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不知多久,终于熬到了下课,
徐小糖说要回下宿舍,走了。
只剩下我和张文远蹲在教室门口的台阶上,不知道去哪……
这时,前面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的那个男孩从我们旁边的台阶走下。
他照旧用他那冷漠孤僻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了我们一下,
只不外这次,盯我的时间比力长一点。
张文远指着他远去的背影,对我说道:“你信不信?如果下次他还敢这样直直的盯着我,我把他的眼镜打爆,你信不信?”
我撇了撇嘴,说道:“信……”
?“听你这口气,你是不是不信啊?”
?“不都说了信嘛,怎么?我说个不信,你是不是还要扇自己几个耳光啊,”
?“你……。”
一说到扇耳光,我就莫名的想笑。
笑完之后,我又有点莫名的伤心。
?“哎,让让。”
突然一个声音从我们背后传来。
我和张文远同时转头向后一看,
先是看见了一个胖胖的肚子,然后才看到一张胖胖的脸。
原来是个大胖子,怪不得那么宽的台阶还要我们让让。
只不外我们不计划让路,因为他适才的口气令我们很不舒服。
所以我和张文远同时站了起来,用凶狠的眼神瞪着这个大胖子。
在我们极具威慑力的眼神下,大胖子往后缩了缩,有点怂了。
怂就好,我们搪塞怂的可谓是经验富厚,
尤其是张文远。
张文远把一根手指头伸到了胖子的鼻子上,
而我把脸往前一贴,眼睛瞪的更大,眼神更凶。
这时,张文远用手指剁了剁胖子的鼻子,呲着牙说道:“你有本事再重新说一遍?”
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小声道:“对不起,年老,我再也不敢了。”
张文远“哼”了一声,说道:“胖子,以后注意点,。以前有个胖子,跟我说话态度不太好,被我打的脸跟他腰一样粗。”
胖子吓得赶忙点了颔首。
张文远自得的一笑,一只胳膊搭上胖子的肩膀,问道:“叫什么名字啊?胖子。”
胖子勉强笑了一下说道:“我叫林山。”
我调整了下我的面目心情,问道:“在这上课的,有没有叫杨宇的?”
胖子愣了一下,然后说道:“适才已往那个就是啊。”
我和张文远同时一脸惊讶:“就适才从我们旁边走过的那个戴眼镜的男孩?”
“对啊,就是他。”
胖子点了颔首说道。
好啊,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强,这个叫杨宇的第六感也不差嘛,
莫非他已经预感应我们的不怀美意?
否则,他干嘛老直勾勾的盯着我们看?
张文远拍了我一巴掌,说道:“发什么愣啊,走啊,赶忙随着啊。”
说完,我们两个一起追向适才那个冷漠孤僻的男孩。
只留下那个叫林山的胖子,站在那里擦头上的汗。
没跑几步,我们就跟上了那个叫杨宇的男孩儿。
他手里抱着几本书,低着头,一直在往前走。
我们经过了篮球场,
看着篮球场上猛烈无比的球赛,看着球场外呐喊助威的一片美女,
我和张文远都忍不住想停下脚步看一看,
可杨宇居然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似乎他们与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张文远摇了摇头,说道:“这小子这衰样,居然是个富二代,真他??妈??的是人不行貌相啊,要是此外富二代,说不定混的是风生水起,左拥右抱的,满脸嚣张自得。再看看他?一路走来居然没一人跟他打个招呼,混成这样,真对不起他爸的那些钱。”
我十分赞同的点了颔首。
???一个一辈子,甚至是几辈子,都不会为钱去发愁的人,居然还老是拉着个老脸,
他难道不知道他,光就是在这个“钱”字上,已经站在了不知道几多亿人的脑袋上?
哪些为了生活,为了钱豁出命去?干?的人,岂不是要把脸搓成抹布?
???走着走着,我看见前面有一群人围在一个似乎是校报的工具上,议论纷纷,
杨宇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他抬起头,在哪里看了足足有五分钟。
一个走路也不愿意抬头的人,看了那上面的内容,足足有五分钟。
难道说?
那上面有他在乎的人,或工具?
或者说,在乎的人的工具?
他看了一会儿,又继续往前走去,
我和张文远赶忙快步走到那个似乎是校报的跟前儿,
抬头一看,
我不知道这上面哪个是杨宇在乎的工具,
但我知道,这上面放在最中间的一张画儿是我很在乎的,
不光是我,我想张文远也是很在乎的,
谁他?妈?把我们画成这样的?
好肥的狗胆。
画中的我们,双手插着裤兜,屁股翘一边,身子斜在另一边,
画中的我,站在张文远的旁边,在他耳边窃窃私语,脸上带着阴险狡诈的笑容,活脱脱一个鄙俚小人。
而张文远的心情,被画的更太过,
他满脸堆满??无??耻??下??流?的神态,眼神就像是?偷?鸡?的贼一样,
这个画儿最太过的,不是它画活了画中的人物,
而是它的一副写在画上的对联。
上联:死皮赖脸大丈夫
下联:鄙俚?下?流真小人
横批:无?耻?之徒
??此画儿最下角,另有一段点评:“画的细致入微,画者给人的感受,似乎就像是亲身经历了这种人的所作所为当中。灵魂画者,当之无愧。”
???张文远的牙齿在咬的“吱吱响”,
?“找出这个画画的人,把他打成他??妈?的熊猫眼,让他改改眼神。”
??“光熊猫眼岂不是太自制他了?我还要用我这双穿了三个月的鞋来扇他的嘴。”
于是,我和张文远气冲冲的走去美术系。
什么杨宇不洋芋的,我们现在不想管了,他又跑不掉。
我们现在只想去问问那个把我们画成那样的人,
他究竟是用那只眼睛看到?
我们是那样?龌?龊?,那样无???耻?,那样?下?流?,那样鄙俚。
我一脚踢开教室的门,?张文远进去一声大吼:
??“校报上的画儿是他?妈?谁画的?”
??“给我滚出来。”
如此狂妄,如此嚣张,如此霸气的姿态与气势,那个灵魂画者可能现在已经吓得,尿湿了裤裆。
??“我画的,但是我不会滚,因为我会很潇洒的走出来。”
清脆的声音从一个画板背后传出,然后一个洁净、简朴,扎着一束马尾辫的女孩慢慢的站了起来。
陆小梦。
我和张文远愣了一下,没有顾及任何形象,相互推搡着夺门而逃。
背后传来一阵阵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