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礼眼明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将顾笙烟稳住。
她倒在他怀里,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冷汗沿着丰满的额头滴滴淌下,流进她白皙的颈项里。
他突然想起,上次在办公室,她突然昏厥时,也是这个症状。
脸色一下就沉了,他一手扶着她,另一手捞过手机就准备打抢救电话。
“唔。”她居然又适时醒过来,皱皱眉,眼神迷茫地看着他的行动。
他性感的薄唇微动,喉结也紧张地一上一下,就在他报地址时,她突然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抬手摁断了电话。
“干什么?”朱慕礼意外地看着她。
“不用叫救护车了,我没事。”虽是这么说,可她蹭着他的怀抱不愿起来。
“都昏厥两次了。”他提醒,“不查查病因,搞欠好结果很严重。”
“查什么病因,我两次不都被你气晕的吗?”她白他几眼。
把人气晕?
他几时有这个能力了?
“我感受你这不是怒火攻心晕倒的。”朱慕礼的神色正经了几分。
“上次沈医生说我这是压力太大了,多休息就好,你不是也听到了吗?”顾笙烟不以为然。
“你有什么压力?”自从他来到柏悦,她纷歧直在当甩手掌柜吗?
顾笙烟马上又觉得气不顺了,他这是在藐视她吗?
“所以你现在到底有没有事?”朱慕礼又看她一眼。
顾笙烟瞪大眼睛摇摇头,一脸天真。
“那站好。”他说着松开了双臂,她还来不及站稳,就这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唔,有点痛。
他果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我友情提醒一下你,你家那个沈医生,我觉得有点怪怪的。”朱慕礼绕过餐桌,低头收拾着碗筷。经顾笙烟刚刚那个插曲一闹,他用饭的心情也没了。
“哪里怪?”顾笙烟提起了精神。
“说不上。”朱慕礼凝眉想了想,丢了两个字,“直觉。”
“可是,沈医生在我们家做了许多几何年的家庭医生了,以前爸爸在世的时候,也是他卖力照料一家的身体康健的。”顾笙烟强调。
“做了许多几何年就不会出问题了吗?”朱慕礼冷笑,一张俊颜带了些讥笑,“人心这工具,说变就变的。”
“是吗?”顾笙烟单手托腮,看着朱慕礼收拾餐桌。
朱慕礼看她一眼,不置一词。
见他不说话,顾笙烟又自顾自地增补提问:“那我喜欢你的这颗心,怎么从来没变过?”
手一滑,一个瓷勺差点落地。
“顾小姐,能就事论事吗?”朱慕礼皱眉。
“我是在就事论事啊。”只不外论的是另外一件事而已。
朱慕礼垂下眼睑,不让顾笙烟看见他转深的眸光:“弄不懂你。”他的唇角勾起清冷而又讥笑的弧度,“你颜值高,身材好,家底殷实,心地善良,跟我这个结了婚的男人混在一起,有意思?”他故意提高尾音,加重了讥笑的意味。
顾笙烟听进去了前半段话后,已经心花怒放地听不进后半句了。她精致的脸蛋像盛开了一朵玫瑰花,淡淡的红晕充满整个脸颊。
“在你心里,我这么优秀,如果……”她歪着脑袋假设,“当初和你相亲的人是我,会不会你也对我一见钟情了?”
朱慕礼停下手中的行动,抬起眼眸,对视顾笙烟充满期待的亮闪闪的瞳孔。
“嗯?”见他不回覆,顾笙烟又追问。
“这是我们第频频晤面?”他淡淡地问,语气没有波涛。
顾笙烟掰着指头算了算,没算出来,摇摇头说:“不记得了,怎么了?”
“回覆你刚刚那个问题。”他低下头,将碗筷摞好,一并端去了厨房。
顾笙烟算是反映过来了,见了这么多次都没钟情,更别提见第一面了。
可是,差池呀!
她急急地追进厨房:“我们见了这么多次,但不是相亲啊,要是相亲的话,指不定……”
“顾小姐,”朱慕礼拧开水龙头,让水流伴着自己的声音打断顾笙烟,“我对你,不会有此外意思,好吗?”
他的身后,原本的叽叽喳喳平静了下来。
他不转头,也能想像身后一双幽怨的眼。
也不知为什么,把拒绝看成常事的他,突然有点于心不忍,也许是因为她对他,从来就没有加诸在喜欢之上的任何要求。
关了水龙头,他放缓了语气:“我已经不是那个光线四射的朱慕礼了。”他的面容映上清冷的笑,“喜欢我,对你真的没利益。”这算是他的慰藉了。
一片樱唇被贝齿咬出了两颗牙印,顾笙烟小声嘟嚷着:“我也没要你什么利益啊。”还想说什么,却见朱慕礼已经忙自己的事情了,那姿态,明白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悄悄叹了口气,顾笙烟低头丧气退出厨房。
这回复,其实也不算太意外,他对她,一向都是拒绝得没有商量的余地的,要是他突然对她动心了,那才是泛起奇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