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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血长歌

第四十四章?俘营

汉血长歌 西门吹灯零零七 3267 2019-12-25 10:04:00

    听到地牢下面的囚犯闹起来,喝醉酒的缺门牙伍长火气上来了了:“一斤,你让陈关西和赵锁收拾一下他们,泰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喏。”王一斤返回地牢见告赵锁和陈关西,见一些俘虏乱叫,赵锁冷笑一声用火炬用力敲击在鞑塔战俘的囚室木栅栏上,威胁道:“再喊吧,老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烧死你们,一群臭蛮子,猪狗不如的工具。”

  俘虏们速来知道这人是酷吏,纷纷停止叫喊,一些鞑塔人也不敢说话了,他们究竟都是北鞑塔人,并非巴登尔心腹,众俘虏坐在地上缄默沉静以对。

  “犬夷,就欠抽。”赵锁对王一斤说道,王一斤应和所在颔首,陈关西则看了看睡觉的张孝武,推测起杀人动机来。

  越日天亮了,缺门牙的伍长终于睡醒了,猛然记起昨天晚上,霎时间一身冷汗流了出来,大叫道:“一斤,一斤,王一斤,你死哪去了?”

  “喏。”年轻狱卒小跑过来。

  “赶忙向高什长陈诉,说巴登尔被打死了,对了,谁打死他的?那忘八手劲奇大,要否则也不会让我亏损,想当年老子也是能手撕犬夷的军士,唉……谁知道遇到这么个杀神,倒霉透顶。”那伍长忍不住大笑起来,露出不久前被巴登尔一拳砸掉的缺牙。

  王一斤忙回覆:是“那个巴登尔是被同室的北夷斥候给杀死了,脑浆都被打出来了。”

  “那个被斥候抓回来的北夷人,那小子差点病死饿死,七天才吃了一碗粥吧,他也能杀人?”缺门牙伍长怀疑起来,“我宁愿相信他是自己病死。”

  狱卒赵锁也跑过来说:“伍长,人还真是他杀的,我和陈关西亲眼所见,那小子杀了人还在睡觉呢。”一旁的陈关西也连忙颔首。

  缺门牙伍长付托道:“王一斤你去陈诉,陈关西,赵锁,你们随我去看看那人。”

  典狱什长听令之后也被吓得不知所措了,只能将此事向上陈诉。俘营统领校尉苏钰此时不再营中,行军书记官管骧只得亲自查勘此案。

  管骧忙率众卫兵来到地牢,却在门口被此间腥臭气味熏到便险些吐了,缺门牙伍长陪笑道:“上官,等卑下派人扫除好里面,您再进去不迟。”

  典狱什长也说:“对,里面太脏了。”

  “而已,正事要紧。高什长,这些俘虏另有用处,必须在世,以后你们地牢需清洁洁净,别生了瘟疫霍乱全军,何以向校尉大人交接?”管骧呵叱道。

  典狱什长忙颔首听令,随后一行人捂着鼻子下了地牢,很快来到张孝武的囚室门口,一眼便看到了那死去的巴登尔的尸体,死状何其惨也。

  巴登尔的脑袋完全背砸扁了,脑浆散落在四周,散发着血腥的味道。囚室内地上一半是鲜血,已经凝结成了玄色,其他俘虏们见到他们的到来马上叫唤了起来,而鞑塔人尤其激动,扬言一定要吊死那个“北夷人”。

  管骧示意缺门牙狱卒和其他人进去把张孝武抓起来,几小我私家打开房门,小心谨慎地走已往,缺门牙狱卒薅着张孝武的脑袋将他给拽醒了。

  “狗杂种!就是你杀的人?巴登尔是被你杀死的?”缺门牙狱卒大叫道。

  张孝武头顶剧痛,抬着眼皮用汉话说:“对,人是我杀的,杀一个犬夷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老子在土城杀了不知几多个犬夷了。”

  缺门牙狱卒不由得松了手,结巴地说:“你……你……你是汉人?你说什么?土城?第二十七团的?你是二十七团的人?”

  张孝武起身道:“第二十七团毅字营典军校尉张孝武。”

  缺门牙狱卒心中一惊,转身看了看掩口眺望的书记官管骧,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真是校尉?”

  “对。”张孝武道。

  管骧远远地捂着鼻子站在门口,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质问道:“胡三万,那犬夷在说甚?”

  缺门牙的狱卒胡三万忙转身大叫:“管大人,他说他是二十七团毅字营校尉,他不是犬夷,是校尉大人。”

  管骧也吓了一跳,掉臂牢内恶臭冲进来站在张孝武面前,认认真真地看了这个满身脏兮兮的家伙,半威胁半犹豫道:“你若骗我们,我便令人扒了你的皮,让你生死不如!”

  张孝武朗声道:“我二十七团上下一万五千人与两万土城黎民坚守一个半月,为何无有一支援军?此处是哪里?你们是谁?这里是不是鸦山大营?”

  管骧皱着眉头直觉此事蹊跷,他再次仔细审察着张孝武,此人虽然胡子拉碴披头散发,但看起来年纪不大,一双眼睛赫赫有神。二十七团全军及土城被屠灭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塞北,皇太子下令善待从土城杀出的二十七团军士和黎民。他盯着张孝武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到真假,但张孝武目光坦荡地看着他,更让管骧犹豫了。

  高什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赔笑说:“管书记,这事儿……这事儿不怨我,是斥候们带回来的北夷探子,我们也不知道。”

  管骧道:“且勿轻信,北夷探子长相与我圣汉一般无二,着实能以假乱真。再说你见过如此年轻的校尉大人吗?我青龙军能做到校尉的,如此年轻者除非王族子弟。”他问道:“你说你是校尉,是什么校尉,你阿爷又是何人?”

  “我乃毅字营典军校尉,我阿爷是雍州的镖局武师。”张孝武道。

  “哈哈哈,一个武师的儿子能做校尉?还如此年纪轻轻?真当我等没有脑子?”管骧言之凿凿道,“你定然是北夷探子,想要骗我们,假话都不会说。”

  高什长立即赞同道:“差点上了他的当,北夷人认真狡猾!胡三万,给我揍他!”

  胡三万刚要举起拳头,便看到张孝武酷寒地了他一眼,那眼神满是杀气,甚至让胡三万全身发冷。想到巴登尔都被他给杀了,胡三万的气势马上一馁,不知所措地望向高什长和管书记。

  高什长恨铁不成钢,可自己也不敢动手,只好望着管书记,用眼神询问该如何是好。

  张孝武威胁说:“你们可想好了,殴打校尉官上,我怕你们担不起这个责任。我若是说谎,也不会说这么一个谁都不信的假话。”

  “这个……倒一ㄇ,慢动手。”管骧忙说,万一这小子说的是真的,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了,别说自己一个小小书记官,即是校尉大人也吃罪不起。管书记起身说:“此事蹊跷很是,容我向校尉大人请示一番,尔等暂且收押此人。将他——单独关押,不要让人伤了他。”

  胡三万心说:这人原本就是单独关押的。

  “尸体也收拾一下,暂时不要下葬,抬到外面去。”管骧又付托道。

  “喏。”

  管骧离开地牢后立即寻找校尉汇报此时,高什长嘱咐胡三万好生看待此人,万一此人是典军校尉,各人吃罪不起。

  众人离开之后,胡三万和其他人都糊涂了,是让张孝武继续留在地牢,照旧让他出去,可要是出去了,又能将他部署在哪里,万一他逃了怎么办——很明显各人加起来也打不外这小我私家。

  张孝武突然说:“那个谁谁谁,给我准备一只烧鸡一壶酒,我就在这里吃喝。”

  “你……”胡三万郁闷地看了看他,不得不自掏腰包让王一斤出营购置。

  张孝武问:“那个谁谁谁,此处是哪里?”

  “木城。”

  “木城?”张孝武大惊道,“木城可与土城相距五百里。”

  “对。”胡三万道,“吾等乃第六团程褚将军账下俘营士卒。”

  张孝武皱眉:“万没想到我逃向金城,却来到了木城,此处与两狼关不远了吧。”

  “只有不到一百里。”胡三万生着闷气呢,但照旧没好气地回覆道,“大人真是二十七团校尉?我听闻二十七团只有不足百人杀出土城。”

  张孝武道:“我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但是土城沦陷那天正是夜晚,我穿着乌桓人的衣服趁乱杀出。胡军士,你还知道其他关于二十七团的事吗?可知石敬将军在哪?”

  胡三万道:“我听说石敬将军杀出金城,因土城战败,石敬需返回龙都向兵部做出解释。”

  张孝武眉头紧锁,土城之败败在伶仃无援,石敬何罪之有,他因何需要去兵部解释?需要解释的是皇太子,是太子党为何迟迟不愿兴兵。石敬对他有提携之恩,又是他婚礼的“高堂”,如果石敬是被冤枉的,他绝对不能就此罢休。可即便他有心资助,有意伸冤,一个小小的阶下囚又如何能办到?

  “为今之计,先脱困重要。”张孝武心说,“我现在被怀疑是北夷密探,需先证明自己再说,否则谈何报仇?谈何伸冤。”

  胡三万看他眼神不善,不知道这人什么脾气,便小心翼翼道:“但太子说,土城战败皆因石敬一人缘由,二十七团其余军士皆为我圣汉英雄,当须善待。”

  张孝武一阵冷笑,石敬到底如何冒犯了太子,太子非要将其置于死地?

  俘营门口即是一家饭庄,王一斤很亏啊带回了烧鸡与烈酒,张孝武道:“来,我请你喝酒,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不敢不敢,不敢逾越。”胡三万忙道,他看着脏兮兮的张孝武,又看到他身上的血渍,哪另有吃喝的心思,说道:“大人在此暂时吃喝,我等先下去了,此间都是犬夷,可我见大人叱咤风云全然不惧,着实令下官佩服不已。”

  张孝武道:“你们下去吧,另外等我放出来后,欠你的钱数倍还给你。”

  胡三万摇头笑:“卑下哪敢要您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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