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对自己的位置后,寒纪昀就只管盯着汤斯兰身边的人。
一双锐利的眼睛,像X光般将身边的人通通扫了个遍。
连过来跟汤斯兰搭戏的郁景闰也被看得满身不自在,恰似靠近汤斯兰的人就是图谋不轨。
南城别庄。
摇空器打开了第一道大门,一辆轮椅徐徐的驶了出来。
手中握着一部玄色的手机,没有标志,没有款式。
屏幕上,照片拍得十分清晰。
划下张。
幽潭般的视线一顿。
看到上面的那个坚贞男人像战士一般站在美丽的女人身边,修长的手指收紧了手机。
有些急躁。
继续往下划,照旧那个男人和女人一站一坐。
看上去,有公主与骑士的感受。
“老板。”
墙面的对讲视频突然跳出云茂林冷俊的脸,“秦爷来了。”
江海楼将手机关闭,转动轮椅,视线比之刚刚越发的严寒。
“让他进来。”
几分钟后。
秦永东带着几小我私家走了进来,进来时还细细审察着周围情况。
秦永东是长老级此外人物了,身上的威风摆得很足。
幽深的视线落在江海楼的腿上,笑道:“海楼,南城的别庄还住得习惯吗?”
“还不错。”
江海楼两手转动轮椅,正面面对秦永东。
长手一摆,请人坐下。
“我听人说,你最近要在南城生长。怎么突然想到到这边开展?之前在海市时也没有听你说起这事。”
秦永东将一部门的事业移到了南城这里来,最近走动得勤快,江海楼随着身后过来,让秦永东很不安。
总怀疑江海楼是不是说话不作数,准备要在背后攻击自己的事业。
江海楼深邃如渊的冷眸抬了抬,看向云茂林。
云茂林会意的往门外的人使了个眼色,很快就有人过来送热乎的茶和咖啡。
咖啡是给秦永东的,茶是他喝。
“秦叔听谁说的。”
有一种你听谁说的,我去做了他的错觉。
秦永东老脸略一沉,讪讪笑道:“耳食之闻,也没个实际出处。”
江海楼淡淡的瞥着视线过来,没有接这话。
两人间一时有点缄默沉静。
喝了两口咖啡,秦永东又突然提了句:“最近马三在中东搞的消息有点大啊。”
马三立是江海楼身边的人,是当年江家二爷身边的扛把子,很有一手。
江家是混什么身世的,秦永东十分清楚。
当年他是随着江家大爷的,厥后两个老爷子相继去世,他这个“拜把子”兄弟就扛起了大部门的事务,甚至是有意要夺权。
要不是大房的人丁旺,又有点前程,才没让他得逞。
江海楼是江家老二爷的晚来子,上头有个哥哥,但是在三岁时就被人害夭折了。
很早的听说是大房那边搞出来的事,让他的哥哥看上去就像是死于意外。
他们这种人,不够狠,不够精明,不够小心,总有一天会被别人害死。
他也不例外。
江海楼从轮椅的匣子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却没有抽。
失事后,他就戒了烟。
“将大房的人赶出中东,秦叔也觉得我手段残忍?”
很平叙的话,让人听了却觉得瘆人。
秦永东眉头皱紧,久久没有回覆这句话。
“你最近做事,有点狠了,”秦永东眯着眼,声音幽幽沉沉,视线突然转到他的身上,“以前你大伯在的时候,你还能收敛一些。做得太太过,容易冒监犯。明年你也该三十了吧,也是时候找小我私家立室了,你大伯在的时候就让我替你物色好几家的名媛。他说他受了你爸的嘱托,一定要看着你立室立业,可惜他们两人都没能如愿。”
江海楼听着,节骨明白的手放在杯沿,指腹轻轻点了点,有些漫不经心。
“我也听说了,你最近和一个女明星走得很近。”
闻言,江海楼才慢悠悠的瞥来视线。
秦永东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我也没有派人盯着你,你身边有那些人在,我的人也是近不了身。只是偶然听到些听说,听说是姓叶,照旧马三立给你送已往的。哼,不外是个小明星,马三立就没有好好替你想过以后的事。”
秦永东在说小明星配不上他,上不得台面。
如果对方是真正体贴自己的尊长,在说出这样的话时,江海楼或许还能因为对方替自己着想感动一下。
但秦永东是什么人,他心如明镜。
“是男人总该有些需求,马叔也是替我服务。”
江海楼话声轻飘飘,倒显得秦永东太小题大作了。
男人游戏人间常理之事。
秦永东也觉得自己说那话有些逾越了,这是江海楼的私事,他又是这样的身份,身边有个女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有那才觉得奇怪。
秦永东没在这里多停留,说了几句尊长对晚辈的话后就走了。
轮椅驶到窗边,看着走出大门的秦永东,江海楼淡淡付托:“将放在汤斯兰身边的线抽回来。”
云茂林愣了下后颔首。
大门外。
秦永东突然停住转头深深望了眼,钻进车内,扯着中山装的领子,眼神阴沉。
他也不是突然要过来,是特地过来“警告”江海楼,别在南城搞事。
他不是大房那几小我私家。
“秦爷,我们的人什么也没查到。”
坐在副驾驶座的罗跃收起手机,转头对秦永东汇报结果。
秦永东阴冷静声道:“不用再查了,惊动了他,反而不美。”
江海楼这个疯子,谁惹谁愁!
车窗被叩响。
降下。
外面拿着手机的西装保镖弯下身,在秦永东的身边道:“秦爷,是汤家保全公司的线人想要搭我们这边的线。”
“汤家保全公司?”秦永东皱眉,“拒绝。”
保镖颔首,对着电话那边的人回了句,然后对方又回了一句,犹豫了下,保镖捂着手机压低声音对秦永东道:“对方说有一笔大买卖,秦爷绝对感兴趣。”
秦永东冷然笑了声,伸手接过了手机。
*
晚上十一点,收工。
汤斯兰累得躺在酒店的沙发里,连手指头都懒得转动了。
寒纪昀站在她的前面,一副要做汇报的样子:“人很滑溜,没抓到。但我确定,他已经离开了剧组。”
“离开了?”汤斯兰倏地弹坐了起来,眨了眨眼,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