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少？”
梁小婉觉得力气恢复些了，就赶忙回到原地。
背包还在，桓元嘉却不见了。
梁小婉开始紧张起来。
不会吧。
难道桓元嘉被魔仆给叼走了？
“桓元嘉！”
梁小婉焦急地召唤起来，正准备去找人，桓元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梁秘书。”
梁小婉吓了一大跳。
又是这样。
似乎悄无声息一样。
她转转身看着桓元嘉，没好气地问，“你去哪里了？”
桓元嘉一脸无辜，“我也想方便啊。
但如果就地方便，梁秘书又恰好回来的话……”
梁小婉：“……”
她打断桓元嘉的话，“现在起，没出这片掩护区之前，你都禁绝再离开我的视线。
要去做什么，也要先跟我陈诉，我们争取早点离开。”
虽然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可以搪塞魔仆是事实。
能者多劳。
她现在得担起掩护桓元嘉的责任来。
就算桓元嘉不是她老板，她也不行能坐视一个无辜的人被魔仆所伤害。
唉，这秘书怎么越来越难当了。
桓元嘉看着梁小婉的小心情，笑着应声，“遵命，梁秘书！”
长峰市。
碧空会会长鲁绍安迈过门槛，踏入光线昏暗的祠堂。
一抬头，只见香灰炉里插了一支燃着的香。
鲁绍安的目光看了看四周，笑作声来，“前辈驾临，可否现身说话？”
“不要叫我前辈，都叫老了。”
谭蔓在阴暗的角落现身，慢慢走出来，“叫我谭蔓。”
鲁绍安朝谭蔓一礼，“谭祖师爷留下的规则，鲁某不敢废。”
“他就是老死板。”谭蔓转身看向谭伟彦的牌位，一阵缄默沉静。
鲁绍安问，“不知您过来，是有什么付托吗？”
谭蔓回神，问，“最近你们碧空会与诛魔会，在追查什么事情吗？”
鲁绍安如实回覆，“永生之门的天门可能泛起了，而且很可能有四大魔会的人搅和在里面。”
“魔会祭典？”谭蔓轻哼一声，“这些愚物基础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招惹什么！”
顿了顿，谭蔓又问，“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暂时还没有。”鲁绍安道：“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尽管付托。”
谭蔓道：“我想知道露江市那场魅力女神竞选运动，背后都有哪些人在掺和，越细越好。
顺便也告诉你们一声，有人陷进去了。
或许跟魔会祭典有关系，我会继续去找线索。”
“明白。”鲁绍安正色，“我马上付托人去查。”
谭蔓点颔首，正要离开，突然又问，“你们碧空会最近跟桓宜相助了？”
“是。”鲁绍安应声，“温度上升，南冰域已经有冰架开始融解。
再这样下去……不管是碧空会、诛魔会，照旧四大魔会，都不会安宁。
桓宜有庞大的资金量与体系，可以改善这样的局面。
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谭蔓认真看了鲁绍安两眼，“你倒是比你祖师爷强点。
选桓宜这想法，没错。”
说完，谭蔓消失。
鲁绍安行礼相送。
默默念着谭蔓的最后一句话，陷入了沉思。
昏暗的山林里，跃起一簇火光。
桓元嘉的声音向远处流传开去，“梁秘书，你好了没？”
“好……就快好了！”
百米之外，梁小婉刚刚将一只魔仆戳倒在地。
抹了一把汗水，梁小婉直喘着粗气。
见了鬼了。
今天的第六只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这么多魔仆。
款式还不带重样的。
也因为不时有魔仆泛起，梁小婉还得找借口离开桓元嘉一段距离脱手。
结果一天下来，路没走几段，全耗在跟魔仆的打架上了。
此时现在，梁小婉已经疲惫不堪。
但她基础没措施休息。
而夜晚，才刚刚开始。
拖着极重的步子回到火堆边，桓元嘉递上松软的三明治，另有一盒温热的牛奶，“梁秘书今天辛苦了。”
“谢谢。”梁小婉接过，闷头进食。
也不管桓元嘉看到满头大汗的她，会不会怀疑什么。
吃完工具，梁小婉就靠在背包上，一动也不想动。
经过这几场打架，她很清楚地发现了自己的短板。
那就是体力跟不上。
搪塞后面几只魔仆时，她找到了对方的弱点，也顺利接近了，但却没能一击毙命。
因为她消耗太大，力度不够。
眼睁睁地错过了最好的进击时机，然后就得花费更大的精力和时光来斩杀魔仆。
其中一次，她险些送命。
如果不是那只魔仆恰好被什么工具绊了一下，让她得以喘息，那么今天就得酿成她梁小婉的忌日了。
其时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来，一阵后怕。
“梁秘书不休息吗？”桓元嘉的声音响起。
“你睡吧。”梁小婉眼皮都没抬一下，“我就这样靠会儿。”
白昼尚且没措施放松，况且这令人紧张的暗夜。
她基础没措施闭眼。
“好吧，那我先睡了。”桓元嘉的脚步声靠近，将外套披在梁小婉的身上，然后回到位置拉开睡袋躺下。
梁小婉的眼睫毛动了动。
桓元嘉的外套，附着了他本人的气息。
有点像青草的味道，又带了点温暖的阳光味。
竟然让她觉得有点陶醉。
嗯，她一定是疯了。
应该把这件挠心的外套拿掉才是。
可是满身酸胀，连手指都懒地抬。
一阵难以抗拒的困意袭来。
慢慢地，梁小婉阖上眼睛，轻微的呼噜声响起。
下一秒，桓元嘉的身影泛起在梁小婉的身旁。
火光照映着两人的脸庞。
一个在呼呼甜睡。
一个在深情凝望。
时光，似乎放慢了脚步。
“其实，最不希望你回忆起一切的人，是我。”
桓元嘉的手指轻轻拨开梁小婉凌乱的鬓发，“我不想再看到你那样的眼神。
可是，如果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也就不是婉婉了。
我要一个完整的梁婉婉，而不是，不愿面对现实、一直缩在掩护壳里的梁小婉。
不管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回来吧……”
梁小婉的眼睫毛扑闪了两下。
梦境里，奇异的情节正在展开：
“大人，人生有许多种可能。你没尝过的工具，想不想试试？”
“好比？”
“好比……”梁小婉昂起小脑袋，一脸倔强，“有我梁婉婉的人生啊。”
模糊的身影迫近。
梁小婉感受到了心脏的剧烈跳动。
她还听到了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回响：
一定要乐成！
一定要乐成！
冰凉的手指轻轻捏起她的下巴，略带讥笑的声音响起，“自作智慧，自视过高。”
梁小婉感受到了一种失望的情绪。
这时，那道声音却轻笑作声，“梁婉婉是吗？我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