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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州志

第十六章 真凶

四州志 斗酒十万 4470 2019-12-21 11:50:46

  李相儒询问完众人,又回到了大厅。他紧皱着眉头,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刘子笙却十分焦急,他迫不及待地上前问到:“李神捕,可有什么发现?”

  李相儒摇摇头,众人心情各异,若是这位彼梁第一神捕都找不到什么线索,那只能说明刘宗允乃是自然死亡,各人只是虚惊一场。

  刘夫人徐徐起身,对着众人淡淡作揖,说到:“谢谢列位配合,家夫不幸逝世,实乃天命。子墨子笙,即可准备为你们父亲发丧。”

  刘子墨和刘子笙正当允许。

  李相儒却突然说到:“慢着。”李相儒冷静脸,“我想问一下为何不见管家阿福?”

  阿福身在刘府多年。刘宗允生病也只让他一人服侍,足见信任。或许这个管家知道一些纷歧样的事情,刘宗允为何深夜喝酒,虽然要再咨询这位管家一番。

  可是众人这才反映过来,阿福此时却并不在大厅之中。

  刘子墨十分配合,似是急于想挣脱掉自己嫌疑,说到:“我去叫他出来。”

  李相儒在正厅之中轻轻踱步,他已经可以感受到众人厌倦的心情。或许各人都希望刘宗允是正常死亡,究竟到现在为止,谁都无法彻底挣脱掉嫌疑,谁都有谋杀刘宗允的动机。而在所有的谋杀案之中,有动机,虽然是十分重要1的事情。

  李相儒虽然不会在乎众人的眼神,即便刘宗允是正常死亡,他也要彻底解开心中的疑惑才肯罢休。

  事实证明李相儒的执着是对的。

  因为所有人此时都听到了刘子墨呼声,带着十分惊恐的呼声,“啊,欠好了,为何会这样?”

  李相儒眼神一亮,循着声音的偏向疾步而去。他甚至有点小小的兴奋,只这一声惊呼,他就知道,他想得并没有错,刘宗允的死并没有那么简朴。

  众人虽然都随着李相儒一起,刘夫人、刘子笙、安陵枫、林奕南、阿九。

  只有苏陌离慢慢悠悠,摇摇晃晃起身,不急不慢地跟在众人身后。

  容城初云随着苏陌离一起,她这几年一直立于人前,但是只要这个男子在,她便习惯于站在他身后,更况且,在听到刘子墨声音之时,苏陌离眼里那一丝划然而过的忧伤,是骗不外她的。

  阿福死在了自己的房中,他像刘宗允一样,静静地卧在自己的床上。双目紧闭,嘴唇微张。一个小小的瓷瓶,歪倒在床上。

  刘子墨一脸不行思议的站在床前。

  李相儒仔细检查一下床头上小小的瓷瓶,里面装的是鹤顶红之毒,李相儒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中精光闪烁,他抽出携带银针,插入阿福胃部。拔出之时,银针变黑,无疑,阿福乃是中毒而死。

  比他确定阿福乃是中毒而死更让他兴奋的是,他明白闻到了阿福身上一股淡淡的酒味。而那酒味正是与刘宗允死前是一模一样的,红娘子。

  刘夫人怔怔地站在原地,看到阿福的离奇死亡,她终于相信自己的丈夫的死亡没有那么简朴了,可是和阿福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相儒起身对着刘夫人说到:“刘夫人,看来刘老爷的死并没有那么简朴,请借一步说话,在下有几句话想与刘夫人讲一下。”

  刘夫人早已没有了主意,只能允许下来。

  ······

  天已经慢慢沉了下来。

  今日无月,崎山别苑很快的又被一层层的黑暗笼罩。

  李相儒又将所有的房间仔细检察了一遍,这一回,他的收获不小,至少他找到了几壶酒,南方的红娘子。酒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是上好的酒。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些工具单看是没有问题,而当与某种工具放在一起的时候,问题就会很大,好比有些食物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当与另外一种也没有问题的食物放在一起食用的时候,往往会出大问题。至少这叫做红娘子的美酒即是如此。

  只是李相儒突然有急事,需要下山一趟,下山之前他千万嘱咐,众人不得离开。因为他已经有了答案,他已经可以确定刘宗允是被人蓄意谋杀,而凶手,就在他们中间。

  夜凉如水。

  暗沉的崎山之上,只有别苑中透出昏暗的灯光。

  众人现在已经都开始纷纷相互怀疑,崎山别苑中刘子笙强自支撑的最后一点外貌的和谐也已消失殆尽。

  “混小子,这里酒气熏天的,你到底是喝了几多?”阿九对着正在后院一小我私家喝着闷酒的苏陌离问到。

  苏陌离看了一眼阿九,并没有回覆。

  “嘿,我问你话呢?你知道是谁杀了刘宗允和阿福吗?”阿九见苏陌离没有回覆,又凑到他身旁问到。

  苏陌离笑了笑,依然没有回覆,而是反过来问到:“倘若你们令郎杀了人,你会将他绳之以法吗?”

  阿九不行思议的看着苏陌离,“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令郎若杀了人,那一定是那人活该,若我们令郎不杀,我也会去杀掉他。”

  “可是这世上,谁活该,谁不应死,又有谁来决断呢?”容城初云徐徐走出。

  她看了看苏陌离,问到:“小离,你没事吧?”

  苏陌离笑着摇摇头,“我没事。”他将酒壶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说到:“不早了,都去休息吧。”

  阿九叫住他:“喂,喂,你还没告诉我,你觉得谁是凶手呢?”

  “睡觉吧!李相儒不是已经找出凶手了,明日各人就知道了。”苏陌离越走越远。

  阿九看着苏陌离的背影,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嘟嘟嘴,自己也回房去了。

  容城初云还立在当地,她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一袭水兰的锦衣如一朵清丽的兰花,在黑夜之中静静绽放。

  ······

  一夜无眠。

  直到越日的中午,李相儒才上得山来。

  他似乎一口气跑了很远的路程,脸色红润,额头上隐有汗水渗出。他的眼神相比昨日的神秘和深邃,这回要明亮了许多。

  众人早已聚在一起期待,林奕南已经迫不及待想离开这个地方,安陵枫则像一只贪婪嗜血的饿狼,幸灾乐祸地等着欣赏一场华美的演出。

  李相儒没有让各人失望,他一泛起便直接指出了凶手。众人顺着他的手指侧头看已往,那手指的偏向,赫然就是已在瑟瑟发抖的刘子墨。

  在场除了苏陌离之外,无人不惊。

  刘夫人不行思议地看着李相儒,怎么可能是子墨,他可是刘夫人与刘宗允的亲生儿子。

  刘子墨高声吼到:“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杀父亲,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

  李相儒没有理会刘子墨的大叫,他要慢慢揭开这个谜底,让凶手无可反驳。他淡淡说到:“我开始也觉得刘老爷可能是自然死亡,只是奇怪,刘老爷尸体上,嘴里为何会有酒味。而且是彼梁极难买到的红娘子,此酒产于南方,乃是大米以红曲发酵而酿制的。故称之为红娘子。”

  “我询问过众人之后,发现刘老爷在当日晚宴之上并没有饮酒,所以刘老爷虽然是回房之后再喝的酒。我检察了一下晚宴的酒水菜肴,晚宴之上,招待众人的是西域产的青田酒,并非红娘子。”

  阿九若有所思地问到:“所以说明红娘子是有人特地给刘老爷准备的。可是那又有什么问题呢?”

  李相儒接着说到:“这酒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这酒如果配上一些食物,却有让人心跳加速,甚至猝死的情况泛起。好比说,当晚列位饭后食用的西域蜜柚。只是这两种工具一个产于极南之地,一个产于西域,同时泛起的情况甚少,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我记得安陵令郎曾告诉我,刘老爷回房之时,刘子笙曾担忧老爷火气过大而伤神。于是让阿福给老爷房间送已往一些西域蜜柚,用以降火。而刘老爷死后却房间却没有发现蜜柚,说明刘老爷已经吃了。”

  “所以刘老爷是在食用了这西域的蜜柚之后,接着又喝下这红娘子的酒。导致心脏骤停,突发而死的。”

  刘夫人照旧不敢相信,这消息无疑十分震惊。“可是子墨为何要如此呢?老爷平时虽然有时会喝些酒,但是当日时间已晚,且又已吃过晚饭,为何深夜还要饮酒。”

  李相儒对着刘夫人微微颔首,显然众人也都带着满脸的疑问,他继续说道:“刘夫人曾经跟我说过,刘老爷一般心烦意乱之时喜欢小酌几杯,借酒消愁。所以刘老爷当晚肯定是有极其心烦之事。”

  林奕南突然说到:“你是说当晚刘子墨与刘老爷发生争吵?”

  李相儒说到:“不错,我曾问过大令郎当晚为何与老爷发生争吵,大令郎告诉我是因为他欠下不少赌债,被刘老爷责备。”

  林奕南不以为然地说到:“就因为欠了一点钱,就对自己亲生父亲狠下辣手?你在开玩笑吧”

  李相儒说到:“因为欠了赌债,就对父亲下杀手,这事如果发生在寻常布衣黎民家的赌徒身上,或许还情有可原,但是在家财万贯的彼梁刘府,虽然不行思议,而且我已下山查过,彼梁巨细赌场一共二十三家,而大令郎并未欠下任何一家赌场赌债。一小我私家伪造了争吵的理由,只有一种可能,他想隐瞒真正的理由。”

  李相儒走到刘夫人面前,淡淡问到:“我想请问一下刘夫人,刘老爷生前可有与你讨论过家业继续之事?”

  刘夫人脸色突变,惊慌不知所措。

  李相儒又面对众人说到:“刘老爷死时,我发现老爷房间书案之上,砚台之中仍有余墨,笔上的墨汁也未完全干透。大令郎显然是忽略了这一点,所以我轻易便在老爷的身上发现了这封遗嘱,刘老爷经过这场重病之后,明白人生无常,所以便趁着身体好转之时,立下遗嘱,而这遗嘱的内容,即是让二令郎继续家业。”

  李相儒从怀中掏出那日在刘宗允身上发现的一封信,举在手里,娓娓说到。

  “让养子来继续家业,而不是亲身儿子。我相信刘老爷做这个决定,也是万分艰难的。他想与大令郎讲清利害,希望获得大令郎理解。而大令郎知道局势已去,便乘隙与老爷发生争吵,让老爷烦上加烦,以至于必须喝些酒才气短暂的麻痹自己。”

  “可是刘老爷未曾想到,他这一切都在他这位看似游手好闲,只知纵情声色的亲生儿子算计之中。”

  李相儒说完转而看向一旁的刘子墨,问到:“敢问大令郎,在下说的可有几分原理?”

  刘子墨听完李相儒说了这么多,反而没有了一开始的张皇,变得淡定了许多。怒到:“一派胡言,你若实在无法破案,便不要乱说,什么证据都没有,你何须想出这些说辞来诬陷我。”

  李相儒捋了捋嘴角的八字胡,嘴角撤出一个不寻常的微笑,说到:“若刘老爷的死,如此便结束。我确实没有任何证据,甚至无法断定刘老爷是被人谋害。直到昨日管家阿福也突然死亡,我才断定刘老爷是被人所害,且凶手就是大令郎无疑。”

  苏陌离已经闭上双眼,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任何心情。从李相儒开始分析案情以来,他一直就保持着这一个行动,脸上招牌式的微笑也全然没有。他只是静静地靠在那里,静静地听着李相儒的叙述。

  只有容城初云注意到了苏陌离反常的体现,她是那么了解苏陌离,在她眼里,苏陌离若不笑了,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苏陌离遇到了十分痛苦与纠结的事情,第二种即是她自己受到了任何他觉得的伤害。

  可是,她现在竟无法在这么多人面前轻轻握住这个男子的手,不能在众人前轻轻唤他一声,小离。

  李相儒并没有注意到容城初云和苏陌离,而是继续说到:“阿福死时,身边有一瓶鹤顶红,我检查过尸体,确实是中毒而死。可是阿福的房间里也有红娘子的酒味。”

  “各人一定奇怪,阿福乃是中毒而死,为何会房中会有酒味。我昨日询问大令郎的时候,故意问了一下大令郎可知道红娘子酒的出处。我想大令郎若真是凶手,那么剩余的酒他一定会想措施销毁掉。”

  “果真不出我所料,阿福在死前定是想销毁剩余的酒。在这崎山别苑中,酒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都消灭掉呢?”

  阿九赶忙说到:“我知道了,他定是将酒都倒进了后院的池塘之中,难怪昨晚我在后院中闻到很浓的酒味,我起先以为是苏令郎喝醉了,你这么说,我才明白,定是阿福将剩余的酒倒进了池塘。”

  李相儒说到:“不错,这红娘子乃红曲米发酵酿成,与一般高粱酒差异,酒味十分奇特。而且此酒在彼梁极为少见,只要稍加寻访,便可知出处了。”

  李相儒走到刘子墨身前,说到:“大令郎,你可另有什么要说的?”

  刘子墨冷哼一声,“一派胡言。”

  一直靠在凳子上闭目养神的苏陌离徐徐睁开眼睛,深情地看了容城初云一眼,徐徐开口说到:“可是他如何得知刘宗允要让刘子笙继续家业,而提前便做好了这一切呢?”

  李相儒愣了愣,似乎一下也没想到如何回覆。

  苏陌离说到:“因为凶手并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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