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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血长歌

第一百三十二章?翠烟阁

汉血长歌 西门吹灯零零七 3014 2020-02-23 13:04:00

  白昼事后黄昏时分,张孝武等人优哉游哉地走向平绣坊喝花酒去,路人都在传言三月一次的翠烟阁十二金钗斗艳会一事。关城仔细探询了一下,回来说:“昨日我听人说起此事,这十二金钗斗艳会乃代州与珲州名气最响亮的风月美人赏会,十二个艳妓争相斗艳争夺天下第一妓的美名。”

  “十二金钗不陪睡吗?”王一瑾插话问。

  “小小年纪,知道个甚?”关城笑斥,“人家是名妓,以才侍人,不陪睡——除非你得了人家的心,再替她赎身娶回家。陪睡的是娼女子,也叫红倌儿,不陪睡的是妓女,又称为淸倌儿。”

  “那你昨日肯定没找淸倌儿。”王一瑾笑说。

  关城咳了咳说:“这个……听淸倌儿奏琴忒贵了!”

  张孝武心想,原来这个年代的妓者还挺受尊重的,究竟做妓者的都有才艺,不像是做娼妇的,两腿一劈就完事了。果真是技术工人,在任何时代都是要被人尊重的,包罗卖身都是要才艺才行。

  酉初三刻一到,四人便进了平绣坊,幸亏收支平绣坊时,无人察看是否携带兵刃——虽然,没有哪个男人手持兵刃来青楼乐坊,究竟各人都在裤子里自备凶器。

  翠烟阁在平绣坊最里面,穿过一排排环肥燕瘦的亭台楼榭,看着那娼馆楼上女人争相召唤,关城双眼赤红,王一瑾红着脸低着头,陈关西老僧入定一般不为所动,而张孝武摆着扇子如真的令郎似的不徐不疾大摇大摆向前走去,其他三人心中叹息:“校佐大人装令郎哥装得可真像。”

  张孝武等人进来的时候,那门口招呼客人的管事竟然是一个三十来岁风姿犹存的少妇,生了一对媚眼,往男人身上一瞟便男人的骨头都看酥了。青楼中除了淸倌儿,红倌儿,丫鬟外,另有女官,也就是治理清红倌儿的老妈子,年级不大但外交深广八面玲珑,不光能镇得住场子,还能降得住男人。

  这女官冬香即是这等能人,见张孝武气派十足大咧咧从正门走入,身后随着三个仆人下属,便身若水蛇般旖旎上前,纸扇半掩着面酥甜问道:“小郎君看着面生,是哪里来的令郎?”

  张孝武笑道:“姐姐有礼了,小子自雍州而来,未想到在两狼关巧遇十二金钗斗艳会,当此一观,不容错过。”

  冬香又娇笑:“令郎好运气,十二金钗斗艳会实属难得一见,若是令郎大才赢得女儿家的心思,大可将十二金钗带走,只是今日才子甚多,令郎可与他人争一争。我听说雍州自古出文杰,想必令郎也是秀士。”

  张孝武傲然道:“不敢称秀士,却要看看此间学子的本事,是谁赢得十二金钗的方心咯。”

  冬香上前靠近了几分,香气熏人,张孝武不由得退却半步,那女子咯咯娇笑,闻了下张孝武身上的气息,嗔笑:“小郎君真会骗人,明明是个初哥,偏要说那假话。”

  张孝武涨红了脸,尴尬道:“谁骗你了,我……哪里是初哥。”

  冬香挑衅道:“是不是初哥,我叫两个小娘子一试便知。”

  张孝武拱手再次退却半步道:“服了,小生服了,照旧姐姐眼光厉害。”

  冬香掩口娇笑,胸前波涛起伏,直看得王一瑾三人目瞪口呆险些流出鼻血。张孝武咳了一声,三人才反映过来,冬香见有一位大官人来了,这才放过调戏张孝武,便叫了一个龟奴带路落座,好生伺候。

  走进翠烟阁内,先是过了一道影壁,随后才走过一道走廊,最后推开一扇门,豁然来到一处明朗之地,这才是翠烟阁全貌。翠烟阁内是一套三层上下的“回”字楼,最中央则是绿野仙舟一般的花园。但此时花园正中央则搭建起了一座齐腰高的艳台,台子上被装点得洁白无瑕一般。八个身着白衣手持长剑的护卫立在艳台周围,只见这八小我私家明眸皓齿白皙细腻,原来是八个女扮男装妙龄女子。

  艳台及女护卫,一下子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已往,张孝武心说这也太制服诱惑了。

  他们以为自己来的比力早,但没想到翠烟阁内已然人声鼎沸,究竟十二金钗斗艳会对每个男人来说都是梦想,几多人欲窥天下闻名的十二钗风范而不得。据说十二钗各有本事,具是色艺双绝,划分擅长琵琶、竹笛、笙箫、古筝、袖舞、圆舞、胡舞、缩骨舞、唱曲、小调、作对、吟诗,彼时美人会给才子出题,并甄选出最优秀者,以艺奉人。代州与珲州各地的士子纷纷来此一较高下,为的就是在这十二钗面前炫耀自己,赢得一番韵事美谈。

  男人嘛,无非就是争个酒色财运,翠烟阁有天下美酒,有天下美人,有天下财旺,男人们争得即是这气度。才子们弄才,财主们弄财,席间有不少陪酒的女倌儿,这些女人自然是卖艺又卖身的下等女子,又称为红倌儿,男人们的心思却全都放在那卖艺不卖身的十二金钗身上。

  绕着艳台周围有一圈雅座,十二个雅座已经坐满了一半,坐在雅座的椅子上,或许喝着酒仰着头便能闻到艳台上女子的香气,能看到女子的发丝和脸颊。在雅座向外则设置了一些圆桌,圆桌和圆桌只见由齐腰的小屏风离隔,互不滋扰。小圆桌一直铺到四周的楼阁,而在楼阁上又是一排排倚廊而望的桌子,虽然位置远了一些,但从上而下寓目的体验却更妙。

  周遭人声鼎沸,几个相熟的人拱手相认,有的说:“我料想高兄便不会放过这等雅事。”那个说:“孙贤弟怎地不怕家中的母老虎了?”另有人说:“今次是十二钗斗艳会,我等俗人也要看看是美人厉害,照旧才子愈甚。”一些送酒的小厮时常穿插于间,一些不胜酒力的人居然现在就有点醉了,搂着身旁的侍女说:“你也来一小曲。”好一副热闹的景象,只看得四人有一些头昏脑涨。

  张孝武问那龟奴,这些座位可有考究,龟奴赔笑道:“尊客见谅了,坐在艳台周围最近的上座需先缴一千两银子的酒水,向外一排则酿成了五百两银子,再向外一排则酿成了二百两,第四排需要五十两银子,最后一排需要二十两银子,那周遭楼廊的座位也需要二十两银子,尊客可以任选。”

  关城惊呼道:“为何坐在上座上这么贵?”

  龟奴笑说:“尊客,您别看它贵,有些人花钱还没资格坐在那里,须知坐在那上座的不是士绅大族的令郎哥,即是怀揣巨额的豪客,或者是身份尊贵的官员,普通令郎即是合资凑了一千两银子,我们也是不敢手下,免得让他们坏了其他尊客的雅兴。”

  张孝武道:“这十二个上座,置β也是一种身份和职位的象征,要么巨有钱,要么巨有权。”

  龟奴眼睛一亮,马上伸出大拇指赞道:“尊客睿智,即是这个意思,小的嘴笨,倒是不如尊客解释得简朴透彻。”

  张孝武哈哈一笑,看了看周边的客人,便点了个二百两的第三排座位,那龟奴也不嫌他们少花钱,笑吟吟地引着他们已往坐了已往。

  关城看着龟奴收下了银子感伤道:“昨日我在平绣坊最边上的一个娼馆要了三个女子,你们猜我花了几多钱?”

  王一瑾道:“二百两?”

  关城撇嘴道:“一看你就没来过青楼,你以为随处都这般贵吗?只要了我十两银子。可咱们坐在这里,便花了二百两银子,这翠烟阁认真赚钱啊。”

  陈关西啧啧摇头肉疼不已,在他看来,有二百两银子干什么欠好,在这儿选个桌位,着实亏得慌。一文钱一个面饼,二百两银子就是两万个面饼,这一个座位便足够寻常黎民家吃几年的了,真是穷的穷死,富的富死。

  王一瑾向门口看了看:“就这样,另有人没座位呢。”果真,有一些来得晚的穷学子,因为凑不起二十两银子的酒水用度,便只能站在外面看热闹,连一个座位都没有。

  翠烟阁为什么会成为平绣坊第一青楼,无非是抓住了男人的心思。对于男人来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只要偷不着的鱼,对于猫儿都是饕餮盛宴,于是翠烟阁内这些淸倌儿名妓便成了男人们心中的心尖肉。

  杂役小厮先是送上一些酒水糕点,龟奴又问是否有相熟的姐姐陪同,张孝武说我等初来贵宝地没有相熟女子,那龟奴低声说:“坐在第三排的大多会点来相熟的女人陪酒,否则显得有些异别。”

  张孝武认真是两辈子第一次进青楼,不懂里面的规则,只好苦笑说由龟奴随便推荐一二。那龟奴马上满心欢喜,心想少不得获得姐姐们的打赏了,便叫来两个与他关系最好的女人陪在张孝武这个假令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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