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想说了……可以吗？”
其实是不敢。
谁会愿意和傻子做朋友？
她怕陆时让知道她的事以后，就不再对她好了。
叶牧杞一直垂着头。陆时让一直盯着她玄色的脑顶看，阴森森的眼眸里，满是心疼。
“在我这儿，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会逼你。”他捏住她的肩头，嗓音微哑，“以后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叶牧杞仰头看他，感受像做梦一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的意思是……你要掩护我？”
“不是。”陆时让秒回，压根没思考。
她还没来得及失望，下一秒，陆时让突然俯身凑近她，两手轻轻扯着她的耳垂：“听着叶牧杞，从今以后，只有我能欺负你。”
唰的一下，叶牧杞的脸烧起来，小脸绯红绯红的，像是喝了一坛酒，连脑袋都是醉醺醺的。
陆时让见她一脸羞涩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笑。
他没忍住，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把她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还剩一节课，再不走就亏死了。”
说完，他两手插兜，提步就走。
叶牧杞抬手梳理头发，拔腿跟上。
十分钟后，高一三班。
“呦嗬，可以啊叶牧杞，都穿上我让哥的衣服啦！”邹鹤立一见到他们俩走已往打趣，“说来听听，你俩生长到哪一步啦，有没有——”
陆时让见叶牧杞被他逗得小脸窘红，抄起一本书丢已往：“找死啊！”
邹鹤立灵活接住书本，谄谄地笑：“嘿嘿，不能够不能够，有让哥在我哪敢欺负让嫂呀。”
“让嫂”这个词听得某人心里很舒畅。
陆时让象征性地剜了他一眼：“别乱说。”
此时，叶牧杞的脸已经烧得火红，眼看就要焦了。
她还没缓过来，旁边的人突然递来一本作业本。
“牧杞，这是今天所有课程的内容，我都记在里面了，你拿回去看，有什么不懂就问我。”
叶牧杞有点受宠若惊，这种被同学关爱的待遇，是她以前从没体会过的。
她扬起一个大微笑，眼睛弯得像黄昏的月亮，闪闪发光：“谢谢你！”
“客气了。”顾西洲继续刷题，旁若无人，格外认真。
叶牧杞拿着作业，才翻了二页就碰到了瓶颈。
她用笔帽戳戳旁边人的胳膊：“那个，有道数学题我看不懂。”
顾西洲拿过作业本，很耐心给她解说。
叶牧杞边听边颔首，像只啄食的小鸡。
一个细心地讲，一个认真地听，两人越靠越近，脑袋都快要挨到了一起。
他们的举动，坐在后面的陆时让尽收眼底。
他没什么心情，面瘫一样扯出数学书，埋头看了一节课。
这节课，明明是地理，他却在看数学。
放学后，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教室，他还着迷于数学之中，无法自拔。
“这是顾西洲给我的课堂条记，你先看。”叶牧杞把条记本放在陆时让的桌面。
陆时让厌恶地扫了眼桌上的作业本：“拿走。”
说完，他一把站起来，把数学书和笔收进包里，然后拉上拉链，将包往肩上一抡，转身就走。
叶牧杞急遽抓起陆时让的地理练习册，拔腿跟上。
她把练习册递给他：“老师说要把热力状况的相关练习写完。”
他没接：“没时间，不写。”
“不行！这是作业，老师要检查的！”
“你让我写我就写？嗯？”说着，陆时让俯下身，凑到她耳边，“管这么宽，怎么，你是我老婆？”说完就走，还顺便捎走了她手中的饭盒——早上的干贝水蟹粥。
陆时让步子快，腿又长，三两下就没影了。
叶牧杞却还捧着他的练习册，傻傻地站在原地，脸红得可以媲美天边赤红的夕阳。