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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长梦无境

第六十八章:无名神山飞来客

永生长梦无境 古井有季 3438 2020-02-20 11:45:38

  长敬不记得是在哪本话本上看过,说是东文帝国有一处四季如春,从未落过雪,结过冰的宝地。那里的风吹着都是暖烘烘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花香,走过每一户人家都能见到叫不着名字的花朵儿争相绽放,煞是悦目。

  许是益兴城只要再跨过一座陇盖山脉就到东文帝国境内的缘故,这里的冬天也让人觉得有些模糊,明白是快要隆冬了,这里的花卉竟还这般茂盛。

  长敬和陆路刚走进乡村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发生了一种颇为阴暗的推测:

  这些花卉该不会是食人血肉长成的吧?

  虽然他们视线所及的规模内都没有见到一具尸体,甚至一滴血都没见着,但或许是先入为主的看法让他们心底发毛。

  来的路上,陆路也听说了关于无名神山下这座小乡村的故事。

  不需要大宝或是长敬复述,自有路上那些美意的邻舍一边好言相劝叫他们千万别靠近,一边说着那里发生的怪事。

  至于有没有添油加醋就不得而知了。

  但他们和大宝所说的版本大致相同,且越发详细,还另外增补了大宝一家离开村子后发生的事。

  确实有一场“天火”降临过这座小乡村,不仅烧毁了所有的农舍、田地,而且大火还在焦黑的土地上留下了一个极其离奇的工具。

  一个谁也看不懂的符号。

  第一个发现这个符号的是个路过的樵夫,听说他才刚走进村子,就看到了那个烙印在麦田里的巨符,他吓得连山也敢不去了,立即就回了家。

  他将自己亲眼所见的内容告诉了邻里,同时也将村子已经被烧火光的消息传了出去。

  四周其他乡村的老人们都说这是老天爷对这个村子的惩戒,定是有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遭报应了。

  一传十,十传百,这种说法很快就酿成了“事实”。

  最为诡异的就是,没有一小我私家亲眼瞧见这场足以烧毁整座乡村的大火,每小我私家都是凭借土地上的焦痕和黑灰作出的判断。

  甚至没有人对当晚异象的发生留有一丝印象,似乎那不外只是再寻常不外的普通夜晚。

  而乡村中的村民,也就在那晚之后一个不落的消失不见了。

  纵然是战时,也没有如此洁净利落的屠戮。

  但这一切又如此无可反驳地泛起在他们眼前。

  也因为如此,那场大火发生后整整半年的时间,都没有府衙的人来收拾和重新划分统领区域。

  鬼神,向来都是让人宁可信其有不行信其无的工具。

  他们确实没有在村子里看到一点残留的生活痕迹,别说是人影了,这里连鸟影都没有。

  除了不会说话的绿植,见不到任何其他活物。

  远处的青山依旧,眼前的旧景早已颠覆。

  大宝看到眼前这一幕,红了眼眶却强忍着没有哭,凭着影象徐徐走向曾经的家。

  这里原先应当是有一间不大不小的木屋,地上有烧枯了的木屑和一堆分不出是什么的黑灰。

  从这团焦黑之地向东延伸出去,就是那个符号所在地。

  “那里是我家的地。”

  大宝带着鼻音开口,目光远远望向与她身侧截然差异的一片天地。

  被大火烧掠过的土地被时间冲走了苦痛的回忆,纵然是隆冬腊月里,也能凭借自然生产的本能,再次破土苏醒,带来勃勃生机。

  就在几个月前,他们一家人还在这里生活,爹娘还曾在那茂盛的田地里耕作。

  如今那熟悉的地方已经优点了许多齐膝高的花卉,遮掩了他们的视线的同时,也掩去了过往存在过的痕迹。

  长敬看着大宝满眼的泪花,心生不忍:“我和陆年老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们好吗?”

  长敬带大宝来这里,不仅是因为大宝自己想回来,还因为他的私心,他需要一个熟悉地形的人为他指路,或许以大宝的角度能发现更多离奇之处。

  但眼下,他也着实不忍心让大宝随着他奔忙。

  将心比心,如果他再一次回到温江城,回到他与爷爷配合生活了快要二十年的小药铺,那个同样是被一把大火完全倾覆的地方,他能保持一颗平常心,让一个外人随意翻检问询自己的“家”吗?

  大宝点颔首,在长敬和陆路走后,便背对着他们跪了下来,面朝家的偏向,独自静默。

  而长敬和陆路则是越走近那个符号越是不安。

  “这都什么草啊,长这么高,还怪扎人的。”

  陆路一边用手拨开翠绿的草叶,一边用脚才出的一条小路来,方便回去的时候原路返还,少遭些罪。

  “嘶,这狗啃的芽子比剑还尖锐。”

  陆路吃痛地收回被割除好几条口子的手,低声诉苦。

  长敬原来并没有很在意这些草芥,此时却突然停了脚步,微蹲下身,顺着草叶生长的偏向抚摸而过。

  看似平滑的叶面上很快也留下了他的血迹。

  确实尖锐如剑。

  长敬看着食指指腹上细长的血口,陷入沉思。

  陆路惊奇地一探头,“咋的,还疼哭了?”

  长敬没理他,眉心紧皱地看向这片草地的中心——那个符号。

  “喂,你等等我呀!怎么自从遇到那个什么林老,就完全变了小我私家似的……”

  陆路看着疾步走远的长敬,也不管脚下那扎人的草芥了,迈着大步往深处走去。

  “用衣袖包好露在外面的皮肤,不要被扎到,草上有毒。”

  走出老远了,长敬才轻飘飘地来了这么一句。

  陆路愣了一下,吓地手一缩,这才发现长敬早已经用袖子包着手扒拉草了。

  他们北地人不怕刀枪,不怕火剑的,就怕南边防不胜防的毒物。

  “嘿,这小子怎么不早说,什么仇什么怨呐!”

  这还真不是长敬故意给陆路使坏,而是因为他怀疑眼前的一切都是针对他的,对普通人或许并没有作用。

  来的路上,他们听说的版本中,有人说这个符号是把巨大的镰刀,有人则说是一把麦穗,另有的人说就是一个的鬼画符,不是什么具象的事物。

  等长敬终于看见这个传说的“诅咒”,倒觉得这回民间传言也不是那么不靠谱的,至少他也觉得像是镰刀。

  或者说是一个以麦穗形态摆成的镰刀。

  这把镰刀漆黑如碳,与被村子里其他被烧焦的土地没什么划分,非要说有什么差异的,也只能是它奇怪的形状了。

  镰刀刀面很窄,弧度却极宽,最尖锐的刀尖处又疏散出一些三角形的黑点,就像是一把沾了黑墨的镰刀飞快地在空中划事后,溅起的弧形墨点。

  “我去,这什么鬼玩意儿,这么邪门。”

  陆路也看到了,正想近距离去瞧瞧大自然的鬼斧天工时,却斜里横出一只手拦住了他。

  “别靠近,有陷阱。”

  “隔这么远,你都能发现有陷阱?”

  陆路两道浓眉险些皱成了八字,有点不太相信。

  长敬放下手,淡淡道:“整座村子都是一个陷阱。”

  “整个??那我们这是干啥,哪儿有坑往哪儿跳啊?诶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你和杳妹子出去打了一架之后回来就阴阳怪气的……”

  长敬叹了一口气,本想分了轻重缓急,先解决村子里的事,将吴杳平安从林老手中带回来后再解决陆路的问题,现在想想,既然还要和陆路同行一段时间,不如把话敞开了说。

  长敬转过身朝着陆路正色道:“陆路,我问你,我们刚出彭丁堡那晚遇到的黑衣人你还记得吗?”

  陆路一脸惊奇,“记得啊,我又没失忆。”

  “那个黑衣人就是你的好兄弟于锋,是吗?”

  长敬看着陆路的眼睛,没有任何含血喷人,他就是要看陆路的真实反映。

  陆路咽了下口水,长敬不笑的时候就多了两分肃穆,还隐隐有种迫人的威严,陆路都被长敬盯得有些紧张了。

  “是吧……诶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瞒你们的……害,给这事儿整的。”

  “长话短说,我听着。”

  “怎么说呢……就是于锋在动手前跟我说,他认识杳妹子那把剑,想过过招,不会真下死手的,让我配合一下,装作不知道,否则就打不起来了。”

  长敬追念起那晚他跟陆路去抓野兔子的时候,确实有段时间离开过,如果陆路没说假话,于锋或许就是那时候找上他的。

  如果于锋真的认出了吴杳的星灵剑,那或许率也猜到了吴杳的织者身份。

  “厥后我们不是又遇到于锋了,我就想着介绍你们认识,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嘛。”

  “确实是不打不相识。”

  陆路不知道于锋是真的要将他们置之死地的打了一回,被他歪打正着地说中,只是这架从一开始就是有阴谋的。

  陆路要么是被蒙在鼓里被利用了,要么就是还在打掩护,扮猪吃老虎。

  但陆路在要害时刻点破了于锋的身份,迫使于锋提前发动了幻梦这一点,就让他的身份更偏向做好。

  长敬此时也没有更多证据能证明什么,而且陆路截止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做出对他们倒霉的事,他也只能先这样了。

  陆路见长敬只听不语,回过味来:

  “诶你问我这做什么啊,是你们和于锋发生什么误会了吗?”

  “没有误会。”

  “那就好。”

  “是他要提我们的人头,我们不得不还击。”

  “啊??那他现在在哪儿啊?”

  长敬顿了一下,“在益兴城墙下的库房里,你想快点回去问他,就快点解决这里的事。”

  “那你还杵这干啥,要刨哪儿砍哪儿赶忙说!”

  长敬撇他一眼,这傻大个真和那杀手于锋是兄弟啊。

  “我们是来做客的,刨人家祖坟不太好。”

  陆路看长敬就似乎在看一个疯子:“你明白昼做梦呢吧?”

  长敬却是负手站着,好整以暇。

  “出来吧,这个幻梦早就该破了。”

  “你们已经成了这片土地的新主人,想要获得的工具不就在这里吗?”

  长敬身后半高的草丛里,不知道什么泛起了一个青色衣裙的身影,娉娉婷婷地站着,那柔软的身骨似乎与周遭融为了一体,连一阵风吹过时,她也平静地不似活人。

  陆路之前都惠顾着跟长敬讲话了,还真没注意到身后,此时突然看到一个本该在益兴城内的人,着实吃了一惊。

  “贺女人,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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