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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血长歌

第八十二章?处罚

汉血长歌 西门吹灯零零七 3015 2020-01-16 13:18:00

    被张孝武捏着的程瀚一时之间没有反映过来,只觉得天一下子黑了下来,然后猛地凑近了张孝武的脸,便看到一个森冷的面孔带着杀气问:“你敢跟我打吗?”那程瀚险些被捏死,哪敢看他的眼睛。

  李存元正要拔刀救人,却见张孝武突然将程瀚推回到椅子上,淡淡地说:“别向我动兵刃,我从土城里杀出来的时候,通常向我亮兴兵刃的,全都死了。你如果亮兵刃,我不管你是谁,都不会客气,我也不是一个明白客气的人,我怕我会失控。”

  李存元引刀不发,怒火冲天道:“你敢当着我的面动我的人?”

  张孝武道:“你的人敢当着将军的面胡言乱语,将军还没说话,你手下倒是先说话了,莫非不尊重将军大人吗?我眼中只有将军,没有别人,他敢抢在将军前面说话,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了,你们尊重将军大人了吗?”

  李存元气坏了,叫道:“你不要乱说八道!”

  张孝武道:“李存元,你他娘的也别大叫小叫,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我现在就把你和你的虾兵蟹将给剁了。否则你就老老实实坐下来,将军没下令,你就插话。”

  李存元气急攻心差点晕已往,年前他顶嘴程褚一事居然成了把柄,偏偏他嘴皮子倒霉索,身后将佐们又不敢说话,他焦急地说:“将军,将军别听他乱说八道!”

  程褚故作漂亮地摆摆手说:“各人讨论问题,不是在打骂打仗,哪有自己人向自己人动刀子的。”他心中很是舒爽,暗道自古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李存元遇到张孝武,注定是要亏损的,快哉,快哉!不外他对张孝武也有不满,你这家伙,打人不打脸,你打他脸,岂非也打我的脸吗?

  张孝武对李存元蔑笑道:“我让他十招,他也打不倒我。”

  程瀚捂着脖子咳嗽半天,无奈地看着李存元,他心中满是恐惧,张孝武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李存元气道:“没用的工具,出去。”

  “喏。”程瀚连忙告退。

  黄升感受头晕眼花,不知说什么好了。

  李存元转过身来道:“好一个桀骜不驯的张孝武,如此胆大妄为,那十五个死士营军士,可是你虐杀的?”

  张孝武道:“回李军候,十五个军中莠民简直是我杀的,若李军候喜欢,我明日让人将头颅送到骁骑营就是,不用谢我。”

  李存元一拍椅子叫道:“不需要。”

  “我还以为李军候喜欢,我那里有犬夷头骨做的酒壶,倒是可以送给李军候做礼物。”张孝武笑说。

  李存元感受到一阵恶心,别过脸去。

  副将夏侯宝见张孝武敢于顶嘴李存元,心中一喜,众人都乐于见到李存元吃瘪,但照旧要敲打敲打这张孝武,便问道:“张校佐,你为何杀这十五人?”

  张孝武先将怀中名册递给参军周文棋,道:“所经过事件详细,下官全部纪录在册,还请将军以诸位军候过目。军人以听从命令为天职,将军以我为死士营校佐,黄校尉将练兵重任交予我,即是信任我能够给第六团练出一支精兵,下官虽惊骇却时刻竭力训练。此十五人贪图享受不思训练,抱团独抗军令,下官自然以军法处罚。”

  他看了一眼诸位军候校尉,反问道:“众位大人,若是我放过这十五人,第二天不训练的兵卒会否从十五人增加到十六人?会否增加到五十人?一百五十人?两百五十人?五百人?听闻第六团训练最苛刻乃骁骑营,敢问李军候,若是骁骑营士兵果真反抗训练,你会如那边置?奉为座上宾,照旧依法处罚?”

  众人哑口无言,李存元将头扭到一旁不去理会,张孝武说得有理有据,倒也并不为过。那周文棋看过录册后向程褚点了颔首,低声说:“事情经过,合理合规,依法正法,只是杀戮过剩。”

  听到杀戮过剩,程褚的心没来由的泛起一阵恶心,忙镇定了情绪,继续听张孝武自辩。说到底,尽管第六团上下兵将或贪生怕死或有自己的小算盘,可第六团究竟是禁军常备战团,日常训练尺度自然比一般军队高一些,对于违抗军令拒绝训练的兵士自有处罚方式。

  张孝武虎视睥睨,众人有种被威压的错觉,甚至有人侧过头去,听他沉声续道:“诸位大人,士兵为何要训练?皆因士兵乃国之刀刃,必须时常挥舞擦拭,若是将它放在刀鞘之中数年不用,等到用时已然锈住。我死士营组成皆为散兵游勇,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即是荟萃也三三两两,这样的军队别说遇到乌桓精锐,即是遇到月氏残兵也敌不外。军士想要在战争中活下来,要么苦练,要么战场拼杀淘汰弱者。今日我不练习他们,明日他们就会身死异乡马革裹尸,成为那些被淘汰的弱者。我练他们是为了他们好,我不练他们才是害了他们。”

  众人皆以为然,军士训练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保命,若是将官不练兵,真正是害了手下害了军队。别看诸将皆怕死,可越是怕死的战将,越是知道训练保命的重要。

  半晌,参军周文棋才质疑道:“你不外入伍半年,又哪里明白如何练兵?莫非你从小身世军旅世家,从小受到父辈熏陶?”

  夏侯宝道:“我听说,你的练兵,不外是教各人排成几排走路而已,这也算是练兵?”

  张孝武微微一笑,面对众将绝不怯懦道:“诸位将佐大人,如今我死士营需要练的工具太多,战阵甚至行军野营。可我死士营面临最大的问题,却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众人不由得问:“是什么?”

  “思想!”张孝武掷地有声道,“我死士营士兵,有一百五十人后都队士兵,有六十犯军兵痞,有两百各营淘汰士兵,有三百多逃兵,另有一百多役卒与民夫,可以说没有一小我私家愿意留在死士营,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想措施逃出疫庄,回到锦瑟富庶的中原家乡。说实话,每天晚上我在死士营只干一件事,就是晚上拎着一壶箭,坐在疫庄最高处,只等着谁偷着爬出疫庄,便一箭射去。死了是他运气欠好,活下去算是他运气好,可他能逃到哪里去?能过两狼关,照旧能爬过工具叶赫山脉?”

  诸将皆觉得好气又可笑,可以想到死士营的组成身分,便又觉得通情达理了,纷纷觉得这张孝武很是敬业,这才是实干型的将军,再看看黄升……算了,最起码黄升是自己人,还请过自己喝酒咧。

  程褚不由得捋着胡子微微一笑,看了看左右众人,众人皆点了颔首体现认同,倒是夏侯宝好奇说:“可我看你训练兵士走路,却不是军阵,这又是为何?莫非死士营士兵不会走路吗?”

  “教他们走步,目的只是培养他们的军人精神。连牙牙幼儿都知道,人想要学会做人,需先学会走路。”张孝武朗声肃穆道:“诸位大人别小看了这走路,入伍行军,第一件事即是懂规则,守纪律。百万雄师列阵于前,兵将比邻而立进退有度,兵士前进速度必须保持一致,若是谁走得快了,散了阵型,定会被敌军所破。若是谁走得慢了,恐为人误以为临阵脱逃引起叛变。因此,横列成排,纵列成线,每人必须会走路,面临重压之下面不改色,相信身边战友袍泽能够替自己反抗侧翼,相信背后战友能替自己反抗身后,相信指挥统领引领自己走向胜利,军士只需挺身上前杀敌成仁。”

  这一席话倒让所有人有了一个全新的训练领域,相相互望后恍然道:“这小将言之有理啊,未想到如此知兵懂法。”

  连那桀骜不驯的李存元虽然内心也忍不住悄悄叫好,先岂论武艺,即是这番看法,做个校佐绰绰有余。这个时代的人习惯性接受命令,行军划定即是划定,人人照着执行即是。可为何制作此划定,此划定利益坏处是什么,却无人见告。

  程褚内心很是欣赏这位战场杀将,但他简直杀了十五个士卒,却又不得不处分,便先让张孝武回去,自己与其他众人商量如何惩处。张孝武行军礼告辞之后,程褚转头看向夏侯宝,夏侯宝卖力军纪惩处,自然第一个说话道:“若是罚了他,未来我们是严苛军纪好,照旧浮操军事好?我建议,不予处罚。”

  最终,经过了将军府议事讨论,对张孝武的处罚下来,罚饷三月,然而管骧却私下赔偿给张孝武二十两银子,说是将军不能让有苦劳者亏损。张孝武原本对程褚的鄙夷却因为这二十两银子而改变许多,这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程褚这小我私家真是太会做人了,果真,做一个禁军将军不止需要配景,更需要会处事待人,这程褚毫无疑问就是此种中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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