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弥夜盯着黎祈的眼睛看了很久,才终于叹了口气。
“果真什么都不瞒不外你呢……不外要是你没有这种城府,想必也配不上十二圣柱‘智者’的别称了。”
“虚名而已。”黎祈撇了撇嘴。
哀弥夜说道:“那我说实话吧,其实我不是逃出来的,是夜蛛故意放出来的。至于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倒是清楚得很呢……”黎祈站了起来,“夜蛛这家伙想要借助你的眼睛来视察我和骆彬的动向而已。异端审判团也只是一个计,想要骗我而已……嘁,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了吗?”
哀弥夜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我之前那种说辞你不信,这种给人第一感受就是假话的话你偏偏就相信了呢?”
“那只是人类自己幼稚的思想而已,”黎祈嗤之以鼻,“以一种固有的思考方式限制自己,只会将自己误导。无论从那种方面来说,你的两种说辞发生的可能性都是等概率的,差异只在于我手中所持有的信息能否验证其中一种情况而已。”
哀弥夜连忙摆手,“行了,你别和我长篇大论了,我可跟不上你的思维……”
黎祈打开卧室的衣柜,将一床被子拿了出来,“总之你只需要知道一点就好了。我会信守自己的允许,同时也会尽我所能掩护你,究竟你已经是审判的员工了……另外,在我在审判的内室开辟出一间新的卧室之前,你在这里给我睡觉。”
“开辟?怎么?你的店肆也是一处异空间?”
黎祈耸肩,“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不外和一般的异空间有差异而已。”
说完,他便关上了门,带着那一床单薄的被子躺在了外室的沙发上了。
哀弥夜倒在黎祈的床上,似乎是舒了一口气。
“夜蛛……你还真是给我营造了很麻烦的境况呢……”她用手细细摩挲着一直用衣袖遮住的手链,上面系着一枚晶蓝色的琉璃碎片。
“不外暂时……我还不想因为你而袒露我的身份……”
——
第二天的六点钟,骆彬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洗漱完毕后,他来到了吧台,此时的审判已经正式开张了。不外一直到现在为止骆彬也不知道黎祈到底开这家店售卖了个什么工具,从来都没有过什么正经客人。
一般来的都是什么收掩护费的市井混混,要不是被骆彬“友好地请了出去”,要么就是被黎祈一脚一个,直接踹出百米之外。
黎祈并不在店内,预计是掐着骆彬起床的时间开了张,也不怕工具被盗。
倒不如说……基础没有人能当着骆彬的眼皮子底下偷工具,纵然骆彬在睡觉。
叮铃铃~
铃响了,来者却不是黎祈,而是骆彬相当熟悉的一小我私家。
要说亚岱尔当初是怎么和骆彬以及黎祈相识的……这可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可是简略一点来讲,就是这两个家伙在售卖情报的时候狠狠把亚岱尔坑了一把。
并不是说黎祈卖了假情报,而是在交易情报的时候,这个恶趣味的家伙挑了一个……嗯……充满迷醉灯光的地方……这个地方一般都是男性主顾居多……好了,相信不用我多说了。
接着就是黎祈和骆彬假扮服侍人员给他疯狂灌酒,最后给他贯注了假情报,甚至不花一分钱就把自己所需要的情报套走了。
事后亚岱尔甚是忏悔,平时一向多疑的他竟也着了这俩货的道。
“哎呀?这不是亚岱尔吗?”骆彬脸上是玩味的笑容,“怎么,又有情报准备给我们套走了?”
闻言,亚岱尔的脸色马上和吃了屎一样难看,“不提这件事要死啊。”
“可惜你在我脑海里只能勾起这件事的影子,”骆彬喝了一口果汁,“说吧,你来干嘛的?黎祈现在不在这里。”
“我虽然知道黎祈不在这里,他可正忙着解决一些麻烦事情。我也正是掐着这个时间点来的,因为某些事我只想和你聊聊。”提着公牍包的亚岱尔坐在了骆彬的身边,谁料这家伙突然往旁边挪了挪,并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亚岱尔,“我对同性没有兴趣……”
砰!
公牍包直接砸在了骆彬的脑袋上,亚岱尔看着这个无可救药的家伙,很是无奈地说道:“你和黎祈这家伙还真是一副品德,总能在别人准备好好和你们说事的时候把话给搅黄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天赋不是吗?”骆彬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快说你要和我说的事吧,否则我就得把你轰出去了。”
亚岱尔指了指自己的公牍包,“自己打开看。”
骆彬警惕地看着他,“不会收钱吧?你这个市侩?”
亚岱尔脑袋上顶着几条黑线,“不收你钱行了吧?这是关乎到十二圣柱的事情。”
打开公牍包,里面是一张写满陈诉的A4纸页。
骆彬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面色马上凝重了不少,“这……”
“很惊讶是吧?我从联邦的宁静系统内截获这份陈诉的时候也很惊讶,那究竟是十二圣柱啊。”亚岱尔眉头紧皱,“夜蛛三度缺席十二例会的事情我也知道,这一次……和夜蛛也很像啊。”
骆彬摇头,“不,夜蛛就在古城内,昨天晚上我还和他攀谈过了。可孟婆……怎么会失踪?”
纸张上面的内容正是上报孟婆失踪这件事,可是陈诉上面的孟婆失踪是六天之前,可昨天的十二例会他们才和孟婆晤面过,那她又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如果你们已经掌握夜蛛的行踪了,那么也许你们也能找到孟婆不是吗?”
骆彬将这份陈诉随手塞进了吧台的抽屉里,“这件事我需要问问黎祈的意见。虽然十二圣柱失踪确实不是一件小事,可我们还忙着其他的大事情。如果我们可以腾脱手来,我们会选择应付一下。话说回来……你应该不是那种会担忧这种事的人吧?谁给了你酬劳让你去做这件事?”
“实不相瞒,”亚岱尔说道,“这次联邦那边给我的酬金是五百万,只要你们帮我找到孟婆,我会分三分之二给你们的。”
“看样子联邦那边十二圣柱的命也就只值五百万了。”骆彬冷笑一声,“我知道了,你走吧,我会和黎祈商量这件事的。”
亚岱尔道了声谢便告辞了。骆彬屈指敲着吧台的桌面,不紧不慢地开口,“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门后面。”
吱——
门开,哀弥夜从内室走了出来。
“你听到了几多?”
哀弥夜耸肩,“你能想到的,我基本都听到了。放心吧,我也找不到人把这些事情传出去。不外你要注意一点,那个男人的话里有很矛盾的一个点。”
“哦?”骆彬来了兴趣,“哪里有矛盾?”
“他明明说的是这条消息是截获下来的,可之后又从侧面告诉你这份陈诉是对方交给他的,甚至给了他酬劳去办这件事。你不觉得这里面很矛盾吗?”
骆彬听出来了差池劲,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