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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吟剑上雪

第十章 侠客军营败铁面,寻物北漠托仲寒。

白吟剑上雪 舟叶轻飏 4215 2019-12-30 15:40:50

  微风吹动,轻轻拂起了白衣侠客的衣角,将一点点雪渍送到他脸颊上。雪渍沾上侠客的脸颊,不用片刻,便化作了一滴水,然后消失不见。

  望着面前未挪动半分的侠客,铁面咽了口唾沫,开口道:“白驹少侠,我要攻过来了,你做好准备!”

  白驹勾了勾手指,呵呵一笑:“尽管来吧!”

  闻言,铁面的目光霎时间变得锐利起来。下一瞬,铁面骤然消失,地面上还残存着他蓄力时的脚印。

  白驹轻踏了几步,铁面的长枪恰好从白驹的身边掠过。白驹伸手抓住这杆长枪,身子一低,伸腿横扫将铁面绊倒。

  且岂论修行品级如何,那铁面怎么说也是一个妙手,当下也是很快便反映了过来。他伸手撑住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放开了长枪枪杆,也用来支撑身体,之后将身体一转,一脚踢在长枪枪杆上,长枪从白驹手中脱出。接着,铁面双手一撑,将身体撑起来,双脚踢向白驹,同时伸手抓向枪杆。

  白驹再次轻踏几步,闪开铁面的进攻。

  “怎么搞的,为什么铁面将军又扑空了?”一士兵焦急道。铁面是自家将军,他们心中自然照旧向着铁面的。

  而对于秦仲寒来说,一个是挚友,一个是同僚以及生死与共的兄弟,秦仲寒心中照旧更向着前者一些的。不外,他却不像士兵们那么焦急,因为他知道,这只是试探而已,这二人都还没有动真格的。而且,因为久经战场留下的经验,使得秦仲寒能站在第三方的角度去看这场切磋。

  “枫叶步。”秦仲寒说出了那白驹所使用之技法。

  “枫叶步?”听到秦仲寒的话语,士兵们面面相觑。少顷,有一个士兵忍不住问道:“秦将军,你说白少侠用的是你的枫叶步,但是,我们看着不像啊!”

  秦仲寒解释道:“首先纠正一点,枫叶步并非我的独门,而是由我另一个挚友所创,再将其交给我们的技法。枫叶步本质上是一种走位技巧,因其行走位置约莫泛起掌状五裂型,又因其缔造者之名号,故而命名为‘枫叶步’。初阶的枫叶步,是严格凭据掌状五裂型来走位的,故而面对一个妙手时,刚开始会有奇效,之后便很容易被对方看透,我的枫叶步,就止于此。而白驹的枫叶步,更为高级,其能在一定规模内进行灵活转化,让对手难以捉摸。故而,你们看着不像是我用的枫叶步也是自然。”

  那士兵似懂非懂所在颔首,道:“这是说,那白少侠用的枫叶步,比秦将军的还要厉害?”

  说出这话之后,那士兵就意识到了有什么差池,心下忏悔。他小心翼翼地看向秦仲寒,却见秦仲寒毫无怒意,反而理所虽然地说:“这是自然。这天下所有会用枫叶步的人里,我应该是用得最差的。”

  再看白驹与铁面之切磋,白驹已然用枫叶步破了铁面数十招。一次突击之后,铁面意识到以自己现在的武术实力,似乎无法再继续伤到白驹了,遂开启了自己的天赋。

  铁面四肢变得修长,双眸骤然收缩,嘴里犬齿和裂齿变得尖锐,双手五指指尖延伸为爪。

  “嗷呜——”铁面发出尖锐的狼嚎声,在场所有士兵无一不是全身一颤。这,是只有修行者才会有的气场,是一种傲视天下的气场。

  “气场很足嘛。”听闻铁面的狼嚎,就连白驹也忍不住为之惊叹,不外,与那些士兵们差异,白驹毫无惧色,在这样的气场之中,他依旧能够泰然处之。

  白驹拔剑,那剑从剑身到剑柄都是白色,剑身很薄,剑锋和剑锷是肉眼便可感受到的尖锐。那剑出鞘之后,微微哆嗦,发出一阵“嘤”的声响。

  白驹道:“既然前日铁面将军认出了我,那么,想必,铁面将军还认得这把剑吧?”

  铁面的声音变得空荡起来,在这白色天地中显得异常诡异。铁面道:“虽然认得,天下十台甫剑,剑榜排名第二之‘白吟’。”

  “哈哈,既然认得,那你可恰当心喽!”白驹悠然道。

  “来吧!”铁面身子略低,朝着白驹一个俯冲,长枪破空刺出,直逼白驹。铁面眨眼间就来到了白驹面前,这一击速度之快,就连一旁的秦仲寒也叹为观止。秦仲寒的天赋是“光”,是五种天赋中最擅长速度的天赋,而铁面的速度,险些要和秦仲寒现在的最快速度相当了。

  判断出这一点之后,秦仲寒笑道:“白驹呀白驹,这回,你可惨喽。”

  见铁面已然来到身前,白驹连忙抬起白吟剑格挡。

  “当!”铁面的枪尖刺中了白驹的剑锷,顺着剑锷往上滑,剑与枪之间霎时间摩擦出了不少火花。白驹快速旋转身体,整个身子就要倒下,却又似乎有一股奇妙的力量牵引着他,不让他完全跌倒。白驹一脚踏在铁面身侧,身子一闪,到了铁面背部,迅速挥剑。

  “枫叶步?”铁面一惊,连忙调整身形,抬手转身一爪。狼爪与白吟剑相碰撞,空气中似乎都有火星在闪烁。铁面左脚一蹬,扑向了白驹。白驹再次侧剑,盖住狼爪的同时,一脚踢在铁面的腹部。

  白驹和铁面缠斗在一起,一时之间竟难分高下。

  见到二人的缠斗,士兵们疑惑地问秦仲寒:“秦将军,这白驹少侠这么厉害吗?即即是面对铁面将军这样的妙手,都不动用天赋的?”

  秦仲寒摇摇头:“不,他已经开启他的天赋了。他的天赋是‘器’,而他的‘器’,就是‘剑’。”

  “当!”白驹一剑劈向铁面,铁面侧枪反抗,不外白吟剑释放出的剑气,却让铁面险些没站稳。白驹另一只手抓住枪杆,踩在铁面腹部,然后一脚踢中铁面下巴。

  铁面退了几步,眉头紧锁,嘴里急促地喘着气。

  “怎么,这就不行了?”白驹笑道。

  铁面猛然抬头,看向白驹。接着,他看白驹的双眼逐渐变得猩红起来。铁面的右手持枪,左手手心,泛起了一点红光。

  杀气,从铁面的体内迸发出来。

  士兵们一惊:“不会,铁面将军要……”

  见状,秦仲寒连忙上前,一手按住铁面的肩膀,作声喝道:“住手,铁面!你想杀了白驹吗?”

  见到眼前的秦仲寒,铁面愣了一下,眼中的猩红慢慢消失,狼眼也随之不见,狼爪慢慢缩回了铁面的手中。

  铁面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他看向白驹,行礼道:“对不起,白少侠,适才我一时没控制住。这场切磋,是我输了。”

  白驹笑了笑,摇摇头道:“适才那股杀意,确实很足。若是切磋,我一定更胜一筹,不外,若是死斗,预计我先走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如果你真的把那个神术用出来,预计我已经死了吧。”

  铁面道:“白少侠见笑了,现在我还无法控制住这个神术,等有天我能控制了,再来找你切磋。”

  白驹回道:“预计,那时候,我也能控制我的神术了。”

  二人相视一笑。

  之后,白驹陪着秦仲寒在军营里视察了一番,与铁面的切磋,只是今日的一个插曲而已。二人同为修行者,却都没有动用神术,只是武术上的切磋而已,即便铁面的法力强于白驹,也不影响战局。

  不外,秦仲寒却是看出了些此外工具。

  “在铁面准备释放那个神术的时候,你也准备用神术吧?”秦仲寒道,“你应该感受到了铁面释放出的杀气吧?你敢用你的神术正面反抗,说明你的神术也不弱,但是,我竟然没有感受到一丝杀气,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用的是白吟剑。”白驹看了一眼放入剑鞘的白吟剑,“这个神术,是双剑技,只有一把白吟剑,并不能完全发挥其威力。不外,想着阻挠一下铁面也够用了。”

  “你这真是小看了铁面的那个神术啊。”秦仲寒忍不住说道。

  “知道,所以适才那句话是真心话,如果他真的把那个神术用出来,预计我已经死了。”

  “哈哈,不错不错,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秦仲寒笑道,“话说,你什么时候娶寻刺啊?”

  提及寻刺,白驹身子一颤。他愣了一下,随即瞥了秦仲寒一眼,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娶寻刺了?”

  秦仲寒道:“前日,在擂台上,你与寻刺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依你与寻刺的关系,当晚应该在一起承鱼水之欢吧?你们已然划分两年了,若是没有这两年,你与寻刺应该早就完婚了。这一次,好不容易再相见,你就真的没有考虑过要娶她?”

  “这是我和她的事,不用你来费心。”白驹冷言道,“我不能娶她,她也不会嫁给我。我与她,不外萍水之交而已。只是我孤苦之时需要一小我私家,她孤苦之时需要一小我私家,便同床了,这其中并非爱意。”

  秦仲寒质问道:“若寻刺不作数,那么你的心中,真的另有爱意吗?”

  白驹举目望天,看向军营的偏向,或者说,看向北方,“与我而言,情爱不外一场虚空而已。我不像你,这一生,我注定无法享受平凡人的幸福。”

  秦仲寒叹息:“其实,你本可以的,你值得这样的幸福。”

  白驹摇摇头:“自从两年前,陆年老被杀害之后,我就无心再眷恋凡尘的这些恩恩爱爱。我只希望完成陆年老的意愿,护好这天下。”

  “护好这天下?什么意思?”秦仲寒看向白驹。

  “你可知道,为什么两年前陆年老会被天狼王将手底下那群人追杀?”走到军营边缘地带,确认周围没人之后,白驹才开口如是说。

  秦仲寒正色道:“天狼王将说是因为陆年老偷了他的工具,才会对陆年老进行围杀。但是,我不相信陆年老是那种人。”

  “偷工具吗?”白驹冷笑,“这一点,那个老家伙倒是没说错。”

  秦仲寒疑惑道:“什么意思?陆年老真的偷了他工具?”

  白驹点颔首,继续说道:“陆年老偷走的工具,叫‘社稷骰’,是一件足以影响到天下命运的法器。”

  “你说,足以影响到天下?”

  “没错,具体什么使用,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只是一个白色的玲珑骰子,里面蕴藏着能够使修行者修为大增的法力。若是突破昊天境界之人,说不定能够借着这社稷骰,一鼓作气进入道玄境界。你知道,到达道玄境界的修行者,就有足够的实力影响天下的命运了。”白驹严肃地说道。

  “包罗我爹在内,当朝的四大王将,被公认为天下最强的四小我私家,他们都只是到达了昊天境界巅峰,突破道玄境界,何其之难啊。若是真有这等法器,料想一定会被这天下的修行者争夺。”秦仲寒喃喃道,“等等,你说,这是陆年老从天狼王将那里夺过来的……”

  白驹看着秦仲寒的眼睛,用力点了一下头,道:“你说的没错,陆年老怀疑天狼王将有不臣之心。”

  秦仲寒轻叹一口气:“这天下好不容易太平了,当朝瑞昌天子又如此贤德圣明,要是这个时候谋反,定然难以成事。但是,若是有一个道玄境界的修行者在,那就难说了。”

  白驹道:“所以,我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社稷骰,并将其交给陛下。现在,天狼那老家伙还没有举事,说明他极有可能并未吸纳社稷骰中的法力,或是社稷骰并不在他的手中。若是他乐成了,即便这天下另有天鹰、天虎、天狮三大王将,也于事无补。”

  “可是,这天下之大,要从何找起啊?”秦仲寒问道。

  “我准备先回一趟洛印,去天狼王将府走一遭。两年前,‘群狼围剑绝’之时,我被打下山崖,那之后的事情,我也未曾知晓。厥后,我回到原处,发现了陆年老的尸体,但社稷骰并不在陆年老身上。我得先去确认,那个老家伙有没有获得社稷骰。”

  “那,我和你一起去。”

  白驹摆摆手:“不用了,你得留在这儿,镇守北漠。我在北漠以北,匈夷之地时,获得消息,天狼那老家伙似乎与匈夷有所往来,你得留在这儿,防止他们再一次南下。”

  “好吧。”听白驹这么说,秦仲寒无奈,只得作罢,“什么时候动身?”

  “明日便走。”白驹道,“此事刻不容缓。今日我前来,一方面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另一方面,是为了弄清楚你们军营的虚实,并把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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