时刻召唤出翅膀,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地护住祁玉,她绝对不会受这么大的伤害。

  “这样下去不是措施,把她送回荒尘山吧。”

  “不行,现在那里全是瑕姬的人,我们进不去的。”

  沈湛在撕裂时空时,术数尽失,现在与一个凡人无异。

  将宋景放到榻上,替她打理好一切,沈湛说:

  “溪山,你替我护好景儿,我要去皇宫一趟。”

  “你要去皇宫找瑕姬吗,她如此铁石心肠的一小我私家是不会帮你的。”

  溪山说的对,这天底下没人能比瑕姬更铁石心肠了,这点他是亲自体会过的。可是他能怎么办,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宋景在自己面前慢慢死去。

  皇宫内,瑕姬正陪伴在弘禛帝旁边,忽听地旁边下人禀报谏言医生沈兴的儿子沈湛求见,她立即屏退左右,连弘禛帝也听她的话,乖乖回到后宫休息。

  沈湛走进来,看到龙椅上端坐的瑕姬,一个屈膝,他跪下了。

  “师傅,很久不见。”沈湛语气严寒,眸中更是如结冰一般。

  瑕姬忽见他如此,倒有些意外,看来为了宋景他果真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你来找我,可是为了宋景?”

  瑕姬自顾自地梳理手上的薄纱,丝绝不理会沈湛的面色。

  “不知师傅能否打开荒尘山结界”

  “你想带宋景进去,你觉得我会允许你吗?”

  沈湛面色愈加难看,他无法想象,自己和面前这小我私家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他现在已经跪在她的面前了,为什么她照旧不愿意高抬贵手放过宋景一马。

  沈湛幽幽地眼神看向瑕姬,实验了好频频才道:“娘,求你。”

  瑕姬身躯一僵,手中的薄纱滑落。

  “邝泽,你叫我什么。”

  沈湛眼中噙着泪水,一阵缄默沉静。

  几千年前,就是这个女人把尚在襁褓中的他送到天界,交给天帝,让他在那个没有丝毫温暖的地方渡过了几千年。

  在最开始的时候,她是以自己师傅的身份泛起的。

  彼时天帝对着已经成为灵界之主的青禾说道:

  “你想见邝泽,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每月的月朔,我会在天界为你架起一道天梯,你只要不腾云驾雾,赶在月底之前,一步一个台阶走上天界,我就让你见他。”

  青禾垂眸,从灵界到天界,台阶少说也有几万台,她不使用术数,如何能走获得。

  青禾咬咬牙,“好,我允许你,只要你肯让我见邝泽,让我教他一些工具,尽一尽做母亲的天职,我什么都允许你。”

  今后,每月月朔,青禾便在灵界众人的目送下,穿着一双草鞋踏上天梯。

  从第一台到最后一台,到底有几多台,青禾从未数过,她只知道自己每走一步,离见邝泽的路就又近了一步,有时是一片即将到达的云彩,或者一条雨后新出的彩虹,亦或是不知哪路神仙座下的一个坐骑,每次到达一个小小的目的地她都能在心底兴奋很久。

  徐徐地,双脚被磨出鲜血,口干舌燥,满身酸痛,腿越来越软,全身使不出一丝力气。

  其实只要她稍微动一动意念,就能施出一个仙术。可是她性倔至此,偏偏要死守和天帝的约定,半个仙术也不愿施出来,每次都是鲜血淋漓的走到天庭。

  小小年纪的邝泽在自己宫殿前的台阶上,日复一日地盼着,等到月底的时候,他终于等来了父帝跟他说的那个师傅。

  虽然每次师傅都是一身狼狈,但他照旧会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恭顺重敬地对师傅行一个大礼。

  师傅会笑着扶他起身,还会交给他骑射之术。

  那时的邝泽经常为自己没有娘亲而苦恼,因为他见别家仙君都有爹娘,他们被掩护的好好的,饿了冷了有人关爱,做得好有人夸奖。可自己做错了事情,连个处罚自己的人都没有。

  明明自己的父亲就是天帝,可他却对自己如陌生人一般,绝不理会自己。

  直到有一日,父帝告诉他,自己即将有一个师傅的时候,邝泽似乎是神仙生涯中第一次,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她第一次见师傅,师傅就送给了他一把小小的弓箭,告诉他如果自己射术学得好的话,还会送他一把更威风更精致的。

  他的心里自然是愿意的,可是怎么办呢,自己该不应告诉师傅,这些工具自己很早之前就学会了,他想,自己肯定是不会的吧,究竟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师傅。

  就这样,在每个月的月底,师傅都市来到天庭教他一些自己早已熟悉的工具。

  有一次,他到了约定时间,特意早早来到宫殿门口期待师傅,可是他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师傅的身影。

  直到下月初的太阳即将升起的时候,他才看到师傅的身影,他生气极了,眼中的泪水像洪水般决堤,他大哭着问:

  “师傅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师傅揉揉他的脑袋,紧紧抱住他,和他一起哭起来。那时的他一定不知道,师傅此次在爬到一半的时候摔了下去,她一步一步重新爬的,赶在太阳升起之前,才有时机见到他。

  “怎么会,师傅疼邝泽还来不及,不会不喜欢邝泽的。”

  那时候的天庭,虽然依旧如影象里一般没有温度,虽然自己仍旧时常孤身一人渡过漫漫时光,但至少另有一个师傅陪在自己身边,哪怕只有短短几天,却已经是自己在天界最温暖的时刻了。

  直到有一天,这个所谓的师傅突然消失了,她再也没有如时泛起在邝泽的世界里,尽管自己每月照旧会定时等在那里,却再也没有将师傅盼来,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走就是好几千年。

  他那时想,应该没人会必他更恨师傅了吧,她比自己从未露过面的娘亲还要可恨,为什么给了他希望又要叫他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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